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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友倾用钥匙打开门,站定在门口。

与儿子的颓废相比,他衣冠楚楚、光鲜整洁,是一些想走捷径的男孩女孩们最喜欢的大叔款式。

可自妻子死后,他就好像彻底无欲无求,从不碰那些莺莺燕燕,富豪们特殊癖好他更是丝毫不沾,成了外人眼中对亡妻深情不二的好男人。

苏友倾道:“我可以给你自由,但你要跟淇淇交往、结婚。”

苏然有些崩溃:“我跟她根本不熟、那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喝醉了,根本硬不起来!”

“什么都没发生?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苏友倾冷冷地问:“你和燕颢在外面乱来过几次?你能确保每一次精ye都清理干净了,没被别人收集起来!?”

苏然从沙发滑落,彻底瘫在了地上。

“既然她怀孕了,你就要负责,至于婚后你们俩想怎么过那是你们的事。”

“……”意思就是必须结婚,但婚后各玩各的也没关系。

苏友倾瞥了眼地上的酒瓶:“我劝你振奋点,一个燕颢也值得你要死要活?就算我同意,燕家也不可能让你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苏然咽了下喉咙,“……是因为造成颢颢变成植物人的那场车祸吗?”

苏友倾眯起眼睛:“我说过,那是意外。”

“只是新闻这么报道而已。”

苏然别开目光:“我们和燕家关系这么好,您却觉得燕叔宁愿把颢颢塞给白家,也不愿意我们两家联手……是因为燕叔已经知道车祸的真相了吗?”

“他不知道。”苏友倾冷视着自己的儿子,“我劝你最好也、别、知、道!”

苏然一颤。

苏友倾握住门把手,准备关门:“如果你是对燕颢抱有愧疚才和他搅和在一起,那你是真蠢得可以。”

“爸!”

苏然叫住了将要摔门离开的苏友倾,却好半天才说道:“妈以前常和我说,您当初追她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本来外公外婆并不好看你,最后却也为你的真诚打动……”

苏友倾打断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的手缓缓垂落,正过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苏然。

“快到妈的忌日了,我就想问问……”苏然试图从苏友倾的表情中得到答案,“你对妈真的动过感情吗?”

然而他没有得到答案。

苏友倾甚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砰”得一声摔门而去。

苏然手一软,无力地垂在身侧。

手机叮得一声。

偏头一看,在众多姜天云的二逼发言中,竟然夹着一条好友申请。

白上加白?这是谁?

下一秒,又一条好友申请发了过来:我是燕折。

苏然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打翻。

姜天云那个二逼还在发:你可千万不能因为一个燕颢影响我们之间深厚的友谊,我爸真会把我打死的,我觉得燕折你也别想了,白涧宗就是一丫变态,他相中的东西谁动一根手指头都得被他玩死,燕折现在抱住了他的大腿,更不可能搭理我们,他不仅拒绝我的好友申请还他妈敢对我动手——

苏然:他主动加我了。

姜天云:???

姜天云:他凭什么加你不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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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燕折猜到苏然那天在商场为什么说“是我害了你”。

其实苏然出现在合照里并不奇怪,毕竟他母亲生前是孤儿院的资助者,不论是真心还是作秀,带儿子到孤儿院都是非常寻常的事。

但燕折突然聪明了回,说:“曹安妈妈不是也有孤儿院的合照吗?”

叶岚君问:“什么意思?”

燕折说:“孤儿院孩子和外人的照片应该都有好几份,一份孤儿院留着,另外的给资助者或志愿者带回家。”

“有没有可能不是苏友倾选中了我,而是苏然选中了我?”

众人不语。

眼看白涧宗脸色不对,燕折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苏然也参与了的意思,他可能只是将这张照片带回了家,给苏友倾留下了印象,然后在苏友倾需要一个‘玩具’安抚……的某一天,他就突然想起了苏然说过的我。”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真是纯纯倒霉蛋。

白涧宗掀起眼皮:“所以?”

燕折不满:“……鼓励式教育,懂吗?”

白涧宗:“我是你爹?”

燕折张嘴就喊:“小……”

白涧宗眼皮一跳:“闭嘴!”

燕折慢悠悠地把“叔”字咽了回去。

他提到曹安,倒是提醒了白涧宗:“曹安的案子还没有进展?”

俞书杰说:“我现在去问。”

俞书杰离开的功夫,燕折刚好吃了顿早餐,是保镖从附近餐厅打包回来的,味道很不错。

叶岚君已经吃过了,这会儿正在客厅整理资料。餐厅就只有燕折和白涧宗面对面坐着,后者看起来毫无胃口。

燕折说:“我喂您?”

白涧宗眼皮抬都没抬:“我手没废。”

“腿也没废啊……还是会变|硬的。”

燕折突然抬腿,短裤与袜筒之间的腿部晃得很勾人,不过白涧宗只能看见他套着白袜的脚趾穿过桌底,踩住了自己的裆|部。

“……”白涧宗阴森道,“燕折,我不介意以养你后半辈子为代价,砍掉你作怪的脚。”

燕折秒怂:“我只是觉得您神经太紧绷了,给您放松放松。”

可是白涧宗说要养他后半辈子诶!

燕折又雄起了,收回之前还要踹踹白涧宗无知觉的大腿:“您的腿不也有痊愈的可能性吗?段淇之前还说国外有什么治疗方案呢……”

他试图在网上查,但可能是跨国的原因,根本查不到。

白涧宗面无表情地打了个电话:“把段淇最近的行程发给我,要事无巨细。”

燕折:“……”

白涧宗离开餐厅,俞书杰也回来了,说:“警方那边已经确定那天有第三人在场了,但曹华德还是死咬着不松口。曹安还是没醒,医生判断他有再也醒不过来的可能,并且已经照您安排的转到了我们的医院,他母亲汪女士很配合。”

“医院那边看好,不要让可疑人员靠近。”白涧宗说,“曹华德也盯紧,他说的每一句话见的每一个人我要知道。”

“是。”

外面依旧雷声不断,雨珠砸在落地玻璃窗上,绘制出一幅幅透明的画作。

叶岚君缓缓转动咖啡勺,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吗?”亦步亦趋跟着白涧宗的燕折实话实说,“有点困。”

他想让狗东西陪自己补个觉。

但还没想好怎么把狗东西哄上床。

叶岚君笑了笑:“要现在试试吗?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