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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句话,宋稚绾是不敢说出口的。

两年前,她跟萧琰闹脾气,任性之下说出那句“那你就不要我好啦!”

那次,就连宫人们都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动那么大的怒火。

平时宋稚绾再怎么闹,萧琰都会惯着她,太医说心病难愈,遭受极大创伤的人往往容易变了性子,萧琰只当是自己欠她的。

所以口头上再怎么凶,也从未动过真格。

唯独那一次连戒尺都用上了,绑着她的手,扬言要一边各打上五戒尺让她长长记性。

虽然最后只打了三戒尺,宋稚绾就已经哭得快栽倒在他怀里了,但记性的确是长了的。

女孩扭动的身躯娇软绵柔,让萧琰无从下手。

但他已经不敢再像方才那般用力了。

替她脱寝衣的时候,嫩白的肌肤上已经泛起了一道红痕,若不是萧琰动作快,替她穿上衣服遮挡住。

否则被她看到,指不定又要怎么跟他哭诉一番了。

繁琐的宫裙一层一层套上,直到一团绵软压着萧琰的手背擦过,触及到那柔得不可思议的软玉。

萧琰这才咬着牙出声制止了她:“宋今今!再乱动孤就让人去拿戒尺来!”

他飞速垂眸扫了一眼,又猛地移开了灼热的视线。

去岁入了冬后,不知是否是宋稚绾胃口变好了的缘故,不仅个头窜了,身子也多了许多变化。

那处原本只有个小尖尖的地方,像是吸足了养分,如春日里的嫩笋一般长得飞快。

这些日子,萧琰都没有再亲手替她穿衣了。

但织造司送由他过目的兜衣料子,一件比一件换得勤。

如今亲眼瞧见,果真是不一样了……

鼓鼓囊囊的把那片薄薄的衣料顶得没有一丝褶皱,悬空的下摆晃悠了几下,带出勾心荡漾的波纹。

萧琰仰头呼出一口躁气。

这就是他的命。

他欠她的。

厉声呵斥的话一出,宋稚绾果然不敢再挣扎了,像朵蔫巴了的小娇花,乖乖地任由他三两下给自己套上衣裙。

一头青丝如瀑垂下,还没来得及让侍女给她梳理,萧琰就抱起人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他狠厉地咬着牙根,连脖子的青筋都暴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手抱着人,一手拿着根发带。

而宋稚绾缩在他的臂弯里,又怂又不服气,可也不敢忤逆,只能趴在他的肩头上,哭得整个身子都一颤一颤的。

那双水波荡漾的美眸都哭得红肿。

微张着嘴小口小口地抽气,嘴里还不停喃喃着:“太子哥哥......坏......”

萧琰认命,无奈地闭了闭眼,抱着人放到了铺着软垫的椅子上。

转头吩咐下人:“传早膳。”

看着自己湿了一块的肩头,萧琰仿佛早已习以为常,拿着那根水红色的发带利落地替她挽起一头青丝。

骨骼分明的修长指节,平生握得最多的便是笔和利剑长枪。

如今却又多了一些东西。

宋稚绾刚住进东宫的时候,十分抵触除萧琰以外的任何人,那头长发即便是碍事,也任由她披头散发了一个多月。

萧琰向来注重内外兼修。

平日里自己的着装打扮也是极为体面的,哪里看得下去她整日都是这副模样。

只好逼自己拿起了那些女儿家的东西。

在侍女的教习下,抓着人锁在怀里练了一遍又一遍。

所以这七年来......

挽发的手艺早就十分娴熟了。

发丝尽数挽起,只留下几撮碎发,露出那张白净稚嫩的小脸儿,更显得可怜了。

他不过才凶一下,也没舍得动真格,怎的就哭成了这个样子?

再不好好管教管教,往后只会愈发娇纵,怕是都要骑到他头上去了。

于是早膳传完后。

萧琰禀退了一众下人。

殿内只留下他和宋稚绾两人。

还没等宋稚绾有动作,萧琰就伸手,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眉眼里的宠溺是旁人从未窥见过的柔意。

“今今还要与孤置气吗?若是哭坏了身子,岂是又要让孤担心?”

萧琰放软了几分语气,怀里的娇儿就壮了几分胆子。

宋稚绾吸了吸鼻子。

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太子哥哥莫不是在朝堂上挨了陛下的训,所以一回宫就找我撒气。”

萧琰一听这话,只觉得被她气得发笑,抬手往那羊脂般的白嫩脸蛋上掐了掐,留下两个红红的指印。

反问道:“孤有如此不堪?孤长这么大,还从未被父皇训斥过。倒是你,整日惹孤生气,才最应该好好训一番才是。”

宋稚绾抬眼看他,稚气未脱的神情仍然满是倔强,可那双哭得娇柔破碎的杏眸春水潋滟。

睫毛还湿漉漉地颤了两下。

萧琰原本想好要规训她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话到嘴边觉得语气太重,又换了个柔和的语调。

“孤是不是跟今今说过,不可贪睡误了早膳的时辰,今今把孤的话听进去了吗?”

现在来回一折腾。

已经比平日用早膳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了。

萧琰如何能不生气。

太医叮嘱多次,她身子娇弱,幼时又长在北疆那种苦寒之地,所以底子没养好,除了平日里服用太医院专门研制的药膳之外,一日三餐,也要按时按量地进食。

宋稚绾满不在意地小嘴一撇。

不着痕迹地把事情缘由推到了他身上。

“若不是太子哥哥昨晚不肯过来陪我睡觉,我就不会因为等太子哥哥等到深夜,也不会今日起不来床了。”

“孤何时让你等到了深夜?”萧琰这下是真被她惹得没脾气了,眉头一挑,细细回想起了昨夜之事。

“孤听侍女说今今心惧难眠的时候,就起身赶过去了,何曾耽误时间?”

“今今惯会赖孤身上!”

望向怀里心虚得沉默不语的小人,萧琰无声叹了口气,到底是拿她没法子。伸手拿起桌上温热的燕窝牛乳羹,舀到嘴边吹了吹。

柔声道:“罢了罢了,好好吃早膳,孤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