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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山打开窝棚门的瞬间,几只鸡扑棱着翅膀飞出去。

要不是他闪得快,这鸡得扑他脸上。

在乱飞的鸡影中,陈慕山蓦地对上一双幽蓝的眼睛。

一条至少两米长的大鱼就那么游弋在窝棚里,窝棚里牲畜被它惊得鸡飞狗跳。

陈慕山呼吸一滞,牲畜制造的噪音远去。

他仿佛听见了大海的声音。

歌声由远及近,温柔又悦耳,仿佛可以洗涤一身的疲惫,浑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他好像回到了家里,从他熟悉的床上起来,门外是父母的说话声。

他打开门出去,父亲正在准备早餐,母亲在阳台晾晒衣服。

清晨的阳光从外面落进来,将整个屋子照得温暖又舒适。

一切都那么美好。

没有游戏。

没有恐怖的怪物。

仿佛他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陈慕山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挤出那个仿佛很久没有用过的称呼:“爸,妈……”

“哎哟你小子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太阳打哪边出来的?”父亲调侃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母亲回头看他一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不……不对……”

陈慕山摇头后退,用力甩上房门,隔绝门外的温暖场景。

黑暗侵袭而来,陈慕山猛地一个激灵,寒意掠过皮肤,渗进骨髓。

那双幽蓝的眼睛被放大无数倍,就贴着他的脸。

他闻到属于鱼类的腥味。

“啊!”

陈慕山瞬间起跳,包裹他的水泡被撞破。

他从虚空拽出一把火焰巨锤,朝着鱼头砸下去。

“轰——”

鱼尾用力甩动,窝棚直接塌陷,火星子落下,火焰呼啦一下烧起来。

陈慕山从火焰中冲出来,双手从下往上托举。

窝棚上的火焰,随着他的动作被聚集到一处,揉成一个巨大的火球。

他抬起火球,朝着上空俯冲下来的大鱼砸去。

“滋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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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在大鱼脑袋处爆开。

无数火星子飞溅,像一场震撼的打铁花演出。

陈慕山见大鱼从花火中游出来,仅仅是皮肤被灼烧,转身就跑。

……

……

“呼哧呼哧……”

寂静的黑夜里,只有陈慕山粗重的呼吸声。

他身上有不少伤,血渗出伤口,染红了衣裳。

大鱼在后面紧追不舍,陈慕山根本不敢停。

呼——

大鱼一个漂移,绕到他前面,巨大的鱼尾朝着他扇来。

陈慕山闪避不及时,被鱼尾扇飞出去,砸在一片荒草里。

大鱼的身影几乎是闪现到他面前,尾巴高高扬起,用力砸下。

速度太快了,陈慕山根本闪不开。

他只能本能地抱着脑袋往旁边翻滚……

腥风落下,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夜游可以,但不要乱闯别人的地盘,怎么就是不听呢。”

淡漠幽冷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陈慕山立即睁开一只眼,只见大鱼的尾巴就悬在他脑袋上。

“!!!”

差一点就落在他脑袋上了。

而它的尾巴处,缠绕着一缕黑影,将它死死拽住,不让尾巴朝着他砸下来。

陈慕山从大鱼下方滚出去,这才看清大鱼此时的造型。

几缕黑影从地面伸出,缠住大鱼的身体,将它定在了虚空。

而在大鱼的右侧,今厌单手拎着牌位,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