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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喘不上气了。

又一阵尖锐的快意攀上脊骨,她抬手,圈住蔺岐的脖颈。

“小道长。”她唤了声。

蔺岐会意,手下稍顿,随后俯身吻住了她。

他已比前几回熟稔许多,慢条斯理地含吻着。要睁不睁的眼眸还算清明,搂着她的手臂却青筋鼓跳,将快而乱的心潮彰显得彻底。

月楚临在外听见奚昭说话,但没听清到底说了什么。

他又等了阵,仅听着些不实切的模糊声响,以为她没睡,便道:“我与太崖相识已久,他对何人何物,素来都是喜一阵厌一阵,少有定性——若他与你说了什么怪话,可以告诉我。”

奚昭恍惚闻得什么太崖,什么怪话,本想集中注意力细听,可下一瞬就被那落不着实处的快意占去心神。

“昭昭,”月楚临轻声道,“要是好奇太崖师徒如何修行,或想借他们的书来看,比起太崖,不若去找那蔺岐道长。”

陡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蔺岐稍怔。

他侧过眼眸,隔着门帘,看向那道映在门上的身影。

眼眶泛烫,失焦到看何物都不清醒。耳尖、颈子也都热得快要化了。

奚昭推了把他的胳膊,似作催促。

蔺岐垂眸看她,眼神稍动,那摇晃的烛火就熄灭了。

眼前一片昏暗。

他低下了头,这回将吻落在她的伤口上,想要覆盖住那印记似的。

而月楚临也刚好说完,见烛火熄灭,便当她睡下了。

不多时,就下了台阶,转而去了前厅放东西。

他刚走,奚昭就觉麻意更甚。她忽仰了颈咬在蔺岐肩上,身子从僵直渐趋颤抖。

肩上传来阵剧痛。

蔺岐面不改色地受了。

虽还在夏天,但夜里凉风重,使他生出种置身暮冬的错觉。

手也仿佛在结了冰的溪流里般。

像是冬尽春来时,冰雪初融,溪水一下从破碎的冰层间松动而出。他在其间轻搅几阵,随后才缓慢松了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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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小筑。

蔺岐回去时,虽没瞧见灯火,但他知晓太崖的习性,现在定然没睡。

果不其然,刚进院子,太崖的声音就从院角传来:“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蔺岐顿了步,并不看他。

“多留了会儿。”他道,嗓子仍有些低哑。

“玉衡,往后还是要早些回来——可遇着见远了?”太崖仰躺在藤椅上,倦声道。

“嗯。”蔺岐攥紧手,指腹似还残留着些许细腻的触觉。

太崖懒洋洋地说:“如今他心有误会,既然走了错路,便谨慎些,别叫他又绕了回来。”

“弟子知晓。”话落,蔺岐径直回了卧寝。

这卧寝原放了面铜镜,他没用过,闲置在角落。镜面没落什么灰,映着倒清晰。

他静立在那镜前,良久,才散了外袍。

衣襟被扯乱,肩颈得以露出。

镜中人看着与往常并无分别。

至多面颊多了些薄红,但经冷风吹过一阵,现下已缓和许多。

他眼神稍转,冷淡视线落在镜中人肩部模糊不清的咬痕上。

这算得是印记么?

他低了眼帘,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