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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儿媳妇愈发满意,模样端正还会过日子,两个孩子都喜欢她说明人品也好。

季阳跑到奶奶身边:“爷爷奶奶,我想你们了。”

季源也像一枚小炮弹冲进爷爷怀里。

韩蓉逗他们:“想我们怎么不回去看看我跟爷爷?”

季阳低着头抠手:“那样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她胆子比我小,睡觉都要我跟弟弟一起陪着。”

季源拆他台:“明明是妈妈做饭很好吃哥哥舍不得。”

看到两个孩子跟新妈妈相处和谐,韩蓉和丈夫都放心了。她第二次听到关于儿媳妇做饭好吃的话,心里好奇到底有多好吃。

宋时夏把菜分类放进冰箱,婆婆带的肉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还有两只刚宰杀的鸡滴着血。

宋秋生拎着水壶出来。

“我给您二位泡杯茶,我妹妹以前经常往山上跑,总会带回来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野山茶还挺好喝。”

宋时夏从厨房探头:“山茶树被咱们村里人砍了烧柴,我手上这是最后一点。”

宋秋生笑着招呼长辈,

“看来咱们只能沾这一回光了。”

季学崖对茶叶颇有研究,野山茶他看不出来品种,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热水倒入玻璃杯,杯底的茶叶随着热水的加入飘散,沁人心脾的茶香在身边盘旋。

季学崖光是闻着茶香味就沉浸其中:“好茶!”

韩蓉不了解茶,但她知道被丈夫夸赞的好茶一般不便宜。

“这是小宋摘的茶叶,你们留着自己喝就是了,还特地给我们端上来。”

宋秋生把水壶放下。

“瞧您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韩蓉觉得宋秋生说话有意思,脑子也很灵活,要是没工作可以招进单位。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改革开放我出去跟人做了点小生意,现在回老家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韩蓉惊讶不已:“嚯,看来你是去过大城市啊!”

宋秋生挠头:“算是。”

季学崖看了他一眼,对妻子说道:“这小伙子有前途,你们单位就算了,人家既然有胆识出远门创业,就没想过拿铁饭碗。”

韩蓉不死心问了他一句:“我们单位要招一个后勤,你有没有兴趣?”

“谢谢阿姨看重我,不过我想找个有挑战的工作,未来还是想尝试创业。”

季学崖是当过领导的人,对此见怪不怪。

“年轻人有闯劲,说明时代在进步,不是所有年轻人都想混个铁饭碗。”

宋时夏从厨房出来。

“爸妈,你们带这么多肉过来家里都放不下了。”

韩蓉笑道:“你们这里买肉不方便,想买没得挑,我跟你爸在外面帮忙买了带过来就不用你再去城里了。”

宋时夏叹气,这么多肉得吃到啥时候。

季阳给老人拿了一颗苹果。

“爷爷奶奶吃苹果。”

韩蓉把他抱在怀里:“阳阳真懂事,奶奶给你削苹果。”

“我不吃,我跟弟弟每天都吃苹果。”

季学崖没削皮,拿着苹果咬了一口。

“苹果哪买的?又脆又甜。”

他想到了之前吃过的草莓,后来再也买不到第二次了。

宋时夏用搪塞哥哥的借口回答了一遍,季学崖遗憾不已。

“上次有个小伙子给你妈送了草莓,草莓汁水又多又甜,可惜听说卖草莓的老板是个外地人,人家卖一次回老家种地去了。”

不会这么巧吧?

不出意外那个人就是她,看来下次卖水果得去远一点的地方。

“爸您要是想吃草莓我明天给你买点。”

季学崖哪好意思收儿媳妇的东西,尤其是儿子一家连肉都吃不起。

“我就是发牢骚,你这苹果不错,我多吃一个弥补草莓的遗憾。”

季源捧着苹果给舅舅。

“舅舅吃苹果。”

宋秋生感到意外,他把小外甥抱在怀里坐着,

“怎么想到给我苹果?”

季源认真回答:“大家都有苹果,只有舅舅没有。”

宋时夏手上拿着苹果是给婆婆削皮,宋秋生坐着可不就是两手空空。

韩蓉笑眯眯:“都说外甥亲舅,源源跟舅舅关系真好。”

一家子相处其乐融融,隔壁张婉清听冯莲说了季教授父母过来的事儿。

张婉清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给忘的没影了。前一阵就说给季教授他爸妈知会一声,老胡也真是。”

冯莲担心宋时夏不会应付公婆。

“麻烦张书记帮忙去隔壁看一看,我一个外人不好过去。您跟季教授的父母相识,小宋同志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但季教授他爸妈不了解,我想请您帮忙给小宋同志说说好话。”

张婉清乐了:“看来你跟小夏都处成好朋友了。不过你放心,老韩和老季都不是为难人的性子,季教授结婚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就算生气也是冲着季教授隐瞒结婚生气,不会对小夏同志发火。”

话是这么说,张婉清还是同意了冯莲的请求帮忙去隔壁探探虚实 。

主要是她也有一肚子话想跟韩蓉叙旧。

胡校长在家看报纸。

“隔壁去不去?”

他摘下眼镜:“怎么突然去隔壁做客?小夏那么热情你别又端着大碗小碗回来,不知情的同志看到会怎么想你?”

“该怎么想怎么想呗,小夏同志热情大方招待咱们,说得好像你不爱吃似的。”

夫妻俩工作都忙,比冯莲和谢教授还忙,平时在家基本不开火,都在食堂解决。

张婉清补充道:“对了,季教授他爸妈来了,所以我过去看看。”

胡校长放下报纸:“老季也来了,我也去瞅瞅。”

张婉清似笑非笑:“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胡校长莫名其妙:“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忘了什么?”

行吧,忘得一干二净。

宋时夏正在厨房跟婆婆商量晚上做什么,婆婆想亲自下厨,宋时夏在边上打下手。

最终婆婆决定炖鸡汤,然后把鸡肉回锅炒着吃。

有婆婆做主,宋时夏帮忙切完土豆和萝卜就没事做了。

鸡肉冷水下锅,放入炖汤的材料,婆婆一口气加了整整一锅水。

宋时夏怀疑这鸡汤得喝两三天。

外面又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冯婶来了。

门口是张婉清和胡校长。

“张书记,胡校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张婉清拉着宋时夏的手。

“我跟你婆婆认识,老胡跟你公公以前是同学,就过来坐坐。”

这可真是巧了。

宋时夏带着客人进屋。

“妈,张书记和胡校长来了。”

季学崖正在带着两个小崽子画画,三个人都是灵魂画手,偏偏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画的很好。

宋时夏自认为她的半吊子水平在这三人的画画比赛中拿个冠军不成问题。

季学崖丢下笔:“爷爷要去招待客人,你俩继续。”

季阳在身后冷不丁用激将法:“爷爷肯定是想耍赖。”

季源跟着煽风点:“爷爷想耍赖!”

季学崖回过头尬笑:“怎么能叫耍赖!要是我赢了你俩哭鼻子我还得哄你们呢。”

季阳拿着三个人的画从书房跑出去,“噔噔噔”跑下楼。

“胡爷爷,你觉得哪一幅画最好看?”

胡校长认真揣摩,这三幅画不分伯仲,都是一致的难看。非要让他选择的话,他选了最边上的猴子。

“就这个猴子吧,倒是有点惟妙惟俏。”

季阳闷闷不乐:“这明明是树上的大桃子啊。”

“是吗?那看来咱们阳阳以后会成为抽象派画家。”

宋时夏正好听到这句话,胡校长不愧是文化人,真会夸孩子。

家里来了客人,宋时夏让婆婆跟张书记叙旧,厨房由她看着。

韩蓉很不好意思。

“我说两句就回来。”

“您跟朋友好久没见,厨房有我在就放心吧。”

韩蓉擦干净手,把围裙摘下来挂在门上。

“婉清,你跟老胡怎么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

宋秋生溜到厨房。

“客厅的邻居是谁?我怎么听你婆婆喊他校长?”

“就是校长啊,我隔壁住着燕京大学的校长,你每天出门我还以为你都知道呢。”

宋秋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觉得要不你还是把高中念完吧,你看你身边全都是文化人,你没觉得你自己格格不入吗?”

“我不觉得呀,他们又不跟我聊文学。”

宋秋生想了想:“那你跟妹夫没有共同话题怎么办?”

“哥,人家是大学老师,文化造诣高着呢,我就算高中毕业也跟他没话题。”

“再说我跟季先生是结婚过日子,又不是当他学生,我上了大学也不一定跟他有共同话题啊。”

宋秋生受过大城市熏陶,那里的年轻人自由恋爱,不合适就分手,年轻人追求共同话题和感觉,他对妹妹不上进感到恨铁不成钢。

“我说服不了你,你总不能每天都在家里做饭吧。”

宋时夏故意逗哥哥:“为什么不能在家做饭?劳动妇女最光荣,我又不是成天躺着。”

宋秋生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可真是我亲妹子。人家进了大城市都恨不得把自己变得更优秀。你倒好,缩在家里天天做饭把自己熬成黄脸婆,以后人老珠黄你能得到什么?”

宋时夏收起开玩笑的态度,“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急眼了。”

宋秋生对她无话可说。

“我说你是傻人有傻福,你非说不是。”

宋时夏难得解释了一遍:“我现在不想工作是因为我还没适应城里,你得给我时间适应吧?做饭只是我业余爱好,谁没事儿喜欢天天钻厨房啊。”

宋秋生半信半疑,觉得她在糊弄自己。

“你真是我亲哥,你连自己亲妹子都不相信,你去相信大街上的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