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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知道豆花里被下了毒以后,周伟珍和牛大两口子就发了狠。

硬是把昏迷的大毛按进牛金宝的洗澡水里,给人弄醒,抽了三四个大嘴巴子,逼她说了豆花是哪儿来的。

他们两口子都没读过书受过教育,典型的封建余孽,又蠢又坏。

在他们心里自己家几代人都很正常,牛金宝生下来会是这副样子一定是被这碗毒豆花害的!

谁知道周伟珍中了毒以后还能不能生育?能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来?事关子孙后代,肯定要讨个说法。

这要搁以前,牛大家的人要到大溪沟村找事儿,周伟珍必定要掂量掂量自己这边能有几成胜算,万一打不过她一个人又能不能跑得掉。

毕竟她曾经是秦家的媳妇,是收了彩礼摆了酒席嫁到他家去的,按农村的老话说,就是死了变鬼那也是秦家的鬼,就算秦老二死了,她也不能说走就走。

按规矩,能不能二嫁可是婆家说了算,且二嫁收到的彩礼也要交给前婆家。

要不是这样周伟珍也不会偷偷的跑,走的时候还偷了秦家不少东西带走,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么多年都不敢再到大溪沟村儿来的主要原因。

她如此不厚道,当时可把秦家人气了个半死,带着人上她娘家要了几回人,那两年闹的可厉害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周伟珍已经听大毛说了,秦家正在办丧事儿,错不了,死的指定是那个老东西。

她死了,以前的事还不是自己想咋说就咋说?再没啥好怕的了!

“这条路不能走!快换一条路!”

虽然不明白周伟珍为什么会偏离上辈子的人生路线,找到大溪沟村来,但秦小妹心里直觉肯定不是因为什么好事儿。

绝不能让她看见自己,当机立断,秦小妹一把就将二狗拎了起来,转身朝河坝边跑去。

盘磨河贯穿好几个村子,河面宽阔,周围全是人家,一直沿着河道走都有岔路,可以进村儿也可以进山,甚至能看见上公社的大路。

周伟珍这会儿估计带着人已经过桥了,自己家是回不去了,秦小妹没多想,准备到干亲老钱家去躲躲。

可她和二狗才穿过岔路口,抬头二狗就看见打公社的方向,披麻戴孝的来了几个人。

“不是···这两天是啥日子?咋扎堆儿死人呐,大姐你快看!来的人像不像是秦老大家?”

知道秦小妹在从前那个家里受欺负,过的并不好,二狗同仇敌忾,也从来不把秦家的人当成大姐的亲戚,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正探头探脑观察村道上有没有人的秦小妹一听这话,连忙伸长了脖子朝着二狗指的方向仔细辨认。

来的人确是秦运国两口子没错,可披麻戴孝的却不是他们俩,而是走在他们身边的,看不清脸色但明显气质不对劲的罗振刚!

“老罗家的人怎么来了?丈母娘丢了他那么大的脸,难道他是不计前嫌赶来披麻戴孝当孝子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罗振刚最看重面子,秦老太在公社被打成了坏分子他估计躲都来不及。

而且他仗着是城市户口,本来就自视清高,最看不起媳妇儿的农村户口和泥腿子亲戚,绝不可能给秦老太披麻戴孝。

可如果不是秦老太,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