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因果如此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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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仙境生灵，寿命不过四五十万载，倘若没有磅礴仙道资源以供其活出第二世，基本都会坐化，仙道本源沉寂。

但本源并不会消散，而是会经历一段极为悠久漫长的岁月，方才消弭，到了那个时候，才可谓真正的身死道消。

青鸾从遂古时代存活至今，全靠西王母庇佑，身处于昆仑界内，寿命几乎无尽，这也是为何，她极少离开昆仑。

可而今西王母仙陨，昆仑山被岁月长河取走一半，仅剩的一半又无庚金大道，本源流失的异常厉害。

青鸾之所以可以活到现在，都靠服用了增寿的不死仙药，强行弥补损缺的生命本源。

听闻青鸾所言，风芷若脱口而出：“我可补充你的生命本源！”

“所有增寿之法皆已试过了。”青鸾笑颜祥和，目光很是柔和，“大秦仙庭也帮了我不少呢，可惜都没有用啦。”

“娘娘呢？”风芷若面露浓烈担忧，看着青鸾那苍老的面庞，话音都带上了哭腔，“娘娘肯定会有办法的。”

青鸾轻轻摇头，并未说出娘娘已经陨落，而是解释起了自己为何无法再增寿。

听完后，小紫泪流满面，哭得泣不成声，饭都不吃了，钻入青鸾怀中嗷嗷大哭，它想起了那个...自己‘嗷’一声，就会附和着‘啾’一声的少女。

叶桐紧紧抿着嘴，拳头紧攥，身旁的苏清玄目露悔意。

本是不染尘劫的不死仙药，在青鸾身上已逐渐失去药效，根本原因在于她已非寻常的寿元枯竭，而是昆仑本源凋零在她身上的映照显化。

自西王母仙陨、昆仑失其半壁，维系此界生机的庚金大道便随之断绝，青鸾与昆仑同息共命亿万载，一身道基早与昆仑本源深深缠结。

如今山体崩衰，大道不存，她的生命本源便如漏底的玉盏，并非缓慢消耗，而是时刻都在随昆仑的衰朽一同外泄、溃散...

不死仙药所能弥补的，终究是‘量’的亏空，而青鸾所面临的，却是“根”的流失。

仙药之力填入她体内，便如清泉注入流沙，还未及转化，便已从本源深处的裂隙中散失殆尽。

并且数万年来，她屡屡仰仗仙药延命，道躯却早已对药力生出抵牾，初时一株可续万载，后来需两株方得千年，而今纵是整株吞服，也如饮清水，再难起波澜。

世间所有增寿之法皆已无用，这是青鸾的存在本身，已与这座残破的昆仑一同...走到了大道规则允许的尽头。

就连活出第二世的机会都没有...

昔日那绕于娘娘身侧、语笑嫣然的少女，如今已芳华尽逝，昭华不在，只余满面风霜与深纹。

......

“你们不用为我担忧。”

青鸾笑容满面，透露出一抹深深的和蔼慈祥，“年幼时风餐露宿，幸得昆仑庇佑，娘娘垂怜，如今我早已活够了。”

她微微抬眸，苍老浑浊的目光有些痴痴地看向天穹，“传闻人死后，会下幽冥，说不定，我还能去那里接着服侍娘娘呢。”

说着，她竟然自嘲一笑，笑得很是灿烂，一位仙尊，竟信幽冥之传，何等可笑？

“娘娘怎么了？”

风芷若话音颤抖，眼眶湿润，泪珠坠入碗内，她天生对生灵情绪异常敏感，可知草木之心，能感天地之意。

叶桐一字一句，话音微颤：“娘娘...在后世等我们。”

他甚至没来得及与娘娘道别。

不是不能...

当初苏清玄被西王母唤醒时，他其实早已苏醒，听到了娘娘所言，娘娘并没有戳穿他。

叶桐不敢苏醒，不敢面对，哪怕已明知此举对娘娘是一件好事。

直到苏清玄借剑时...他也在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