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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海是我画的——谁敢擦,我就敢再拿刀补。”

……

当天下午,宁烈换了件旧甲,把那本《海线村防简式》收进行囊,又提了一柄早年打下的断刃。

老赵一边替他绑背带,一边忍不住问:

“你真还要打?”

“你都把刀埋了。”

宁烈抬头,手指指着山下。

“他们又来了。”

“刀埋得再深也得刨出来。”

“这海不是写书写下来的。”

“是打出来的。”

“我种树,是想让人记住海可以种。”

“但要是风大了,那我就还得亲自来挡。”

“挡完再种。”

“这就是我。”

……

三日后,宁烈现身北海港防。

不带兵,不挂令。

只带一封封过兵部的手书,上写:

“宁烈接防。”

北海港口那天起了东风,港民说海气重,海面上的浮船走得慢。

宁烈站在岸线上,看着远处一点点靠近的黑商船影,身后的风把他披着的旧斗篷吹得一阵阵响。

他咧咧嘴,说了句:

“你们不是试线么?”

“行。”

“那我再画一遍。”

“画在你们心里,骨头里。”

“这次不写‘封港’了。”

“我写——‘封你命。’”

……

北海风大。

可他站得稳。

北海岸外十二里,三艘黑商船正在靠近。

船身涂黑,旗无色,桅杆无帆,一副“没打算久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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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烈一眼就认出来——

这是东洲西商的快载型货舰,改过底舱,能装火油桶、能塞短炮,带的不是货,是试探。

“他们不是来做生意的。”

“是来试我们新换的镇官值不值钱。”

老赵在身后低声问:“怎么办?”

宁烈扫了眼码头新建的火网层。

“都别动。”

“让他们靠。”

“靠进来,靠到我们铁缆压住船底。”

“咱一声不吭,等他们自己问——这港是不是他们能进的。”

“到时候,我回一句就行。”

……

一炷香后,黑商船靠岸。

对岸一名披白衫的番舶代表站上甲板,用蹩脚的中原话喊:

“我们是自由商队,通番协议内合法货运,来此港避风,望贵方勿动兵器。”

“否则视为挑衅。”

宁烈往前踏一步,嗓音平平:

“你来避风,我不拦。”

“但你先告诉我——”

“你上次是哪来的?”

番舶代表愣了一下。

宁烈继续:

“上次你是不是出现在西海东线?”

“是不是走了我们烈屿封锁海面?”

“是不是在通报里没留备案?”

“是不是在我退下去之后,才敢往回绕?”

番舶代表脸色发紧,支支吾吾:“我们……只是路过,风向不顺,临时靠岸——”

“那好。”

宁烈抬手,背后军士照令,三张封条当场贴上船身。

上写三个大字:

“犯旧令。”

舶代表还没反应,宁烈已经抬头喝道:

“听好了。”

“我现在不是总使,不是大将,也不是哪镇守备。”

“我是宁烈。”

“这线是我封的。”

“你走过我封的线,不报不备不请,现在又敢回来靠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