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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文士最重声名,夫君是靠着自己十年寒窗才科举中第的,每一步都走得尤为艰难。”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夫君在朝为官须得处处小心步步谨慎。若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对夫君仕途恐有不利。”

“母亲也不希望这些小事将来成了阻碍夫君高升的绊脚石吧。”

当初薛沉鱼这么说完,刘氏的脸就冷到了极点。

“你是觉得我这个做亲娘的不关心我儿的前程,反倒是不如你这个成婚半年不到的新妇了?!”

“媳妇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宦海沉浮,前途未卜,便是有我父亲保驾护航,也不能保证夫君就一定青云直上万无一失的。”

可刘氏向来觉得她儿子足以尚公主的,哪里听得进去良言苦劝。

“贺府这么大的家业,竟是连我老婆子娘家的亲侄女儿都容不下了,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你连我也容不下了!”

刘氏冷笑着甩手就将上好青瓷茶盏扫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你个妒妇!枉你出身名门,竟然毫无容人之量,就凭你如此善妒,就该让我儿休了你!”

当年的她一句话便被刘氏定了个妒妇的罪名。

也是因为她太过在意贺敏之的想法,一直谨小慎微,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惹他不喜。

可她处处为他们贺家着想又如何?

还不是落得婆婆不喜,夫君生厌,最后只得了一个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倒是季敏柔。

耍尽心机手段攀附上了***的爱女端阳郡主。

借势成了贺敏之的平妻,踩着他们薛家上下的尸骨血肉享尽荣华富贵。

她也是很迟才知道,刘氏一早心里就是想将季敏柔留下给贺敏之传宗接代的。

只是碍于她这薛侯长女的嫡妻身份,不敢明说。

思及此。

薛沉鱼收起自己来不及发挥的感伤,挤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贺府是夫君的贺府,也是母亲的贺府,这样的小事还说要征询儿媳的意见,这不是折煞儿媳嘛。母亲需要儿媳做什么,吩咐便是。”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简直把刘氏捧到了天上,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刘氏十分满意的点了头。

却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你与我儿既已成亲,这也是你的家,你往后不要说这么生分的话了。”刘氏端的是慈母做派。

薛沉鱼前世见惯了她这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嘴脸,如今瞧着都生厌。

当然,薛沉鱼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只乖巧地道:“但凭婆母吩咐。”

刘氏见她如此乖顺,心中越发满意。

薛沉鱼也识趣地寻了个由头告退了。

人家姑侄相聚,自有说不完的话,她一个外姓人留在这里只会碍眼碍事。

她有自己要办的正事。

前世她一心扑在贺敏之和贺家身上,连自己都忘了。

以至于窝囊到遇见什么事都只会忍,一忍再忍。

如此生死一遭,想起来当初她月月拿自己嫁妆银子贴补贺府中馈,养的他们脑满肠肥的行径,真是愚蠢透顶。

这一世,贺敏之官声如何仕途怎样与她何干?贺家人爱怎么样怎么样。

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姓贺的划清界限——

她要她的家人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