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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它了。”靳识越赖着不走了。

连厘怕他烧坏脑子,也不管其他了,忙扶着他起来。沙发太小,他那优越的身量无法屈就,她把他搀扶着进了卧室。

连厘把靳识越安置在床上,给他盖了被子,看了他三秒确定还没死,才出去找药。

未几,她拿来体温计、退烧药和退烧贴。测完温度,先给靳识越吃了药,再拆开退烧贴,撩开他额头的碎发,贴上去。

连厘拉了张矮凳,坐在床头,手肘搭在床沿,掌心托着下巴,低头看手机。

薛舒凡还没回消息,估计在忙。

她百无聊赖,指尖点进靳识越的朋友圈,看着他背景图的地平线须臾,视线不受控制地朝床上的靳识越看去,他平躺着,双眼闭阖,睫毛似鸦羽很长。

连厘细细打量靳识越的眉眼,流畅的线条勾勒着他锋锐的五官,轮廓骨相感很重。

她蓦然想起,纽约那晚在书房看到的他,沉静的靳识越眉眼深处写满了漠视人间的态度。

可只要一说话,一挑眉,一勾唇,立即变得鲜活,毒舌、混不吝、经常把人的逻辑绕进去……

连厘伸手拨了下靳识越的额发,眉眼轻弯,双唇漾起笑意。

其实,大少爷不讨人厌的时候,还蛮顺眼的。

他生病时,脸色也不显病态,不知道是该夸他身体素质好,还是不好。

说不好嘛,他又能顶着高烧大晚上跑她这里来,而且在他倒下之前她一点也瞧不出他还在生病。

说好嘛,他从早病到晚。

屋外大雪纷飞,屋里温暖如春。

连厘还在认真地打量靳识越。

非常奇怪,九年时间的相处,她面对靳言庭时依然会有数秒的紧张感,可面对仅仅相处几个月的靳识越却没有。

靳识越和靳言庭自出生便拥有绝对权势,位于权贵圈塔尖,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靳言庭比较内敛、端重、情绪不外露,而靳识越相对张扬、懒散、无所谓。

连厘猜想,她约莫是大逆不道,不把靳识越当顶级财阀靳家的二公子,而是把他当做一个有大少爷脾气的……男人。

此时,靳识越在连厘心里的颜色形象多了两种颜色。

神秘的紫色,沉静的咖啡色。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像涂油画一样,一点点给人上色。

上色的过程,她自己难免会沾到或多或少的颜料。

连厘托着腮帮子,一瞬不瞬看着靳识越,想起他问她喜不喜欢大提琴,又说她是骗子。

他这人洞察力恐怖如斯。

唉。

手机亮起来,是薛舒凡回消息了。

薛舒凡:「到啦到啦,刚在和律师交谈。」

连厘瞥一眼床上的靳识越,她暂时没有办法了,多一个人或许多一个方法。

连厘:「跟你请教件事。」

连厘:「我有个朋友,睡了一个人,那人是第一次,总是说贞洁很珍贵,追着要负责,应该如何拒绝?」

薛舒凡:「不负责还睡!?渣男!」

连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