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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在上面,看到鳌拜快到了七窍生烟的地步后,开始出来打圆场,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众卿安静,小梁子,快去宣太医给索大人看一下。”

御座下方的梁九功躬身道:“遵命!”

康熙吩咐完后,看向络腮胡子快炸起来的鳌拜,“鳌大人,索大人年岁已高,就算他有点错,你也不能放肆,圣人言,老吾老,以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索大人为大清恪尽职守,操劳一生,劳苦功高啊,鳌大人你就让着他点吧!”

索尼靠在索额图怀里,听到康熙这句话,虚抬着手,声音颤抖,苍老的眸子里满是泪花,“奴才叩谢皇上夸奖!有皇上这话,奴才死而无憾啊!”

索额图悲痛道:“阿玛!”

众人:……

鳌拜怒发冲冠!

佟国维扭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其实吧,这些话四天前,索尼昏倒前,皇上说过一遍,索尼也是这样回复的,再往前,还是这一幕。

现在在太和殿上朝的众臣,大多已经可以将流程背了出来,可是大家还是要出来配合,担心鳌拜真的将人伤到了。

众人大概等了一刻钟,太医院拎着药箱上场,熟练地给索尼检查,还是那套老台词,气急攻心,不能受惊。

众人余光瞥向鳌拜,果然气的更狠了。

鳌拜经过反复深呼吸,发现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可是又不想在现场丢脸,只能强忍怒火,向康熙叩了一礼,话从齿缝里挤出来,“奴才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说完,不等康熙回答,拂袖而去。

众人看向御座上的少年天子。

康熙面色不变,脸上带着愧疚和挫败,叹气道:“朕今年才九岁,处理一些事还有所欠妥,但是看在索大人年迈的份上,只能委屈鳌大人了。朕觉得索大人德高望重,可是不知鳌大人为什么总是误会他。”

众人:……

此时殿内的遏必隆内心已经无力吐槽了,可是又不能走,想起下朝后,还要哄鳌拜,就想和索尼一样躺地上算了。

而苏克萨哈面上一脸笑意,可是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据他所知,索尼一项不掺和他和鳌拜、遏必隆之间的争斗,向来都坐山观虎斗,是什么原因让他下场了。

到了下朝的时间,殿内的百官从太和殿鱼贯而出,一边走,一边聊天。

佟国维刚出殿,就被人喊住了,他回头,原来是翰林学士罗休和兵部尚书图海。

图海是正黄旗人士,算是索尼的得力干将,不知他喊住自己干什么。

图海上前,将胳膊搭在佟国维的肩上,“佟老哥,红袖楼这今天来了几个漂亮舞娘,今晚兄弟我请客。”、

红袖楼是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红袖楼专做豪商巨贾、达官贵人的生意,里面的花魁妩媚动人,才华出众,个个识文断字,按照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走高端路线,里面消费极高,也是京城的纨绔子弟必去场所。

佟国维对那里也熟悉,可以说京城的达官显贵没有几个不熟的。

“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佟国维一抖肩膀,将图海的手挣开。

图海也不介意,继续挤着佟国维,“你到底去不去,给个准话!”

“去啊!有人请,当然要去。”佟国维给他翻了一个白眼。

“哈哈哈!痛快!”图海大力地拍了一下佟国维的肩膀。

一旁的罗休看到他的动作,仿若感同身受般吸了一口气,之前他和图海相处时,这人大大咧咧,一巴掌拍在你肩膀时,能留下一个青紫巴掌印,力气很大。

不过看佟国维的表情,似乎并无不适。

罗休确认自己是个弱鸡了。

早朝的事情在各方势力的推动和宣传下,很快传遍了京城,除了咿呀学语的小婴儿,是个活人都知道鳌拜大人又将索尼大人气晕了,而且鳌拜大人因为理亏,从朝堂上早退了。

百姓们则是感慨,看来大官也不好过啊!索尼大人都被气晕好多次了。

关于气晕原因的说法很多。

有的说是索尼大人为了制止正白旗和镶黄旗之间的争斗,将地暂时保管,但是鳌拜理亏,想要强抢。

反正鳌拜听到这种说法,差点吐血。

本来就是镶黄旗的地,他拿回来要物归原主。

有的说是鳌拜要打苏克萨哈,索尼大人为了救苏克萨哈,以身挡之,才会被鳌拜打晕。

这个说法得罪了苏克萨哈和鳌拜两个人,当天,两人的书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将书房重新装修了,据说鳌拜还将自己最喜欢的一副字画给撕了,心疼死他了。

当然也有真相传出来,奈何没有市场,即使鳌拜的人极力辟谣,也挡不住大家的八卦热情。

甚至有赌场开了赌注,猜测鳌拜什么时候再次将索尼给气晕,据说下注的人不少。

……

佟安宁也听到了消息,初时有些懵,到了后来已经淡定,同时还有些心虚。

呵呵……她当时说的时候,才三岁,索尼崩人设可不能将账算到她身上。

不过她好奇,索尼这么早下场,鳌拜还会不会笑到最后。

对于朝堂中的事情,她也没有纠结过多。

……

晚间,红袖楼灯火通明,楼内声色犬马,一副奢靡景象,花魁的娇羞软语、哀怨情愁,客人大声叫嚷,时而发出失控的嚎笑,或者笑骂几声,酒杯菜碟碰撞的声音掺杂其中,这是楼下的热闹。

更加尊贵的客人还在楼上包厢。

三楼东侧天字一号间内,佟国维含笑看着对面端坐的人,“索大人怎么也过来了?”

图海笑道:“这不是遇上了吗?想着吃饭的人太少,就喊上索大人了。”

图海旁边的罗休踩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说蠢话了。

“你喝醉了!”图海疑惑地瞅着他,这席面才开始,罗休就要倒了,留下他一个人招待佟国维和索额图,压力有点大啊。

“闭嘴!”罗休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索额图冲着佟国维拱手道:“自从新帝登基,我还未和国舅爷一起吃酒,所以今天就不请自来了,国舅爷尽管点,今日的账算我头上。”

“随便!反正也不是我付钱。”佟国维捡了一块糖醋咕噜肉扔到嘴里,放下筷子,语带促狭,“索额图,今天索大人被鳌拜气的都晕了,你居然还出来喝花酒,不怕被都察院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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