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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红,顿时明白了,道:“好,我明白了。”

他当然明白了,不明白也不成,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教的。

既然又有了要做的事情,陈蓉也没闲情逸致继续在这跟叶春秋闲聊了,便推辞而去。

等回到了诗社,陈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骨干,接着预备明日报纸的印刷。

文章很快就写好了,当然全是对这位尚书大人口诛笔伐的。

你夏言是什么东西,自以为做了尚书,就很了不起,就能如此轻蔑别人了吗?都说提携后进,可你作为尊长,不提携倒也罢了,如此羞辱这些新晋举人和进士,你是何居心?

头版的文章大致做成,另一边,许多的新晋举人和进士们,也都开始串联,真是欺人太甚了啊。

这口气,绝对不能咽下。

若是咽下了,这还了得,以后大家还抬得起头做人吗?噢,凭什么我们就低人一等,凭本事考来的进士和举人,就这样任人作践吗?

最重要的是,这次可是有了诗社社长陈蓉的鼓舞。这陈蓉不是一般人,大家都很清楚他和鲁王叶春秋关系密切,而叶春秋的背后,乃是内阁首辅大学士,是陛下呢!

单凭这个……就去了许多人的后顾之忧。

到了次日清早,礼部尚书夏言照常早起,洗漱之后,随意地用了些早点,便预备坐着仙鹤车前去礼部部堂当值了。

夏部堂这几日的心情不大好,还在生着闷气呢,所以看谁都是不顺眼,自从这八股改制之后,越来越多的读书人都在学这什么商学和律学,这在他看来,怎么忍得下去?

偏偏,他只是礼部尚书,许多事无法改变,现在部堂里,充斥着一群观政的新官,看着就令人生厌。

他上了仙鹤车,坐在沙发里,想着这些日子里,朝中和京师所发生的变化,心里唏嘘不已。

不过幸好,各部中倒有不少同僚和自己的心意是相通的,看这新科举不顺眼的人,大有人在。大家都是靠着八股金榜题名,才能进入庙堂的,对于这些新晋的进士和举人,自然觉得格外的刺眼。

昨天夜里,他和几个老友情吃茶,也调侃了几句,都是语带讽刺,提及这批人,就面带不屑之色。

他正胡思乱想着,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夏部堂掀开了帘子往外看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到礼部,正待要问,赶车的车夫却道:“大人,前头乌压压的有许多人,堵住了礼部正门……”

夏言皱眉,这又是怎么了?这儿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敢堵的。

夏言心里气恼,忍不住道:“厂卫也不管一管吗?自那叶春秋到了京师,这京里啊,还真是乌七八糟。”

突然说到了叶春秋,夏言也实在是积攒了太多的不满,所谓的新制,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就这叶春秋!

这叶春秋,竟如此的作践读书人,如此不将圣人放在眼里,这……欺人太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