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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当时和她谈恋爱,受伤的是她,因为他对她不是喜欢,是亲切。

即使亲切也能成为谈恋爱的理由,但他也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利用她,没让这种乌龙发生。

陈梦瑶感觉腹腔里有酸涩涌上来,但更多的,是难以名状的释然和宽慰。

张澍打车离开了。

陈梦瑶站在酒吧门口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远,忽然微微笑开。

再见,张澍。

如果说每个女生在青春里,都要喜欢一个人,那很幸运,她喜欢的是张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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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这一晚先是和王莲华吃了顿饭,又去和盛明丰吃了个宵夜,回来收拾收拾就已经十一点多了。

本打算早睡,但生物钟不允许。

她一点睡意也无。

刷社交软件发现大家都还在嗨,她想,自己的生活方式是不是太古板无趣了。

正想着呢,又刷到侯骏岐发的小视频。

一小时前他才发过一条,点开的瞬间,巨大的音乐声把盛夏的耳朵都快炸没了。

场景一看就是酒吧,几个男生或坐或立,韩笑正在和销售清点酒水。

张澍匍坐着,两手肘撑膝盖上,很随意的坐姿。

她知道他们去酒吧了。

不知道竟是这样的酒吧。

侯骏岐刚发的这条视频让盛夏大开眼界。

画面里有一条长T台,几条大长腿列队成排,扭动自如,那高跟鞋看着有标准直板尺那么高,短裤开叉到了腿根,跟比基尼没差。

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里穿插DJ的嘶喊,喷气式的礼花炸开,碎纸片漫天飞舞,光怪陆离的灯光下,人头攒动,手臂挥舞……

像另一个世界。

张澍呢,他在干嘛?

也在盯着人家的大长腿看么?

盛夏把手机放一边,拿过枕边书。

深呼吸,告诉自己,书中自有颜如玉。

还没看几个字,“叮”的一声,手机进来消息。

她瞥一眼。

是宋江。

不用点开就能看到简短的消息:“睡了吗?”

当然没有了,在围观你看美女呢!

盛夏心里嘀咕着,并不打算回复,扭头继续看书。

“叮叮叮”好几声提示音传来,她不得不点开。

宋江:“应该没有吧?”

宋江:“要不要下楼?”

宋江:“我在你家楼下。”

盛夏直起身,他来她家了?

“你不是在酒吧么?”不是骗她的吧?

宋江:“回来了。”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宋江:“想你。”

宋江:“好想你。”

宋江:“看看你。”

他不会是喝酒了吧?说话这么……

招人耳热。

“你喝多了么?”

宋江:“……”

宋江:“喝多了现在应该在你门外,说不定已经敲门了。”

而不是在楼下那么简单。

盛夏嘴角无意识地扬起,她丢开手机,跳下床,拉开衣柜,眼神逡巡一圈,最后也只抽出一件防晒衫,罩在睡裙外边。

蹑手蹑脚地经过王莲华房门口,走到大门边,她又折返,到厨房把厨余垃圾一提,出门。

果然,门刚打开,听见动静的王莲华在房里喊:“这么晚干嘛去?”

盛夏:“扔垃圾。”

王莲华:“明天再扔。”

盛夏:“刚弄碎了鸡蛋,怕臭了。”

“大晚上的弄碎什么鸡蛋?”

盛夏怕再说下去要穿帮,关了门赶紧走。

人刚走出楼门,黑暗里窜出一个人影,瞬间把她搂入怀里。

盛夏心跳突突加速,他们还没有在毫无预兆的时候拥抱过呢!

转瞬她紧紧皱眉——

好重的烟酒味!

盛夏忍不住轻咳,身体稍稍挣扎,搂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她感觉肩膀都快被捏碎了。

“张澍!”

“叫阿澍。”他声音很低,霸道地要求。

她一边手提着垃圾,只一边手压根推不动他,“你骗人,你喝酒了!”

“我没有。”

“全是酒味,还没有!”

张澍稍稍松开她,这一松,胸前的柔软触感远离,他才后知后觉,好像抱着和操场那一晚不太一样?

好软,她怎么越来越软。

他提起衣服嗅了嗅自己。

还真是一身烟酒味。密闭环境就是这样,往那一坐就是一股味。

真烦,他明明收拾得干干净净出门的。

“真的没喝,别人洒的。”他皱着眉解释,无奈极了。

盛夏看他表情知道没撒谎,嘀咕道:“跳舞的女孩洒的吗?”

张澍一怔,没反应过来。

盛夏觉得他是默认了,不想理他,兀自绕过他去扔垃圾。

张澍跟在她身后,才看清她的穿着,罩衫下边是裙子,看布料应该是睡裙,再往下是一双脱鞋。

整个人很居家,配上一张气鼓鼓的脸……

张澍忽然笑了笑,“你知道你现在像在干嘛吗?”

盛夏扔了垃圾,回头,不说话。

张澍自顾自接话:“像……像在管教鬼混回来的丈夫。”

盛夏脚步顿住。

什么啊!

“张澍!”

“嗯。”

“你要不要脸了?”

“不要。”

“……”

她气极了,“我回去了!”

张澍拉住她,“别,我错了。我要脸,你先别回。”

小区里这会儿没什么人,但盛夏还是很紧张,挣脱开他的手,低声道:“在我家呢……”

她真的好能害羞,怎样才可以不那么害羞?

张澍点点头,妥协:“好,我就站在这,看看你。”

“明天再见也是一样的。”

说罢盛夏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心间霎时塌陷了一块。

嗯,好吧,她错了,不一样。

两天没见,这一面,很不一样。

“不一样,”张澍说,“明天就估分了,趁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我得来告诉你……”

“盛夏,之前你说,如果你考上河清大学,那我们在一起,我不同意。”

不同意。

盛夏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敲了敲,阵痛。

还没来及反应,他徐徐道:“这种事,应该由我来发出邀约比较好,但我想说的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门第,无论前途,无论成绩。”

“不管明天估的什么分,不管最后考得怎么样,不管未来在不在一座城市,在不在一个大学,都想请你和我在一起,如果有距离,我会向你靠,走多远走多久都没关系。”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