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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许正阳驾驶的黑色轿车以一个近乎漂移的惊险姿态,精准地刹停在东海第一人民医院急诊部大楼灯火通明的入口前。

车还没完全停稳,后座的安然便已一把推开车门,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甚至顾不上高跟鞋是否稳妥,踉跄着冲了出去,扑向那扇旋转的玻璃门。她此刻的动作,比身为军人的陈军还要迅疾几分,那背影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急切。

陈军紧随其后下车,脚下军靴踏地沉稳,大步流星走入急诊大厅。

消毒水混合着焦虑与悲伤的空气扑面而来,嘈杂的人声、急救推车的滚轮声、孩子的啼哭声、护士急促的呼喊声……汇成一片令人心慌的背景音。

他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大厅,立刻锁定了角落里的安然和她身边摇摇欲坠的母亲。

安然正死死拉住一位刚从抢救室出来、白大褂上还带着匆忙痕迹的中年医生。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紧,语速极快:“医生!医生!我爸爸,安建国!他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那位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沉重和掩饰不住的疲惫,他看了一眼手中刚出来的初步报告,语气平直,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漠:“病人是安建国?初步诊断……恶性肿瘤晚期,多处转移。情况很不好。目前的方案是尽快切除主要病灶,配合全身化疗和可能的放疗。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安然和已经脸色煞白的安母,似乎在斟酌措辞,但说出来的话依然残酷:“但是,以病人目前的身体状况和肿瘤的扩散程度,这类手术的风险极高,国内……即便在我们医院,成功率也……并不乐观。术后恢复、并发症、以及后续治疗对身体和免疫系统的摧残……你们家属要有心理准备。现在,你们需要尽快决定,是否接受手术,以及后续的治疗方案。”

“什么……什么意思?”安然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似乎没完全听懂,或者不愿意听懂,“成功率不高?是……是多少?医生,求求你,想想办法,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

“我的意思很明确,”医生似乎见惯了这种反应,语气略显生硬地打断,眉头微蹙,“晚期了,病情很复杂,我们现有的技术和药物,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控制住。你们商量一下吧,尽快给我答复,病人的时间不多了。”说完,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爱莫能助的苦笑,便准备转身离开,继续他忙碌的工作。

“噗通!”

一声闷响。

安然的母亲,那位一直强撑着、此刻再也承受不住这晴天霹雳般消息的中年妇人,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幸好,一直密切注意着她们状况的陈军,如同猎豹般敏捷地跨前一步,及时伸出了坚实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岳母即将瘫倒的身体。

“妈!妈!”安然惊呼一声,也顾不上去追医生了,连忙扑过来。陈军小心地将岳母扶到旁边的候诊椅上坐下,让她靠着自己。

刚刚安顿好几乎昏厥的岳母,陈军一抬眼,便看到安然缓缓地、无力地蹲了下去。她用双手紧紧捂住脸,瘦削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破碎的啜泣声从指缝间漏了出来,很快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痛哭。这位无论在战场上还是工作中都异常坚强的女军官,在面对至亲可能即将离世的巨大恐惧和悲伤面前,终究还是崩溃了,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眼泪决堤般涌出。

医院惨白的灯光打在她颤抖的背影上,勾勒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哀恸。周围的嘈杂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这令人心碎的哭声。

“安然,先别哭。”陈军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穿透了安然的哭声。他蹲下身,一只手轻轻揽住安然的肩膀,另一只手安抚着呼吸急促、意识逐渐清醒的岳母,“爸马上就要从抢救室推出来了。我们得控制情绪,不能让他提前知道具体情况,否则会影响他的心态,不利于后续治疗。”

他的话,像一盆带着理性的冷水,让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安然和她母亲都猛地一激灵。是啊,病人是最需要信心和稳定的。母亲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情绪,安然也强行止住哭声,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虽然眼圈依然通红,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她强迫自己站了起来,挺直了腰背。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几名护士推着一张移动病床走了出来。床上躺着的,正是安然的老丈人安建国。他面色蜡黄,双目紧闭,口鼻上罩着氧气面罩,透明的氧气管蜿蜒连接到床头的氧气瓶上。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但整个人透着一股极度虚弱的气息,仿佛生命的光泽正在一点点从他身上流失。

“爸!”安然和母亲同时扑到床边,声音哽咽。

陈军也立刻走了过去。他没有像普通家属那样只是关切地看着,而是伸出右手,看似自然地、轻轻地搭在了老丈人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这个动作很寻常,像是在感受老人的体温或脉搏。但就在指尖接触皮肤的瞬间,陈军心念微动,那刚刚晋升至宗师境界、浩瀚如海的“黑客医术”技能,如同被激活的精密仪器,瞬间全力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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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形的、玄妙至极的感知力,如同最精密的生物电流扫描仪,以接触点为起点,悄然但迅速地“渗入”安建国的体内。老人的身体结构、气血运行、器官状态、病灶所在……瞬间以无比清晰、立体的“图像”和“数据流”的形式,涌现在陈军的意识深处!

这种感觉极其神奇,无法用现代科学完全解释。古代的绝世神医,或许能通过“望闻问切”达到类似“内视”的境界,听一声咳嗽便能推断肺腑之疾。而此刻的陈军,凭借宗师级医术带来的超凡感知和数据处理能力,一次简单的身体接触,便完成了对老丈人全身状况的“全息扫描”!比最先进的CT、MRI、PET-CT等所有现代医学影像设备加起来还要清晰、还要全面!不仅能看到病灶的形态、位置、大小、与周围组织的浸润关系,更能“感知”到气血的瘀滞、脏腑功能的强弱、甚至细胞层面的一些异常信号!

与此同时,海量的医学知识、数以万计的病例经验、各种已知或理论上存在的治疗方案、药物配伍、手术入路、术后调理方案……如同奔腾的江河,自动与扫描结果进行匹配、分析、推演、优化。

几乎是眨眼之间,针对安建国当前病情的数个最优、次优治疗方案,以及对应的风险、预后、时间线等详细信息,已然如同潮水般在陈军脑海中成型,条理分明,逻辑严谨。

这就是宗师级医术的恐怖之处!它不仅仅是知识和经验的堆积,更是一种超越了普通医生认知极限的、近乎“道”的直觉性诊断和治疗能力。

“还好……这个技能来得真是及时。”陈军心中稍定,情绪瞬间变得无比平稳,甚至带着一种医生面对复杂病例时的冷静和专业。“肿瘤确实扩散了,但并非完全无解。关键部位集中在肝区和淋巴,手术切除配合靶向药物和特殊的中西医结合调理,有超过九成的把握可以根治,并且最大程度保留器官功能,减少对身体的创伤……安然,你父亲,想死都难了。”这个判断在他心中无比坚定。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仿佛只是摸了摸老人的脉搏,然后对旁边的护士说道:“先送病人去特护病房吧,需要安静和持续监护。”

很快,安建国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旁边的特护病房。隔着玻璃窗,能看到老人依旧昏迷,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护仪器。

安然和母亲站在走廊里,看着病房内的父亲,刚刚被强行压下的悲痛再次汹涌而来。她们避开旁人的视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压抑着声音,抱头痛哭。

“安然啊……你爸这个人,一辈子操劳,就是倔,从来不肯去体检,总说自己身体硬朗得像头牛,还说心态好比什么都强……我劝了多少次啊……呜呜……怎么就一查,就是这么大的问题……这可怎么办啊!天都塌了!”母亲的声音充满了悔恨、无助和绝望。

“妈……别说了……医生不是说了吗,成功率太低了……爸他……他辛苦了一辈子,眼看着我们日子好过了,他还没来得及享福……怎么就……怎么就晚期了呢……”安然的声音断断续续,泪水浸湿了母亲的肩头,“我们该怎么办?转院?去国外?找最好的医生?花多少钱都行!”

“对!对!转院!找最好的医生!”母亲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陈军。她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女婿,可不是普通人!“小陈!陈军!你是将军!你认识的人多,路子广!你能不能……能不能动用一下国家的资源,帮你爸……帮你爸找一个全国,不,全世界最好的肿瘤专家?求求你了!”

安然也像是被提醒了,立刻转头看向陈军,眼神里充满了希冀和哀求。在她的认知里,自己的丈夫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总能创造奇迹。“老公……你有办法的,对吗?你一定有办法联系到最好的医生,救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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