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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获迷茫地看着萧泽,还带着几分好奇,萧泽便自我介绍:“我叫萧泽,是小予的哥哥。”

林获有了反应:“不是。”

林予立刻解释:“他是表哥,你是亲的。”

萧泽有些无言,隐隐觉得接下来的路不太平坦,他当然不会和林获争风吃醋,但前提是林予要一碗水端平。林予不再磨蹭,麻利帮林获穿好衣服,起身后小声凑近说:“你算什么哥哥呀。”

萧泽沉脸,他连哥哥都不算了?

林予更小声地说:“你这叫弟婿。”

萧泽自欺欺人地想,林予果然还是偏向他的。离开精神病院,他们回酒店退房,又买了些零食水果才上路。林予陪林获坐在后排,喂吃喂喝,嘘寒问暖,还要不停哄着。

林获惊慌地看着窗外,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偶尔红灯停下时,他看见行人便害怕得张手抱林予。林予瑟缩着不动弹,让对方抱着自己,问:“豆豆,怎么了?”

林获无力地回答:“我怕小叔来,他打你。”

“豆豆,以后不会再看见小叔了。”林予坐直,扶着林获躺下枕着自己的腿,他展开毛毯给林获盖上,轻轻拍着林获的肚子,“这样就看不见外面了,你睡一觉,睡醒以后咱们就到一个新的地方了。”

林获体力不支,很快便沉入睡眠。林予抬头从后视镜中看萧泽,萧泽感应到也抬眸看他,他们在一片小小的镜子中对视,像交流秘密。

回到市里已经深夜,进入小区时吉普车在缓冲带上颠了一下,林获醒来,因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害怕,圈着林予的腰微微发抖。其实他被关了很久,随着年龄的增长情况也在不停恶化,许多人和事过几天就忘了,只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

但就算他忘了所有东西,对林予的依赖应该永远都在。

到家后各自舒了口气,这一趟着实疲惫,比外出考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萧泽换了衣服去浴室放洗澡水,林予带林获进入次卧安顿。

“豆豆,你穿我的睡衣,咱们俩差不多高。”林予给对方换衣服,许是因为彻底远离了蔺溪镇,他的整颗心沉静下来,笑道,“你以前还说我不长个,我也没你矮啊。”

林获被摆置着换了衣服,拘谨地坐在床边不敢乱动:“这是哪儿?”

林予说:“是萧泽家。”他在回答的时候加了定语,因为实在不想厚着脸皮说这是他的家,答完听见一声咳嗽,扭头见萧泽立在门口,他有点难为情地喊了声“哥”。

萧泽进来:“豆豆,我比你大一岁,你也要叫哥哥。”

林获反应了很久:“哥哥……不打针。”

萧泽和林予俱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林获在精神病院的一年多经常打针,现在转移到一个新环境,他分辨不清,以为是和精神病院相同性质的地方。

萧泽耐心解释:“不会打针,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以后你都能和小予在一起,这儿是你们的家。”

句子太长,林予扶林获去洗澡,每半句拆开解释了一路。萧泽趁那兄弟俩洗澡的工夫去打电话,对方响了四五声才接。

“姥姥,是我。”

“你这不孝子,大半夜让不让我睡觉了?”

“睡觉还听这么吵的音乐?”

“哎哟,看破不说破。”孟老太难得想喝两杯红酒,家里没存货了,正在妖娆酒吧潇洒,“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萧泽不再兜圈子:“我和小予把豆豆接回来了,从精神病院。”

孟老太反应很激烈,萧泽简短解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之后肯定要一起吃顿团圆饭,到时候见面再说也不迟。

奔波这两天有些累了,他走到浴室门口敲门,想催林予尽快洗完睡觉,而敲门的手还没落下,却先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林予拿着浴球给林获搓洗,说:“豆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儿,萧泽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林获截取最后一句:“不是。”

“……那种喜欢就像爸爸喜欢妈妈。”林予继续解释,“我和他就像爸爸和妈妈,我们会过一辈子,所以他虽然让你叫哥,但其实你是他大舅哥。”

萧泽守着门乐,他估计豆豆压根儿没听懂。

林获的确没听懂,看着满浴缸泡沫问:“他给你抓小鸟吗?”

林予摇摇头,林获说:“那,不行。”

林予喜欢小鸟,林获就装成稻草人站在麦田里吸引小鸟,他会反复确认林予喜欢什么,然后去获取送给对方。他不清楚喜欢和爸爸妈妈之间的喜欢有什么不同,但不给林予抓喜欢的小鸟,就不是喜欢。

林予明白林获的全部想法,他鼻子一酸抱住对方:“豆儿,我走之后的第二天你吃馒头了吗?抓小鸟了吗?”

林获点了点头。

林予愧疚地哭着:“可我没有保护好你。”

林获不是精神病,不是疯子,只是智力如同几岁小孩儿的傻子,他环抱住林予,轻轻拂去林予背上的泡沫,说:“小予别哭,你好。”

林予很听话,努力克制住眼泪,他不该再哭了,苦难应该已经过去了吧,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接回了豆豆,以后就能过平淡又安稳的生活了。

兄弟二人洗完澡回卧室睡觉,林予像个老父亲似的,生怕有一点地方没照顾好。而林获的身体大不如前,又许多年没这样舒服过,很快就睡着了。

林予累得够呛,睡前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跑到了萧泽那间,他摸黑进去,走到床边给萧泽掖了掖被子,俯身印下一吻,吻完立刻跑路。

萧泽伸手抓住:“哪儿去?”

林予回答:“回去睡觉,豆豆晚上起夜我得看着他。”

萧泽有些头疼:“以后我就要独守空房了?”

“……不会的。”林予不敢胡乱承诺,“豆豆刚来,我肯定要陪着他,等他习惯了,身体好一些了,我就让他自己睡。”

他说完凑到床边,抬手摸萧泽的下巴,一层极浅的胡茬有点扎手,他想明早帮萧泽刮掉。又摸到嘴角,他再次凑上去亲吻,舔开萧泽的嘴唇,试图吮吸萧泽的舌尖。

“你他妈……”萧泽把他推开,“不守着我就别招我。”

林予一屁股坐在萧泽的拖鞋上,顽皮劲儿涌上来,直接把手往被窝里伸,他摸到萧泽结实的大腿肌肉,刚要调戏要害处就被薅住睡衣前襟拎上了床。

他被分开腿跨坐在对方身上,顿时有点慌:“我要回去睡觉了。”

“晚了。”萧泽扣着掌下的屁股蛋儿,按着林予的后颈往自己唇上贴,他没想真刀实枪地做一场,但更不想让这家伙折腾完就跑。

林予被揉搓地浑身发软,靠在萧泽的肩上喘息,他低喃道:“哥,你那三十万我每月当贷款还,行吗?”

“每月还多少?”

“一百……”

萧泽气乐了:“每个礼拜给你买小零食还两百呢,你别丢人了。”

林予说笑的,那笔钱他会慢慢还,但还不至于那么慢。别的本事可能会丢,但赚钱攒钱的本事他终身拥有。萧泽似是料到他在想什么,将他放倒压实,不容反驳地说:“忽悠蛋,你姥姥那时候帮过我姥姥,我们就当报恩,你不用惦记着还。”

林予被掀了衣服,与萧泽吻在一处,情到浓时真没那么好的定力。

萧泽埋首在他颈间,随即又过度到耳边:“抓小鸟才算喜欢你是么?”

林予还没来得及回应,腿间的柔软就被萧泽握在掌心,他羞愤至极,扭着身子欲拒还迎,微微躬起身体攀上萧泽的肩膀,不清楚自己在反抗还是在撒娇。

“哥……”

“小予……”

两人顿时僵住,同时望向了门口,林获站在那儿,扶着门框面无表情地应声,林予濒临高潮的小鸟惨死半空,险些吓得从此无法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