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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昏暗的环境中什么都看不清,仿佛有一个个蛰伏着的幢幢黑影。

石茂学就坐在那一堆黑影中间,一动不动,眼神空洞而又深邃,让人难以捉摸。

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陈旧的红色塑料皮日记本,本子看上去既陈旧又脏污。

从笔记本的侧边可以明显看出,里面的纸页已经泛黄。

张康突然想起,洪慧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曾给他打电话提到过这个日记本。

于是,他强装镇定,开口问道:“石老师,我想知道,洪慧出事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石茂学并未回答,只是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不断回荡,愈发显得阴森恐怖。

“那孩子的死真的跟你有关系?”

面对石茂学如此的态度,张康不禁有些愤怒,抬手猛地一把拍在办公桌上,在这安静的教职工办公楼里,发出了一声巨响。

“呵。”

石茂学抬头,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紧紧地盯着张康的眼睛,声音中却带着一股让张康如坠冰窖的冷意。

“张院士,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学校。

你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你的儿子,你想替你儿子讨回公道,对不对?

可惜了,很多事,你都做不到。

不仅做不到,知道得太多,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张康缓缓地低下头,将脸慢慢地凑近石茂学的脸,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

“他们不过是一些无辜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实在无法理解石茂学为何会对那些孩子下手。

更不知道他到底对那些孩子做过了什么。

“无辜的孩子?”

石茂学冷冷地呵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紧接着,他便发出了一阵癫狂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无辜是什么?什么又是无辜?”

石茂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他大声地吼道,“他们错就在于,不应该转学来这所学校。

既然来了,那就谁也逃不掉。

哈哈哈哈哈……”

随着石茂学的这一阵狂笑声,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

四周的光线似乎也被这股邪恶的气息所吞噬,变得彻底暗了下来。

张康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晃,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的灵魂。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原本端端正正坐在办公桌边的石茂学竟然凭空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办公桌上,只剩下那本陈旧的红色塑料皮日记本。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张康怔愣了半晌,才缓缓地伸出手,将日记本拿了起来。

他轻轻地打开日记本,里面的内容跟洪慧曾经跟他说过的一模一样,每一页都记录着一些林宇曾经遭遇的那些过往。

罪孽与血泪。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几个血红色的大字映入眼帘:“你们,都得死,谁也逃不掉……”

那几个字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张康的心跳陡然加快,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直窜上心头。

张康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那本日记本里的内容和石茂学消失时的诡异场景不断地在他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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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的时候,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那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突兀。

张康被这敲门声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打开了门。

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石茂学老师时,他的心头不禁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要关门。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站在门口的石茂学突然开口了:“张院士,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那就跟我来吧。”

石茂学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蛊惑,让人听了之后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从他的话。

张康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感,他想要拒绝石茂学的邀请,可他的身体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跟在石茂学的身后,离开了宿舍。

他们一路走去,最终来到了那栋洪慧和他儿子出事的实验楼前。

实验楼的那扇紧锁着的铁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在昏暗的月光下,那扇铁门显得格外冰冷和沉重。

石茂学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杆一米多长的铁钎,默默地递到了张康的手里。

意识里,张康是想要抗拒的,他不想接过那根铁钎,可他的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默默地接了过来。

接着,他便机械地一下下将铁钎朝着门锁上砸了下去,每砸一下,那沉闷的撞击声便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死神的敲门声。

在实验楼的楼顶上,张康看到了很多人。

有他那已经死去的儿子张翔,他的妻子也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无助。

还有洪慧,以及七八个他叫不出名字的学生,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惊恐和迷茫的神情。

张康拖着那根沉重的铁钎,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天台边缘。

此时,石茂学那带着几分蛊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能跟他们一起了。

跳下去你就能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了。”

张康的内心在挣扎,他想要抗拒这个疯狂的念头,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等他的意识再回来的时候,却已经看到了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

他的鲜血溅在了天台的边缘,染红了那一片冰冷的水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