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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广场饭店,16层,皇家套房。

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间內,空气静謐。

金秘书站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

白皙修长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肌理匀称,线条紧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衣料摩擦的声响断断续续响起。

令人血脉賁张的风景被一点点遮住,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禁慾与优雅。

饱满的弧度与纤细的腰肢,在顶级剪裁的包裹下,勾勒出一道绝美的s型曲线。

这一次,她並没有像往常那样將头髮束起,而是任由浓密蓬鬆的深褐色长髮隨意地垂落在肩头。

髮根处被精心打理过,带著自然的空气感,少了几分凌厉,多出了许多明艷。

她站在镜子前,微微侧头,审视著镜子里的自己。

想了想,她伸出手,从首饰盘中拿起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缓缓架在了秀挺的鼻樑上。

镜片后的眸光流转,瞬间多了一丝斯文知性的迷人气质。

这是他送的。

“踏踏踏——

急促而轻盈的脚步声停在衣帽间外,隨即是上官秋雅的声音:“金董事,菲利普先生已经抵达弗里克收藏馆,车队也已在楼下备好,您现在要出发吗?”

金秘书转身,迈步走出衣帽间。

“走吧。”

门口的上官秋雅抬眼扫了一下,眼底瞬间闪过惊艷与瞭然的笑意。

怪不得金董事放著那么多衣服不穿,非要特意来广场饭店这边的衣帽间换这一身。

原来是为了和唐总穿的更配一些。

不得不说,这身衣服,和唐总今天穿的那套,在色调和风格上形成了完美的呼应。

“噠、噠、噠。”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迴荡。

两人穿过走廊,走向电梯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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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秋雅紧跟在身后,语速极快地匯报导:“根据现场传回的消息,斯隆女士已经接触了唐总。虽然她並未当眾说些什么出格的话,但表现得依旧足够高调。她甚至自己带了一瓶salon2002当眾展示——sarah询问,是否需要她出面进行干预?”

“不用。”金秘书的脚步未停,声音平淡却透著掌控一切的自信,“伊莉莎白只是想要借势,给自己抬价罢了。她是个聪明人,心里会有分寸的。让她去演吧。

上官秋雅点头,不再多言。

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那位斯隆女士虽然不择手段,但绝不是傻子。

这种在华盛顿和华尔街夹缝中生存的政治生物,比谁都明白什么红线绝对不能踩。

况且,为了唐总的安全,金董事从2017年便开始暗中布局,为唐总编织了第二层履歷。

真要到了曝光的那一刻,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合乎逻辑:

一个有著惊人天赋的计算机天才,是量化基金背后神秘的算法架构师,也是对ai趋势有著敏锐直觉的早期天使投资人。

他的所有財富来源和发展轨跡,都是有跡可循、合乎逻辑的。

更重要的是,今天金董事亲自出面了。

只要她一出现,她就是绝对的焦点。

所有的猜测、目光、议论,都会被她强行吸走。

后续关於唐总的討论肯定会有,但大部分火力和关注度,会被她挡在身后。

毕竟这里是纽约。

这里,是她的主场。

在华尔街,金美笑这个名字的分量,远比在华夏要沉重得多,也要传奇得多。

从17岁以全额奖学金进入哈佛开始,她就用零钱在股市里翻云覆雨。

19岁那年,靠自己赚取了超百万美元的第一桶金,並构建了跨越学术界与金融界的庞大社交网。

最夸张的是2016年,毕业在即,她拒绝了所有顶级投行的橄欖枝,选择独立廝杀。

那一年,她在不列顛脱欧公投的黑天鹅事件中做空英镑,一战成名,完成了原始资本的几何级积累,被媒体惊呼为“来自东方的女巫”。

隨后,她回国创建【微笑投资】,一路將其打造成如今万亿级別的【微笑控股】,以及隱於幕后的【唐金家族办公室】。

这將近10年的时间里,她的名字在整个华尔街,就是一个不断升值的传奇符號,代表著绝对的理性与胜利。

而且,如今的【唐金】,早已不是单纯的华夏资本。

它渗透进了能源、科技、医药、地產————

与无数利益集团深度绑定。

即便没有唐总站在台前,这个庞大的机器也能自行运转,並拥有足够的力量去碾碎任何恶意的窥探者。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担心斯隆、阿德里安等聪明人会暴露唐总的秘密。

因为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盟友和靠山。

至於这个靠山姓金还是姓唐,並不重要。

当然,在那位远在帝都的欧阳女士看来,这就是最大的隱患。

“叮“”

电梯门打开。

金秘书迈步走出,冬日午后的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將她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中。

她轻抚鬢角长发,弯腰坐入那辆掛著特殊牌照的防弹轿车內。

车门关闭,世界安静下来。

她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重逢。

这两个字在她的舌尖轻轻滚过,带著一丝颤慄的甜意。

过去的那些年,他们从未在公开场合,有过那么一次光明正大的並肩而立。

对她而言,这不仅仅是一次重逢。

更像是一场迟来的初遇。

金秘书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眸子里,燃烧著从未有过的炽热。

弗里克收藏馆。

隨著两人对话的短暂停顿,凝固的空气悄然流动。

凯雷集团的朱利安·阿什福德眼神几度变换,脸上职业化的笑容尚未完全收敛,探究与权衡的目光已牢牢锁定了那个被斯隆亲自“认证”的东方男人。

围绕在他身边的精英们,如同嗅到更浓烈气味的猎犬,不约而同地调转了视线。

与此同时,园庭院里,更多的人注意到了展厅这边的异动。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身处绝对的视线中心,唐宋的神色並没有任何紧绷或侷促。

尤其是在装扮特效的遮掩下,他的真实情绪如同被迷雾笼罩,无人能够看透他的思绪。

包括对面的斯隆女士。

而在他身后的角落里,【天成资本】的一行人则如坐针毡。

他们从原本不起眼的小透明,瞬间被置於风暴的中心。

这种巨大的反差和压力,让他们连挪动一下脚尖都感到困难。

只是频繁的把目光看向陆子明。

不过很显然,陆子明现在也处在宕机状態,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斯隆女士看著面前的男人,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她微微前倾,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却又能让旁观者感受到亲密距离的声音,低语道:“,您知道吗?为了这瓶酒,我等了整整6年。现在舞台已经搭好,观眾也已就位。这场“揭幕式”,您还满意吗?”

这不是询问,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成果展示,一次强势的邀功。

毕竟,这六年来,她早已超越当初的承诺,在华盛顿政商两界织就了一张足以影响国策的巨网。

唐宋轻笑,收回摩挲酒瓶的手指,抬眸直视她眼底翻涌的野心,语气平缓却意味深长:“还不错,但是,女主角似乎还未到场。”

斯隆眼中那抹狂热微微收敛,頷首道:“您说得对。”

他们亲密交谈的声音不大,但站在他身侧十几公分处的沈玉言,却听得清清楚楚。

脑海中再次嗡鸣一声。

女主角?!

什么意思?

斯隆向后退了半步,直起身,目光转向一直站在唐宋身旁的沈玉言。

她伸出手,露出一个標准的社交微笑:“shirley,对吗?我听说过你的名字。的左膀右臂?”

沈玉言强行压抑住內心的复杂情绪,伸出手,握住了那只足以搅动华盛顿风云的手。

得体回应道:“斯隆女士,久仰大名。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呵呵,这也是我的荣幸。”

斯隆並未立刻鬆手,而是就著交握的姿势,將那只装著salon2002的黑色手提箱合拢,然后稳稳地交託到沈玉言手中。

语气变得意味深长:“shirley,这是我送给的见面礼物,可以麻烦你帮忙保管一下吗?这瓶酒——需要醒一醒,等真正的主角到场,再一起品尝。滋味绝对很美妙。”

沈玉言一愣,下意识抱住了那个沉甸甸的手提箱。

她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唐宋,目光中充满了询问和期待。

唐宋微微頷首,默认了这个安排。

“好的,斯隆女士。”沈玉言这才开口,声音带著微微颤抖。

斯隆看著这一幕,眼中饶有兴致。

隨即,她侧过身,做了一个极其优雅的“请”的手势。

“mr. tang,要不要移步另一边?那里有些老朋友,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唐宋隨手將酒杯放在一旁的圆桌上,目光转向陆子明,“子明,我有点事要忙,先离开了。”

陆子明木然地张了张嘴,声音乾涩:“哦——好,你忙,你忙。”

唐宋顺势朝天成资本的眾人点头示意,隨后迈步,与斯隆女士並肩离开。

沈玉言深吸一口气,抱紧怀中那个沉甸甸的黑色香檳箱,对著陆子明匆匆点了点头,便快步跟了上去。

她意识到,自己即將揭晓那个她最渴望知道的秘密。

走出弗拉戈纳尔室的大门。

隨著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中央园庭院,原本喧囂的空气仿佛出现了短暂的凝滯。

在这个以白人精英为主导,空气中都瀰漫著傲慢与排他性的顶级社交场。

一个陌生的东方面孔,本该是格格不入的。

但此刻,当他走在斯隆女士的身侧,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与深沉,让周围那些挑剔的自光,在触及他的瞬间,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几分。

人群缓缓挪动,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

探究、评估、敬畏、好奇————

无数道视线交织在一起,如同实质般的聚光灯,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黑髮黑眸的男人身上。

刚才的插曲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蔓延,低低的议论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能让“k街女王”斯隆女士如此郑重其事,甚至亲自奉上顶级香檳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人们暗自揣测著他的身份。

但他实在太年轻,也太陌生,这张从未在华尔街日报或名利场晚宴上出现过的东方面孔,让所有的猜测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迷雾。

沈玉言抿紧嘴唇,拎著香檳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唐宋身后。

努力挺直脊背,控制著呼吸的节奏,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从容得体,不至於在这令人窒息的顶级社交场中露怯。

她抬眼看向唐宋。

他与气场强大的斯隆女士並肩而行,步伐却依旧沉稳如初,节奏没有丝毫乱掉。

他没有因眾人的注视而加快脚步,也没有因等待而刻意放慢。

仿佛周围所有的喧囂、揣测与目光,都与他毫无关係,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那套深海幽蓝色的定製西装,在玻璃穹顶洒下的自然光中,流淌著冷冽而高级的质感,衬得他整个人格外沉静肃穆。

紧接著,沈玉言的视线中,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在连接著艺术长廊的音乐室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前,静静地站著一群人。

他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端著酒杯四处社交,而是自成一体,形成了一个令人生畏的气场真空带。

沈玉言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那是————

阿德里安·菲尔普斯、埃琳娜·罗斯托娃、西蒙·范斯————还有两位虽然叫不出名字,但一身气度绝不输给前几位的陌生面孔。

这些人,无一不是刚才还在被周围人热议、处於华尔街食物链顶端的大人物。

此刻,他们却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集体等候在这里。

唐金!

心悸的感觉传遍全身。

这就是斯隆女士口中的“老朋友”?

果然!他果然和他们认识!

唐宋就是唐金家族办公室的核心成员!

距离还有5米远。

原本正在低声交谈的小圈子,仿佛感应到了某种磁场,渐渐安静下来。

阿德里安·菲尔普斯率先停下了话头,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具风度的笑容。

紧接著,其他人的目光也陆续投射过来。

一道、两道————

那些目光里没有傲慢,没有审视,只有一种沈玉言从未见过的秩序感。

那是属於同一个阵营、同一个阶层,甚至面对同一个核心时,才会有的秩序与默契。

气质冷硬的埃琳娜、西装笔挺的西蒙————

所有人都极其默契地停下了动作,面向唐宋和斯隆女士,他们的姿態放鬆而优雅,自然地为了他们的到来,敞开了一个缺口,“.”阿德里安·菲尔普斯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带著一种老派绅士的郑重:“好久不见。您看起来——状態极佳。”

“mr. tang.

“”

“sir.“

身后的几位核心成员也纷纷頷首致意,礼貌而克制,但眼神中却夹杂著一丝隱隱的尊敬。

隨后,他们才转向一旁的斯隆女士,点头示意。

这一细微的先后顺序,让跟在身后的沈玉言口乾舌燥。

这意味著,在这个圈子里,唐宋的地位甚至高於这位叱吒风云的说客女王。

唐宋停下脚步,脸上掛著温润得体的微笑。

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將每个人的神情都纳入眼底。

隨后,他才伸出手,与最前方的阿德里安轻轻一握,力度適中,既不强势也不敷衍。

“好久不见,菲尔普斯教授。”唐宋的语速不疾不徐,透著一股从容的鬆弛感,“弗里克的品味不错,这里的自然採光设计,確实比大都会那种人工光源要舒服得多。”

阿德里安·菲尔普斯微微扬眉,“看来您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大都会那场关於灯光是否会破坏绘画纹理”的爭论。”

唐宋轻笑:“当然记得。教授的坚持,一向让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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