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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忙里忙外的?”

“我娘怀着我们兄妹,还下地干活呢,我自己知道,我累了就歇着呗。”七姜说罢,顺势上炕来,招呼霍行深道,“霍大人,寒舍狭小简陋,连张饭桌圆凳都没有,好在这炕头暖和,挤一挤热闹些。”

霍行深礼貌地点了点头,坐到了展怀迁的身边。

瑜初摸了摸座下的炕革,又伸手来摸摸俩男人这边的,隔着桌子,竟是一头热一头冷,七姜在边上分筷子分碗盛饭,解释道:“张嬷嬷说我怀着娃娃不能睡热炕,只烧了那头。”

自小养尊处优的郡主哪里懂这些,好奇这还能分开烧,七姜其实也不太明白,说是展怀迁捣鼓的,他们住进来虽然没几天,日子却过得很像样。

“吃饭吧。”七姜笑着说,“你们来得突然,家里菜不够,将就将就。”

瑜初则把最大的一片肉夹给了她,说道:“你多吃些,我和霍行深吃过来的,不过是陪你们坐坐。”

“是、是……”霍行深嘴上应着,筷子却没停下,好在一旁展怀迁也吃得豪爽,他这个多年在外当差的人,就更痛快了。

瑜初看着他们三人吃得香,也对这粗茶淡饭有了兴趣,喝了一碗白菜豆腐汤,热乎乎的很舒服。

不过,四人相聚不是闲话不是叙旧,说的是之后的计划,如今礼亲王已毫无顾忌地派人去刺杀展敬忠,是他急了,也是他的高傲。

比起孤掌难鸣的晋王,礼亲王显然做事更狠绝毒辣,只要他没有谋反的心,只要他能满足皇帝对于朝廷和国家的要求,以当今的“无情”来说,他留下展敬忠还是这个堂兄弟,似乎并没什么区别。

但这早已不是私人恩怨,也不是皇帝的“取舍”,而是派系的斗争,两边势力,都牵扯着大半个朝堂。

瑜初见霍行深放下了筷子,便单刀直入地问:“你想不想你爹活命,想的话,就捆了送回老家,先避一避风头。”

霍行深无奈地望着郡主,虽然他承认,这的确是眼下局势中的好法子,但做起来哪有说得容易。

瑜初继续道:“我这位皇叔是最无情的,若有一日太子与他不再和睦,废东宫也是眨眼的事,因此贵妃多年来,费尽心血维护父子情意,太子殿下为人温和仁善,也是他们父子和睦的关键所在,可皇帝的性情,并不好掌控。”

七姜歪在一旁,在“客人”面前毫不顾忌,自然瑜初和霍行深也不会介意,各自说罢想法,她插嘴道:“如此说来,看似解决父亲与礼亲王之间的派系斗争,实则也是巩固太子与皇上的关系,太子不能在这次冲突里做任何表态,最好将他摘出去,摘得干干净净。”

瑜初说:“罪证早已搜集得差不多,可你们依旧摸不清皇帝的态度,指望他来公平评判不稳妥,你们要做的是,直接撂倒礼亲王,哪怕像他派人刺杀展敬忠那般,也找个刺客杀了他,这才是皇帝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