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严飞的棋盘,司法风暴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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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不再是感人的宣传画面,而是清晰得令人发指的银行流水单据,一长串复杂的账户名和转账记录滚动着,用红色箭头醒目地标注出资金的流向。
“这……这是什么?”台下有人疑惑地低语。
“是新的宣传手法吗?”
“不像啊……你看那账户……”
流水清晰地显示,数笔来自维京群岛、开曼群岛等地的离岸公司,单笔数十万至百万美元不等的款项,通过层层复杂的空壳公司——标记为“A控股”、“B资本”、“C信托”——最终,如同百川归海,汇入了一个名为“茉莉亚·温特斯”的账户。
现场一片哗然!茉莉亚·温特斯——这是华盛顿社交圈一个半公开的秘密,她是霍姆斯法官交往多年的情妇,一位年轻他近三十岁的画廊老板!
“不!关掉它!立刻关掉!”梅森先生在台上失态地大吼,脸色惨白。
但操作台似乎完全失灵,画面再次切换,变成了几段经过解密并附上了明文翻译的加密通讯记录,那是一个私密的、被认为绝对安全的通讯软件界面。
发信人(标记为‘游说者J’):“塞缪,关于‘先锋科技’的反垄断案,最高层希望看到‘有利于竞争’的判决,他们很着急。”
收信人(标记为‘SH’):“压力很大,证据链对他们不利,但……我们的‘慈善基金’最近确实需要添砖加瓦,规模要更大一些。”
发信人(‘游说者J’):“明白,五十块‘砖头’($5,000,000)已备好,走老路线,静候佳音。”
每一条信息后面,都清晰地标注着日期,最后一条信息的日期,正好是“先锋科技”垄断案判决下达前的第七天。
死寂!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冰封般的死寂,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目光在屏幕上那铁证如山的交易记录和台下霍姆斯法官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之间来回移动。
刚才那位提问的年轻女仰慕者,用手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 disillusion(幻想破灭)。
“啪嚓!”
霍姆斯手中那只晶莹剔透的香槟杯,从他剧烈颤抖的手指间滑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大厅里如同惊雷。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那双平日里闪烁着睿智和威严光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他精心编织、维护了数十年的道德外衣,在几分钟内,被当众撕得粉碎,露出下面肮脏不堪的内里。
“快!拦住他们!”梅森先生绝望地朝着保安喊道。
但已经晚了,几名原本只是来报道慈善新闻的记者,此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知何时已挤到了最前面,手中的相机和手机举得高高的,闪光灯如同不要钱般疯狂闪烁,密集的“咔嚓”声连绵不绝,无情地捕捉着霍姆斯法官崩溃的每一个细节——他苍白的脸,失神的双眼,微微佝偻的身躯,以及脚边那摊香槟液体和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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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华盛顿邮报》头版通栏标题,配以霍姆斯呆立当场的巨幅照片:道德灯塔的崩塌,霍姆斯法官的“慈善”面具与权钱交易黑幕。
副标题更是一针见血“加密信息与海外流水揭露司法丑闻,保守派旗帜轰然倒地。”
一场旨在展示光辉形象的慈善晚宴,成了葬送其职业生涯的公开处刑台,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远在数千里之外,下达了一个冰冷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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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曼哈顿。
助理检察官瑞秋·卡迈克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了,迎接她的不是温暖的灯光和饭菜的香气,而是一片压抑的寂静。
她刚刚结束了一个长达十六小时的鏖战,在法庭上与辩护律师就一份关键电子证据的合法性争得唇焦舌敝——那份证据,直指一个与“深瞳”存在千丝万缕联系的黑客组织。
她赢了,暂时,但代价是近乎虚脱的疲惫。
她习惯性地将高跟鞋踢在玄关,揉了揉仿佛灌了铅的眉心,哑着嗓子对着昏暗的室内唤道:“汤姆?本杰明?我回来了……”
“妈咪!”
一个带着哭腔的小小身影从客厅阴影里冲出来,像颗小炮弹般撞进她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腿,是她六岁的儿子本杰明,孩子的小脸湿漉漉的,眼睛红肿。
瑞秋的心猛地一沉,蹲下身抱住儿子:“宝贝,怎么了?为什么哭了?爸爸呢?”
她抬起头,视线越过儿子的头顶,看向客厅,她的丈夫汤姆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开放式厨房里为她温着晚餐,或者坐在沙发上边看新闻边等她。
他就坐在那张他们一起挑选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背脊挺得僵直,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轮廓,以及……他面前咖啡桌上那个刺眼的、厚厚的纯白色匿名信封。
“汤姆?”瑞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她拉着儿子站起身,颤抖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汤姆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里没有往日的温暖和关切,只有一种瑞秋从未见过的、混合着震惊、痛苦、以及……赤裸裸厌恶的冰冷寒意。
“你自己看。”汤姆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个信封。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扼住了瑞秋的喉咙,她松开儿子,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过去,手指微微发颤地拿起了那个信封。
很轻,但感觉异常沉重,她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咖啡桌上。
一叠高清照片滑了出来。
照片上,是她远在佛罗里达、患有早期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拍摄角度明显是偷拍,但清晰度极高——母亲穿着疗养院的条纹病号服,坐在阳光房的轮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只绒毛玩具;另一张,是护工正在给母亲喂饭,母亲脸上沾着一点糊状食物,表情茫然无助;还有一张,甚至是母亲卧室的内部陈设,床头柜上放着的,是瑞秋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照片相框。
瑞秋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紧接着滑出来的,是几份文件。
最上面是母亲在“棕榈泉宁静港湾疗养中心”的部分医疗记录复印件,重点标注了“病情稳定,但需要持续专业看护”,而压在最下面的,是一份打印的、格式规范的授权文件——《病人转院及特殊护理授权委托书》。
文件内容清晰地表明,“委托人”瑞秋·卡迈克尔,计划将其母亲玛格丽特·卡迈克尔,从目前的“棕榈泉宁静港湾疗养院”,转移到一家名为“新月湾神经科学研究中心”的私人机构,文件中强调,“新月湾”将提供“更具针对性的、非传统的”治疗手段。
而文件的末尾,赫然签着“瑞秋·卡迈克尔”的名字!笔迹模仿得极其逼真,几乎可以乱真!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真正让瑞秋如坠冰窟的,是文件附件里的一份背景调查摘要,明确指出“新月湾神经科学研究中心”的主要秘密控股方,正是“奥西里斯财团”——一个与她正在全力调查的几起重大金融欺诈和跨国洗钱案的核心嫌疑人有着隐秘关联的实体!
而其中一条备注更是刺眼:“此转移行为,可视为对检察官卡迈克尔女士正在处理的‘织网者’系列案件(即涉及深瞳的案件)提供潜在便利的回报磋商的一部分。”
利用患有痴呆症的母亲进行权钱交易?为了肮脏的利益,把母亲送进可能充满未知风险的机构?
“不……!”瑞秋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脸色煞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转向汤姆,语无伦次地解释:“这不是真的!汤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签过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用妈妈去……这是伪造的!是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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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躯在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住瑟瑟发抖的瑞秋,他的眼神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只剩下被彻底背叛后的怒火和绝望。
“伪造?陷害?”他低吼道:“瑞秋,看着我!这些照片!你妈妈在疗养院的一举一动,被人拍得清清楚楚!这份授权书,白纸黑字,还有你的‘签名’!‘奥西里斯财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它和你那些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份授权书的复印件,用力摔在瑞秋面前:“为了你的前途,为了扳倒那些你口中的‘怪物’,你连生你养你的妈妈都可以当成筹码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这么肮脏?!”
“我没有!汤姆你相信我!”瑞秋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试图去抓丈夫的手臂,却被他猛地甩开。
“相信你?我拿什么相信你?!”汤姆的眼睛也红了,他指着蜷缩在角落、被父母争吵吓得再次哭起来的本杰明。
“你看看儿子!你看看这个家!你每天忙着你那些‘伟大’的案子,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们?现在倒好,直接把麻烦引到家里来了!引到妈妈身上来了!他们今天能拍妈妈,明天是不是就能对本杰明下手?!”
“不!不会的!我会保护你们……”瑞秋绝望地辩解。
“保护?用你这种出卖灵魂的方式保护吗?!”汤姆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弯腰一把抱起哭喊的儿子,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从瑞秋身边夺走最后一点温暖。
“我受够了!瑞秋,我们完了!我现在就带本杰明离开这个鬼地方!”
“汤姆!不要!求求你!”瑞秋瘫软在地毯上,伸手想要抓住丈夫的裤脚,却抓了个空。
汤姆抱着哭闹不止的儿子,头也不回地冲向玄关,粗暴地拉开门,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温暖的客厅。
在摔门而去的前一秒,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留下最后一句冰冷彻骨的话:“瑞秋·卡迈克尔,你好自为之,但愿你的前程,值得你用这一切去换!”
“砰——!”
巨大的关门声如同丧钟,在空荡的公寓里回荡,瑞秋瘫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周围散落着那些精心编织、足以以假乱真的“证据”。
儿子的哭声和丈夫的怒吼似乎还在耳边萦绕,她的家庭,她视若珍宝的避风港,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土崩瓦解。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愤怒,去追查这卑劣陷害的源头,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力感吞噬了她。
她知道,即使她动用所有法律手段,最终能证明这些文件是伪造的,但裂痕已经产生,信任已经粉碎。
她的丈夫不会轻易原谅,她的儿子会受到惊吓,而她的职业信誉,在内部调查结束前,将永远蒙上这层难以洗净的污点。
她针对“深瞳”主导的案件……完了,至少在她个人层面,已经失去了继续推进的力量和支撑,对手没有直接攻击她本人,却精准地摧毁了她维系生命和事业的全部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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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旧金山联邦法院,第九巡回上诉法院。
法庭内庄严肃穆,旁听席上座无虚席,记者们屏息凝神,手中的录音笔和笔记本早已准备就绪。
这是一场备受瞩目的听证会——数名公民以宪法第四修正案为依据,起诉国家安全局(NSA)一项代号“棱镜回声”的大规模秘密监听项目。
法官席正中央,端坐着阿兰·布雷克法官,他年轻,不到五十岁就已身居高位,锐利的眼神透过无框眼镜扫视着法庭,散发着一种知识分子的傲气与对权力的不驯。
他以其激进的自由派观点和毫不留情地抨击军方及情报机构的越权行为而闻名,是许多民权组织眼中的英雄,也是政府律师们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