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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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个人又不喜欢撒谎,被问到这里,只能如实相告:“冉霖。”
姚红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微妙。说生气呢,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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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谈不上,但高兴肯定不可能,更像是意料之外的惊讶,然后慢慢地,眼底浮上一层不赞同:“你忘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又是怎么炒作的?”
姚红的语气不重,但态度鲜明。
陆以尧沉吟片刻,才平静地说:“自从真人秀开始,他再没有捆着我炒作过了。”
“那是因为已经炒糊了,知道再炒下去只能被你的粉丝撕,”姚红叹口气,并没有太多批评的意思,只是希望能说通自己的艺人,“而且退一步讲,就算他现在不炒了,那以前做过的能当没做吗?”
“他已经为之前的事情道过歉了。”
“如果道歉有用,圈里就不会有那么多闹掰的朋友了,”姚红无奈地看着自家天真的孩子,“何况你们还根本不是朋友。”
“现在是了。”陆以尧纠结再三,还是告诉了经纪人这个残忍事实。
姚红一脸错愕,不仅仅因为这俩人的关系已经暗地里发展到了这种高度,更是因为这是陆以尧第一次向她承认圈内朋友。
带了陆以尧快四年,一路看着他从透明变小咖,从小咖变明星,合作过的艺人不计其数,但问起这些人,陆以尧最多就会说,嗯,挺熟的。从没有一次说过,这个人,是我朋友。
她一度以为陆以尧根本就不打算在圈子里交朋友。
“冉霖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姚红想来想去都觉得无解,只能调侃着认命。
陆以尧歪头想了想:“是挺奇怪的。但我确实和他比较合拍,相处起来也舒服。”
“你开心就好,”姚红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只能提醒,“但是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都多留个心眼。”
陆以尧知道经纪人的好意:“嗯。”
姚红靠进椅子里,揉揉太阳穴,孩子大了,管不动了,只能尽量照看着了。
一直竖着耳朵想听八卦的李同,在陆以尧说“男的”的时候,已经准备放弃了。可听完后面,再看看重新拿起手机继续沉迷聊天的陆以尧,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特想拿个镜子给老板照照。就这温柔如水的表情,说是跟小三聊天都有人信。
和陆以尧做朋友是什么感觉?
冉霖说不出来,反正看着陆以尧发过来的那句话里的“朋友”两个字,他就想下楼跑圈。
他也确实这么干了,不过不是下楼,而是在健身房。
私教头一回见冉霖这么卖力,不用催,换好衣服就特自觉地上跑步机上玩了命的狂奔。
私教看不过去,稍稍帮他调慢了一点速度,然后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遇见什么喜事了,这么兴奋?”
冉霖跑得呼哧带喘,还不忘给私教一个灿烂大笑:“我今天交到一个特别好的朋友!”
私教点点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交个朋友有多难,撸个串儿就能交一帮。不过私教转念一想,又似乎能理解了。明星们的世界嘛,总是比普通人复杂的。
距离友情盖章没几天,第五期录制就开始了。冉霖之前一直觉得这个通告几乎要把他的生活填满,往往录制完没两天,就要看播出,播出完没两天,就要继续录制,每天好像都要去想这个真人秀,想自己的表现,想观众的反应,想队友的态度,想得脑子发胀,压力挥之不去。
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他几乎是期盼着录影到来的,尤其在机场看见伙伴们的那个瞬间,身体忽然轻巧起来,就像踩了一朵祥云。
他和陆以尧都没再提截图的事,因为该说的已经在微信里聊透了,甚至不相干的还聊了许多,所以再次见面,就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没说更多。
但夏新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二人之间微妙的变化,直接问,你俩是不是在不录节目的时候也私下见面了。结果没等来回答,就被催着登机,再然后就把这茬忘了。
第五期的主题是沙漠初恋,节目组壕无人性地把他们集体带到了迪拜。
当然这是签合同的时候就清楚的,一共八期,前四期在国内,后四期在国外,拍摄周期也有不同,国内都是两天,国外一律三天。
大漠黄沙野骆驼,摩天大厦碧海湾,沙漠与海洋,原始与现代,交织成了一张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名片。
原定三天的录制,最终只录了两天半。因为最后一个场地协调出现问题,拍摄的素材又基本够了,导演当机立断,提前收工。
但机票和酒店都是按照第二天一早离境的行程定的,节目组那么多人,改起来很麻烦,导演干脆放所有人半天假,自由活动。
五个伙伴对这突如其来的假期表示完全懵逼,最后见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大部分往购物的邪路上一去不复返了,索性也跟上前辈的步伐,直奔——Dubai Mall!
Dubai Mall,世界上最大的购物中心。基本上你能想到的奢侈品,这里都有,你想不到的,这里也有。一进门就映入眼帘的仿佛来到海洋馆的超大水族箱,已经用里面游弋的鲨鱼宣告了这座购物中心的霸气,然后你逛着逛着,还会遇见一个滑冰场。
在沙漠地区维持一座冰场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没有人算得清,只知道它和外面成荫的绿树一样,都靠着想象不到的超额成本来供养。
但走进商场的人们已经不会在意这些了,买买买才是王道。
对于五个男明星,更是难得体验到了所谓的自由和畅快。
根本没人在乎他们是谁,即便有同胞擦身而过,也大多是跟着旅行团的叔叔阿姨,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偶尔碰见几个年轻的,开心地上来要个签名,或者说两句话,也就撤了。
夏新然可撒了欢,要不是经纪人拦着,他后半年估计就要吃土。
相比之下顾杰和张北辰就理性许多,只挑了一些实用的东西,还顺带给亲戚朋友选了礼物。
但是夏新然再疯,也没有陆以尧疯。
这人买了两个爱马仕女包,两个香奈儿女包,两块萧邦女表,四瓶不同牌子的女性香水以及其他杂七杂八。花的钱就不算了,这一买就俩俩的谁看着都惊。
“你对你女朋友也太好了吧,”夏新然都有一种以身相许的冲动,“这得是三头六臂才能背得过来啊。”
陆以尧笑笑,不置可否。
冉霖没出声,但心里很佩服陆以尧对待隐私的定力,女朋友都被说成哪吒了,仍然可以三缄其口。
王希这次也跟着一起来了,最终买了两块卡地亚手表,男女各一款。冉霖从来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见状很是惊讶,但王希买完便迅速收好,一个字没讲,冉霖也就不好打听。
购物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指不定买的什么东西,就暴露了隐私。
所以冉霖为了“安全起见”,基本什么都没买,其间陆以尧挑香水的时候,他跟着闻了一款男士的,味道很好,但想了想,又觉得也不是很必要,便放了回去。
倒是一口气买了四瓶的陆以尧,可以随便选一款30ml的当赠品,最终选了冉霖闻的那个。冉霖很欣慰,觉得陆大明星品味不俗。
一行人直接逛到天黑,才恋恋不舍结束购物之旅。
剧组虽然壕,也终究没舍得给他们定帆船酒店,这成为了冉霖心中的一个遗憾。
不过回到酒店,围观陆以尧收拾战利品,他就把这些都忘了。
他们五个的房间一个挨一个,冉霖恰好就在陆以尧隔壁,所以这会儿陆以尧开着门,他探个头就能看见,跨一步就能进屋。
但擅自进别人房间终究是不礼貌的,除非主人邀请——
“别偷着看了。”陆以尧一边折腾行礼,一边头也不抬地戳破偷窥。
冉霖叹为观止:“你后脑勺也长眼睛了?”
“嗯,近朱者赤。”陆以尧说着,手上仍叠着衣服,看起来是要重新归置,以便给新买的东西腾出空间。
陆以尧在床边收拾,冉霖不好意思坐床,便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才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陆以尧把叠好的衣服全部放到箱子一侧,无奈道,“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是怕放不好把包压着,这要是压出折痕,两位姑奶奶能灭了我。”
冉霖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不让助理来帮忙了,但更意外的是,陆以尧会主动提送包对象,明明白天被夏新然调侃的时候,他都没接茬。
仿佛知道冉霖在想什么,陆以尧停下手,抬起头,无奈道:“夏新然人很好,就是太活泼。”
冉霖反坐着椅子,胳膊搭在椅背上,下巴搭在胳膊上,惬意得不要不要的:“你担心他给你抖落出去?”
陆以尧一字一句,语气深沉:“不是担心,是确定。”
冉霖乐了:“要不要我去把门关上,万一被听见,你别想消停了。”
陆以尧很认真地想了想:“我看可以关。”
冉霖忍俊不禁地起身关门,刚把门合上,就听见陆以尧道:“给我妈和我妹买的。”
冉霖怔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陆以尧。
这是对方第一次讲家里的事情,如果他没记错,之前录影的时候但凡涉及到家里或者与成长背景有关的事,陆以尧都是能躲则躲的。显然,他不喜欢讲这些。
可现在,他说出“我妈”和“我妹”两个词的时候,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冉霖不知道该怎么接,刨根问底不合适,不说话更不合适,干脆走过去重新坐下,态度和语气仍旧很自然:“我猜香奈儿是送给你妹的。”
陆以尧摇头。
冉霖意外:“难道是爱马仕?”他对于品牌没什么研究,但从陆以尧挑的款式上总觉得香奈儿的更少女些。
不料陆以尧仍然摇头。
冉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每一个牌子都一人一个吧。”
陆以尧:“香水不是。”
冉霖:“……对,香水是一人两个牌子。”
陆以尧:“没办法,不患寡而患不均。”
冉霖:“你确定你是留学英国曼彻斯特,不是山东孔孟之乡?”
陆以尧囧,脱口而出:“这个锅得我爸来背。”
说完,他的笑意就没了。
就像那句话里有某个字是言灵,提不得,提了就风云突变。
冉霖最怕空气忽然安静,一时有点慌,尤其是之前气氛那么好,要就这样急转直下,也太坑了……
“我看你好像什么都没买。”陆以尧忽然换了个话题,手上重新忙活起来。
冉霖立刻顺着聊:“没什么特别想买的。如果硬想,那想出来的东西十有八丨九买回去也不喜欢,都是浪费。”
“也有道理。”陆以尧说着,把包包依次放到腾出空间的行李箱里,最后拿过那几瓶香水,放到合适的角落,剩下那瓶30ml小的,则压根没往箱子里放,直接拿起来递给冉霖,“这个给你。”
冉霖没接,只嘴巴微微张开,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啊?”
陆以尧手都举得酸了,无奈,直接把东西放到床上,冉霖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然后继续低头收拾行李,很自然道:“你不是喜欢这个味道吗。”
冉霖囧:“你怎么知道?”
陆以尧瞥他一眼:“你闻那张香水纸时候的表情和跟钢铁侠合影的表情一模一样。”
冉霖:“……”
陆以尧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顺便而已,便催着道:“别跟我客气了,本来就是赠品,我家里香水都能洗澡了,拿回去也是落灰。”
话都说到这里了,冉霖也不好再推,于是默默地伸手把礼物摸了过来。
30ml的香水盒很精致,握在手里,外包装盒子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痒。
然后那痒一路从手传到心,又最终上到脸颊,成了烫。
冉霖也不知道心脏在扑通扑通乱跳什么,为了掩饰,他轻咳一声,咕哝道:“早知道我就不闻香水纸了,该闻一个爱马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