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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便看向身旁的美妇,说道:“赵娘子,麻烦你了。”

美妇点了点头,拍了拍手掌。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向美妇以及萧遥,想知道两人有什么证据。

在众人的目光中,几个江湖女子推搡着几个被绑着的男子出来。

萧遥扬声道:“我一直想找几个仇人,托认识的江湖朋友找到了,今儿特地出来审问这几个仇人。”说到这里,看向县令,“不知他们可能算作证据?”

老酸儒这时缓过来了,马上喝道:“他们受困于你们,谁知道是不是受了你的胁迫不敢说真话?”

范老三顿时吐出一口唾骂,破口大骂道:“呸你个老酸儒,老子像是那样的人么?老子江湖中人有一说一,才不像你这样的老酸儒一般,满嘴谎言,为了诬告他人故意撒谎呢!”

老酸儒被范老三如此粗鄙一骂,脑海中怒意再次飙升。

这时萧遥看向老酸儒:“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证明自己不是三十年前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吧。若没有证据,可是要坐牢的!”

诬陷人,谁不会?这老酸儒难道以为,她当真是任凭他拿捏的软柿子么?

老酸儒听到萧遥又一次提起这个,当即再一次眼前发黑,而且再也撑不住厥了过去。

萧遥看到老酸儒气晕了,觉得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季姑娘见老酸儒如此不中用,不仅无法成功诬陷萧遥,反而被气晕了,心中很是失望。

不过,她的目光下意识看向范老三等人。

这几个人,看起来格外眼熟。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时范老三看向萧遥:“你要问什么只管问,问完老子该受什么便受什么。”

萧遥没理他,而是看向县令:“县令大人,我在十二年前七月十八那日,被人伤了左脚,从此成了个跛子,正是这些人所为,如今,我要状告这些人,还望县令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季姑娘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刷白,身体摇摇欲坠。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这些人为何看着眼熟了。

居然是他们!

她今日是来看热闹的,想亲眼看萧遥倒霉的,没料到这把火竟烧到自己的身上。

她想马上转身就跑,远远离开这里,可是她的脚步却没有动——若是她走了,无人为她辩白,什么都可以往她身上推。

可若不跑,只怕即刻就要被县令拿下。

季姑娘左右为难。

韩半阙听到萧遥提起她那只跛脚,还说被帮助的是凶手,怔了怔,马上看向被绑着的范老三几个。

县令没料到,本来是来拿萧遥的,结果却要给她主持公道。

可是他又不能说不帮忙。

这时韩半阙开口了:“萧大夫既有冤情,你便先为他主持公道吧。至于私会男子,看来并无其事。毕竟没有人会在寻仇时与男子私会。”

四周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点头。

县令没有办法拒绝这合情合理的要求,当即点头答应。

季姑娘看到韩半阙,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白得如同雪一般。

有韩半阙在,她还是赶紧走罢。

想到这里,她扶着自己的大丫鬟,转身就要走。

这时,萧遥的声音忽然响起:“秦三奶奶,你何必急着走?”

季姑娘没料到萧遥会叫住自己,忙停下脚步,转脸看向萧遥,挤出笑容:“你没事我便放心了。我是答应了家里的老太太要到城外上香的,不方便久留。”

萧遥冷冷地道:“你做了这么多事,上香难道就能保心安么?”

韩半阙听到这话,忍不住看向季姑娘,见她脸色苍白,身体在微微发抖,心中一动,重重猜测在心里闪过。

可是,她当真会是歹毒如斯么?

韩半阙审视着季姑娘。

季姑娘听萧遥越说越露骨,心中惊怕,牙齿几乎要打架了,她竭力做出镇定的样子:“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总是认为我包藏祸心,我每次听了,心里都很是难过。只是不知,你这一次,又要指责我什么?”

萧遥说道:“我更难过。我爹娘救过你,可是,你又是如何回报我一家的呢?”

季姑娘抿了抿唇,手指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心,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如今要去上香,不能与你分辨,回头等我上香回来,再与你好好说一说,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说完扶着丫头的手就要上马车。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韩半阙冰冷的眼神让她恐惧,让她绝望。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季氏,既然萧大夫要与你分辨清楚,你便留下来在县令大人面前分辨清楚罢,省得以后还有人怀疑于你。你放心,我在此发誓,若事情与你无关,可还有人再提及你,我必与他理论清楚。”

季姑娘听到秦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晃了晃,眼前冒出了万千的星星。

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

萧遥看向瞬间出现在自己身旁的祁公子,不由得问:“你怎么跟着马先生他们来了?”

祁公子道:“据说马先生是一代大儒,便上山去结交。”后来见宝生上山来报,说萧遥出事,便赶紧跟着马先生以及他的二弟子,带着萧平一块下山,直奔此处了。

不远处目光一直黏在萧遥身上的萧平跟马先生行礼:“先生,我想去我娘那里。”

马先生点点头:“去罢。”说完跟着萧平走向萧遥。

他身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派名士风流,也跟着走了过去。

萧遥看到萧平,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宝生和祁公子,说道:“是不是宝生去找你了?”

萧平点头:“是的。娘,你不能怪宝生叔叔,我嘱托他的,若有人欺负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萧遥笑着说道:“谁能欺负你娘啊……”说完拍了拍萧平,站直身体看向脸色刷白刷白的季姑娘,“从前的事,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那头范老三盯着季姑娘看了老半晌,没看出什么,只得跟跟来的汉子:“怎么,看着像不像?”

一人马上点头:“像,和季福生那娘子生得一模一样。”这妇人如今的年纪,与季福生那娘子临终时差不多,所以他很轻易便看出的确很像。

范老三一听,马上破口大骂:

“那个姓季的,死丫头,一肚子坏水,这么多年老子总算找到你了!你和你老子一样的黑心烂肺,你老子为了我二哥的武功秘籍,杀了我二哥一家灭口。而你这个死丫头,在十二年前发现我来追捕你了,跟那个跛了的大夫换衣服,害老子打错了人!”

众人听他满嘴的老子,一时自称,一时又说是季姑娘的老子,不由得有些混乱。

季姑娘听到范老三这样说,身体情不自禁地发软,但她死死撑着,五指紧紧地掐着身边丫鬟的手稳住身体,扬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萧大夫特地要求你这般诬陷我的?”

萧遥听到季姑娘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倒打一耙,不由得拍了拍掌:“好一个季姑娘,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倒打一耙,不得不说这心理素质就是高。”

季姑娘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将万劫不复,因此满脸愤怒地看向萧遥:

“萧遥,这些年你恨我侮辱我,这是为什么?到如今,还将你跛脚的事推在我身上,我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可以选择,我多么希望,当年收养我的人不是你的爹娘啊……”

萧遥看着季姑娘,感叹道:“你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不过有些事,不是你否认就可以不算的。”说完,看向范老大,扬声问道,“十二年前,七月十八那日,你们追捕季姑娘,可曾被季姑娘察觉了?”

范老三几人马上点头:“被她发现了,还被她用药药倒了。”

萧遥又问:“从你们被药倒到再次去追捕她,隔了多久?”

“隔了约莫半个时辰。”范老三说道,“我们都是江湖中人,身上备着一些解药的。虽然不是十分对症,但在半个时辰后,还是解了一大半。从解掉一些药效到找到她,中间花了大概半柱香时间。”

萧遥听到这里点点头,看向季姑娘:“当年,你答应过我娘从来不许我凫水,管我管得严格。可是那日,在我不曾要求的情况下,你却突然提议一起凫水,并在下水片刻之后便率先起来,穿上我的衣服,这是为什么?”

季姑娘有些慌乱,可是力持镇定,说道:“我不记得了。”

萧遥冷笑:“六年前,你被香草打肿了脸那一次,你可不是这么回答的,你当时说,你穿错了。怎么,不过六年,你居然就忘了么?”

香草马上叉腰大声叫道:“她撒谎!我就知道她是个撒谎精!当初我就该打死她,省得她第二日还故意诬陷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