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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那个旧仓库很有印象,是许周他二舅以前存放货物的仓库,距离城林很近,现在基本废弃了,许周和那几个混混很喜欢在那里聚集。她被骗之前好几次都是去那里找到的许周。

简弋在报警电话里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

挂完电话,他看向沈心雅:“我现在要过去那个旧仓库,你自己……”

“我要跟你一起过去!”沈心雅打断了简弋的话:“进仓库的那一条路有些绕,我来带路!”

简弋心里担忧谢槿苓的安危,见沈心雅执意要跟着一起,也没再多说。

也幸亏有沈心雅带路,简弋才用最短的时间来到了旧仓库这边。

“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等警察来。”

“好。”沈心雅点头,她知道自己一个女生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能帮上忙,说不定还可能会拖后腿,“仓库的这个大门只要把门锁往上扣就能打开,你进去直接右转上二楼。”

同一时刻,仓库二楼。

许周脸上浮现着一抹病态的笑,眼睛直直的盯着站在距离自己两米开外的谢槿苓,眼底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

“谢槿苓,你一定是对我下了蛊对吧。”许周低低地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某种晦涩不明:“从你揍了我开始,我就变得不对劲了,那天看到你的真容,晚上更是经常会梦到你……”

说到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许周的脸上突然泛出了诡异的红晕。

谢槿苓眉头微皱,“沈心雅在哪里?”

许周轻笑:“放心,她只是被我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谢槿苓闻言,眼神中划过一抹冷意:“非法拘禁,在你们这里,是犯法了吧。”他扫了一眼四周,这二楼只有他侧前方向有一道门。

里面应该是一个杂物间。

许周摆了摆手:“你不用看了,我怎么可能把她关在这里,让她碍我们的事。”许周的语气里夹着明显的兴奋和期待。

听到许周说的这后半句,谢槿苓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人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精神不正常一样,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人的眼睛往外扩,那种压抑的兴奋中,隐约透着某种狂躁,就像是吸了一样。

许周嘴角愉快的上扬着,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盯着谢槿苓:“你听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谢槿苓这下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之前会觉得哪里怪怪的了。如果许周只是想报复他,在知道他比较能打的情况下,不可能在特意把他引到这里之后,却只留自己一个人。

“…谢槿苓……”许周的喉结滚动着,一边念着谢槿苓的名字,一边用那沙哑的声音絮絮的低语着:“快像上次那样,用脚踩着我,用烟头对准我,用你……”

突然—— “咚!”得一声闷响。

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许周的神经质发言。

许周脸色一沉,双目阴鸷的看向跑上楼的简弋:“该死的东西!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

简弋没有理会许周,他跑到谢槿苓身边,用目光上下检查了一下谢槿苓,确认谢槿苓没有受伤后,他悬在心底的担忧松了下来,紧绷的神色也稍微有了缓和。

谢槿苓看向简弋:“你怎么会来这里?”

简弋嘴唇一动,正准备回答,许周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突然开始狂笑,但是很快,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真是一个碍事的东西,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的出现在这里?”许周说着,迈开脚步缓缓走向了谢槿苓和简弋。

简弋看着这明显精神有些不对的许周,下意识将谢槿苓挡在了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许周:“我已经报……”

谁知,简弋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周突然一个加速,直接就拿出一把刀冲了上来。

简弋的瞳孔猛地收缩,电光火石之间,他抬起左手一挡,另一手迅速拉着谢槿苓往右躲闪。

然而,即便简弋的反应已经很快了,那一刹那间,他的左手却还是被许周划了一刀。不过好在他躲闪的速度够快,锋利的刀刃只是划破了校服,并没有划到他的皮肤。

算是有惊无险。

至于许周,则是因为一下冲上前的劲用得太重,整个人被惯性带得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谢槿苓这下是真得有些生气了,他看了一眼简弋左手处那被刀刃划破的校服,如果简弋刚刚再慢一秒,许周手中的刀就会划破他的皮肤。

“看来你是真的很欠收拾。”

谢槿苓的声音冷了下来,用一种看垃圾眼神看着许周。

许周对上谢槿苓的眼神,身体微微一颤,紧接着脸上再次浮现出了诡异的红晕,他很陶醉似的说着:“对……就是这样,来收拾我吧,用你的手,用你的脚,或者是绳子蜡烛都可以……”

谢槿苓厌恶的看他一眼,“你知道的,我喜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说完,谢槿苓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弯刀。

简弋一惊,谢槿苓的身上一直带着刀?

想到警察应该很快就要来了,简弋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着谢槿苓对自己做点什么的许周,又看了一眼明显是被许周惹恼的谢槿苓。

他嘴唇微抿,思索了两秒后,他果断拉住谢槿苓的手腕,顺手一拽,直接将谢槿苓整个人拉近了位于自己右侧的房间里。

“砰”得一声,在许周反应过来之前,简弋眼疾手快的将门反锁上了。

面对简弋的这一系列操作,哪怕是谢槿苓也多少有些懵,“可以放手了吧?”他看着简弋道。

简弋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迅速松开了谢槿苓的手腕。

谢槿苓看向四周。

此刻,他们身处的位置是一间很老旧的杂物室,光线很暗,空间不大,堆着有些年头的杂物柜和许多木板。

空气中,还隐隐飘散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木板纸的味道。

谢槿苓将手中的弯刀归鞘后,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他面前的简弋,“你把我拉到这里干什么?”谢槿苓的语气有些不悦。

如果不是简弋突然来这么一出,他一定要教训许周那个让他觉得恶心的神经病。

还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他要让许周知道痛到极致就什么狗屁症也不是了。

简弋静默。昏暗的光线下,他并不能将谢槿苓的面容看得真切,不过他能从谢槿苓的声音里,分辨出谢槿苓此刻的情绪。

简弋没有直接回答谢槿苓的话,而是微垂着眼眸,看向谢槿苓手中的弯刀:“在学校里,你也一直带着它?”

谢槿苓一听,顿时觉得有些可笑:“你问这些,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他悦耳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并不明显的轻讽。

谢槿苓一直觉得简弋这个人的性格里,纯在着某种隐藏得很深的偏执,或许他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是他那严己自律的背后,确实是有一种固执到让人觉得有些较真的劲。

他冷淡漠然,在学校里的时候,明明不想理会他,却又因为黎甄的嘱托而处处看着他。

无论是上课不要睡觉,又或者是下课不能在教室和走廊吃东西,这些种种,都与他本身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漠性格相反。

矛盾至极,有时候更是理智到有些刻板。

谢槿苓甚至都有些不清楚,是简弋的真实性格就是这样的,还是简弋对自己下着某种心里暗示、去让自己必须要这样。

简弋顿了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