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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漂亮带了点攻击性,笑和不笑完全是两种气质。
尤其,她站在风沙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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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中,眉梢轻挑,眼尾挂着慵懒笑意时,有种睥睨苍生的野性和桀骜。
那是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张扬,像浴火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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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弦对这一片的地形很熟悉,光线的强弱明暗对她好像并没有影响。
她避开容易勾陷的松软沙坑,通常以刁钻的角度绕过粱亘,从狭窄的车道中通过。
傅寻特意留意了下她的起速和刹停。
她多以点刹来控制车速,轮胎不慎陷入沙丘时,也不盲目点加油门,松紧并济,很快就披着满身风沙从古河河谷驶出。
营地扎在沙粱往西五十公里的雅丹群外,地势开阔,干燥背风。
车回营地时,胜子已经搭起了帐篷,正在加固螺丝。
曲一弦停车时,有意雪耻。
车身在空地上划出一道车辙印,倒着停进营地里,正好和途乐一左一右,将帐篷保护在两车中心。
熄火下车前,她忍不住多摸了几把方向盘,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有钱真好啊。”
傅寻下车,先看营地。
胜子野外露营的经验不少,营地选址自然不会出纰漏,只是出于谨慎,他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曲一弦闲着没事做,帮胜子一趟趟地从保障车里搬物资进帐篷。
傅寻回来时,就听帐篷里曲一弦跟胜子说:“我今晚不睡这。”
他掀开帐篷的布帘进去。
胜子多抱了一床睡袋和地垫,见傅寻进来忙不迭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他。
傅寻顿了会,才问:“那你睡哪?”
“袁野晚些会过来。”曲一弦微抬下巴,指了指她放在角落里的双肩包:“这不,有些事还得确认下。”
傅寻不收房租,她住不住于他都没损害,只示意胜子把睡袋放在角落,先准备晚餐。
往常两人扎营时,搭上锅炉,煮些主食或面汤。
今晚风沙太大,别说起不了锅炉,就是东西煮熟了,风一吹——跟撒孜然一样往锅里倒上一盆黄沙。你是吃还是不吃?
只能将就将就,吃碗泡面了。
曲一弦只早晨就着羊肉粉汤吃了个花卷,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本以为将就就是吃干粮……结果人家的将就,比她风餐露宿时吃得要好多了。
单是泡面,就配了一颗卤蛋和一根火腿肠,别说还分配三枪鱼罐头和新鲜水果……
曲一弦光是闻着味就很想问傅寻:“老板,你还缺挂件不?”洗衣洒扫,看家护院就没她不会的,性价比特别高!
解决温饱后,曲一弦半点不浪费时间,开始为下一次进入古河河谷的雅丹群做准备。
她不打没准备的仗,也不做无谓的牺牲。
古河河谷的雅丹群有多凶险,她刚从那里出来,自然知道。
一边是随时有陷车风险的酥脆盐壳地,一边是被水流侵蚀出来的深沟,想在这样的地形里找人,几乎是寸步难行。
而且,袁野那辆车今年六月刚买的,好像还没装绞盘。
一旦陷车,麻烦。
她盘膝坐在垫子上,烦闷到眉心打结。
胜子洗漱回来,见傅寻在看书,三个人里也就曲一弦看上去无所事事,便主动搭话:“姑娘,你一个人就敢进沙漠啊?”
曲一弦太久没听人叫自己“姑娘”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胜子是在和她说话,点点头:“这里我熟。”
胜子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你是当地人?”
“不是。”曲一弦说:“我是南江的。”
“南江的?”胜子瞅了眼傅寻,一脸的恍然大悟:“傅老板也是南江的。”
他兴致勃勃,张口就问:“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几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你们南江有两个女大学生,毕业旅行进可可西里,结果失踪了一个,至今都没找着。”
傅寻顺手拿了搁在工具箱上的扳手,又取了手电,钻进车底。
巡洋舰的右前轮减震器不止断裂,还有轻微漏油的现象。
他咬住手电,指腹蹭了蹭还很新鲜的下摆臂上的擦损痕迹,基本能推断——巡洋舰的减震器在翻越沙粱时压力过增,瞬间断裂后,车身惯性下沉,底盘蹭地。
修好也简单,换一对减震器即可。
难的是这无人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风沙就是戈壁,哪有减震器可换。
曲一弦等在车边,见傅寻从车底出来,还没来得及问“这车还有救吗”,就见他把扳手扔回工具箱内,抬眼看她。
摘了墨镜,他那双眉眼清晰深邃,此刻没什么情绪,眸光内敛,莫名地透出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曲一弦有些发怔,心里那股怪异感更甚。
……她怎么觉着这男人,那么眼熟呢?
傅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欲言又止,沉吟片刻,问:“这车还想要的吧?”
曲一弦瞪眼:“……废话!”
他点头,从善如流:“那就搁这。”
这结果和曲一弦预想的差不多,她也没什么好失落的。比起丧车,短暂的分别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不过车也不能就这么搁在沙粱上,七月虽不是扬沙季节,但荒漠里的风沙仍旧有些不稳定。
曲一弦的意思是,先开下沙粱。
后续铁定是找人拖车,修理。否则回敦煌的路颠簸寥散,真开回去,半路车架就散了。车轴断不断得看运气,但轮胎,肯定被搓板路啃光了。
等那时,车就真的报废了。
想修也成,修车的费用估计能赶上再买一辆巡洋舰的钱了。
傅寻既然来了,这车也不会让曲一弦来开。
曲一弦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沙漠救援的原则之一就是救援过程中,救援人员拥有绝对的指挥权,被救车辆需高度配合以便车辆能够尽快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