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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亮才睡下,故此,近晌午才怀清起来,本说要去夏府道谢,瞧瞧时辰有些晚了,便打消了念头。吃了晌午饭,怀清想起昨夜里那个主意,四皇子生辰可快到了,自己得抓紧点儿,这么想着,便拿了自己的三枚小印去了四通当。

怀清一进四通当,那小徒弟就认出来这位是昨儿在街上收拾二赖子兄弟,把自家的老朝奉请出去的哪位神道,也是知府大人的亲妹子。

如今扬州城可都传遍了,昨儿二赖子兄弟碰瓷儿不成,在通判衙门丢了性命,这里头还牵扯出商会会长姚文财,二赖子兄弟非说是姚文财指使他们与新任知府为难,末了,审出是二赖子兄弟偷盗诬陷,一顿板子下来一命呜呼了。

这件事一出来,如今扬州城谁还不知道知府的妹子是个儿人物,就凭昨儿当街那些手段,这位姑娘一准是个人精,故此,一见她来,忙跑去后头他寻师傅去了。

老朝奉一听怀清来了,丢下手里的几枚寿山石料就出来了,刚还叹气呢,真是货比货得扔啊,原先瞧着店里这几块料还颇过得去眼,可昨儿见了怀清那枚小印之后,再看这些东西,都想拿榔头砸了,怎么就这么入不得眼呢。

见了怀清,就问:“姑娘可带了另外两枚小印?”

怀清笑道:“正是来践昨日之约的。”说着把荷包递了过去:“您老瞧瞧可能入眼?”

老朝奉接过荷包,还没看里头东西呢,就不禁愣了愣,这荷包的用料,绣工,可是内造府出来的东西,莫非赠给她小印之人是皇族,这倒说的通了,不过,若是皇族,自己倒想起一位爷来。

若说老朝奉心里还有几分疑惑,当看到另外两枚印的时候,便真落了实,因这枚青田玉的料是正是从他手里过的,所以记得相当清楚。

去年开春的时候,忠亲王说让自己留意些,说四皇子托付了,想寻刻章的料,寻了大半年,才寻了这么块青田石的,能不记得吗。

四皇子苦心寻了大半年的东西,却给了眼前这丫头,想来这丫头必是四皇子格外看重之人,而四皇子最喜收藏印章料,手里好几块万金难求的寿山石田黄料,故此,也怨不得她有这些好东西了。

想通了,老朝奉倒想开了,这世上至尊至贵莫属皇家,自己要是拿铺子里东西跟皇家的东西较真儿,那才真叫蠢呢。

想到此,笑道:“姑娘这三枚印可称得印料中的三鼎甲了,如今再想寻这样的物件儿,可比登天还难呢,姑娘好生收着才是。”

怀清也知这是好东西,因为知道,昨儿才拿出来诓了这老朝奉出去,也因为知道是好东西,不得不回个礼,省的回头叫人说自己占了四皇子的大便宜。

想到此,便跟老朝奉道:“这次来还有一事想请老朝奉帮忙。”

老朝奉呵呵笑道:“姑娘客气了,您上门便是主顾,说什么帮不帮忙啊。”

怀清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还要劳烦老朝奉帮我再寻一块刻印的料,银子多少都没关系,只要好东西就成。”

老朝奉一听,就明白了,四皇子好收藏印料,更好刻印,这丫头已有三枚小印,还要踅摸印料,不用说定是给四皇子的。

既知她要送给谁,老朝奉倒想起了库里一个宝贝,跟怀清道:“姑娘一提,倒让在下想起一块料来,我这就叫人去库里头取来,姑娘请到里头稍待。”

怀清跟着他进了里头,喝茶的功夫,小伙计碰出来个老大盒子,放到八仙桌上,老朝奉把盒子的盖打开,怀清往里一看,眼睛都直了,心说,这四通当真有宝贝啊,是一个足有半尺高的鸡血石原料。

这东西怀清在现代的博物馆里头见过,可那个的成色还远不及这块,这块石头的血点似梅花绽开一般星星点点遍布整块石料,且色鲜红如淋漓之鲜血,凝而不散有层次的渗透于石中,更难得是,地张纯净,透明,无钉,与上头的淋漓之血交相辉映,美的妖异。

老朝奉道:“如何,可入得姑娘的眼?”

怀清道:“果真是好东西,不知价格几何?”

老朝奉笑道:“此块石料得之不易,算是四通当的镇店之宝,故此价值自然不菲。”

怀清道:“老朝奉只管开价儿。”

就算不为了慕容昰,这件东西自己也得买下来,老朝奉略沉吟伸出一手道:“需五千两银子。”

听他报出价儿,怀清真松了口气,照怀清看,这块料五万都值,不过,自己手里真没这么多银子,真要是老朝奉报价五万两,自己只能望石兴叹。

怀清叫甘草把带出来的银票拿出来,怀清没想到一来就遇上这么个宝贝,所以今儿出门只带了两千两银票,一并给了老朝奉:“这算定钱,剩下的三千两,回头让人送到四通当来,这东西我可否先带走?”

老朝奉点点头:“自然。”

怀清抱着盒子上车回家,到了家,甘草还说:“横竖就是块石头罢了,哪值这么多银子,五千两啊,姑娘真舍得,还有,姑娘买这么块石头回来做什么?莫非也要摆在架子上。”

怀清道:“这东西可不能摆着,回头招了贼,先收起来,等我想好了再说。”正说着,就见陈皮一脸郁闷的走了进来。

甘草瞧了他半晌,奇怪的道:“敢莫是谁欠了你银子不成,怎么这个脸?”

陈皮道:“说起来真让人生气呢,今儿跟着大爷去巡抚府,硬是在外头晾了大半天,到了快晌午的时候,那管家才出来说,巡抚大人有要紧事儿出去了,姑娘说,这巡抚的架子也太大点儿了吧。”

怀清道:“恐不是巡抚大人的架子大,是想给哥哥下马威呢,姚文财一计不成,自然要生二计,且哥哥奉皇命查陈大人的案子,这必然触及江南官场,这些官以巡抚邱显臣为首,怎会让哥哥如愿,若真查出来什么,江南可就翻天了。”

陈皮道:“如此说,难道就这么耗着不成,陈大人的案子总要了结吧,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算怎么回事呢。”

怀清道:“皇上让哥哥查陈大人的案子是明,暗里要对付的还是江南官场,说白了,就是追查那些预提盐引的税银去哪儿了,等这些都清楚了,江南的官场也就清了,江南这些当官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而陈大人的案子就是突破口。”

陈皮道:“那照着姑娘说,咱们大爷岂不是得跟整个江南官场过不去,以后哪还有好日子。”

怀清道:“哥从当官那天起,就没想过什么好日子,哥想的是老百姓,惦记的是老百姓,忠君,爱民,这是哥哥当官的宗旨,至于好日子,从来不是哥会想的。”

甘草道:“若不是姑娘筹谋着赚银子,指望咱们大爷当官拿俸禄,真要愁死了。”

怀清道:“无欲则刚,这样方好,你家姑娘是个大俗人,赚赚银子还可,若当官,估计是天下第一大贪官。”

甘草噗嗤一声乐了:“这个奴婢倒信,姑娘的确是个爱钱的。”

主仆这儿正说着,忽外头刘成进来道:“姑娘,夏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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