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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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的目的已然达到,沈熠也不久留。一看就知大哥跟父亲有事商议,可是不能再耽误他们的事儿了,沈熠爽快的退了出去。
沈熠出去后,沈珏看着镇国公颇是歉意的道:“因着珏的事情,将镇国公府置于险地,珏真是过意不去。”
镇国公闻言却是大手一挥:“健柏不必多虑。成大事者不拒小节。此事,但凡有机会,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做的。”为着故人的缘故,也该是要做点什么的。
当年,若无懿仁太/子一力承担,他们镇国公府也不可能在那场风暴中全身而退的,说不得就此湮灭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当年,在那场大清洗中,多少老牌世家就此消失。
不说别的,看看开国的八公十侯,现在只剩下三公五侯了。远的不说,就在当年懿仁太/子那场风暴中,就倒下了两公、三侯,彼时境况不可谓不惨烈。
他们镇国公府这等世家,看起来煊赫非常的,实际上也是危机四伏,如履薄冰的。这些年来,镇国公府在抓到实权后,极力的表现出忠心无害,饶是如此,当今的猜忌也是时时悬在头顶的。
俗话说的好,盛极必衰,他们镇国公已经煊煊赫赫近百年,如无大的改变,这衰败也是必然的。在现今这种状态下,镇国公府的衰败可不是如同其他世家一样,只是慢慢退出政/治中心而已。站的高,衰败后面临的反扑才是最惨烈的。要真到了那天,那就是灭顶之灾了。
一为故人之故,二为镇国公府的未来,镇国公现在都必须要做出选择。可是,在这一团乱局之中,镇国公考量了很久,也难以决断。晋王、陈王等人,在镇国公看来,都是有致命缺陷的,晋王看似温和大气,实则阴骘艰险;陈王倒是表里一致,可惜,一致的都是刚愎自用、气量狭小;梁王倒是为人还尚可,可惜太过文气,实力不足,说白了,跟前两位相比,实力相差太多。还有,睿王离当今远了些......
总之,各个王爷都各有缺陷。投靠谁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可是,现如今这种状况,镇国公府迟早都是要做出决断的。骑墙派的下场,尤其是他们这种各方都盯着的顶级权爵之家骑墙的结果大都是很惨烈的,前车之鉴太多。
目前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当是要早点解决才好。先前沈珏身体不好的时候,镇国公也没从这方面进行设想。而现在,沈珏的身体好了,懿仁太/子也出现了。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要冒风险扶持的,当然是扶持跟自家关系亲近的沈珏来的好。
扶持沈珏他心甘情愿,何况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日后面临的风险也必然会小很多。沈珏现在跟那些个王爷相比,相差的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这个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找准时机,操作得当,沈珏的身份是完全是可以大白于天下的。
镇国公挥手打断沈珏话后,又虎目圆睁的对沈珏道:“健柏,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走此道,当是要坚定才是。说句不好听的,日后就算是为着需要,要你手刃了我,你也得下得去这个手。切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可儿女情长。”
这是镇国公的教导之意,沈珏赶紧拱手称是。
二人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对话,镇国公听完沈珏所说的话,若有所思道:“健柏消息来源可是可靠?”
沈珏点点头:“很是可靠。断是无误的。”
镇国公沉吟几许后道:“如此,我们先前的谋划需要调整一二......”
沈珏在镇国公书房逗留至半夜方才出门。
回到院中,沈珏刻意放轻了脚步。
进得屋里,房中灯火摇摇。见到沈珏进来,守夜的茶梅立时起身相迎,沈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茶梅没敢出声。
沈珏轻轻推门进了卧房,卧房里也留了一盏灯。昏黄的灯火静静燃烧,照的满室静谧温暖。
沈珏悄悄走近纱帐,刚刚走近,一双白玉柔胰已经掀开了纱帐。
苏月恒探出头来,眼睛清亮的看着沈珏道:“健柏,你回来了?”
沈珏紧走一步:“嗯,我回来了。月恒怎还没睡?”
沈珏坐在床沿,轻轻将月恒放回了床上:“赶紧睡下。”
方才听到沈珏进门的声音,起来的有点急了,心里跳的急了一下,苏月恒听话的躺了下来。不过,手却是还拉着沈珏不肯放:“怎说了这许久?可累了?赶紧洗漱一下歇下吧。”
沈珏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轻笑着捏了捏月恒的俏鼻:“那你先松开啊。”
苏月恒一双眼弯弯如月的笑了起来:“咯咯,也是哦。”嘴里说着,可拉着沈珏的手却也没有放开,仍然拉着沈珏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个来回才将人放开了去。
沈珏洗漱过后,身着一身白绫里衣,一身水汽的走了回来。看着缓缓走近的男人,苏月恒挪不开眼去。看了这许久了,这眉目如画的男人永远都是让人看不厌,每次都能让人心起涟漪。
迎着月恒满眼星星的眼光,男人上了榻,手势极为自然的搂过她,在她耳边轻轻笑道:“怎么?为夫好看么?”
苏月恒轻嗤一声,很想嘴硬,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了实话实说:“嗯,我家健柏最是好看。”说着,苏月恒翻身微微抬抬头,搂着沈珏的脖子道:“我家健柏真是大美人呢,百看不厌。”
沈珏哭笑不得的点着苏月恒的额头道:“净是胡说,美人是形容男人的么?”苏月恒点头如捣蒜:“可以的,可以的,当然是可以的。谁规定美人就是形容女认的,我家健柏天下第一帅。”
沈珏嗤嗤的笑出声来,胸口微微震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苏月恒的红唇:“月恒,你这张小甜嘴儿,抹了蜜了?”
苏月恒咯咯笑了:“没有哦,我家健柏真的好看呢。”
月恒的眼里一星光灿烂,沈珏相信,如果现在在艳阳下,必定是能看见自己的倒影的。沈珏额头轻轻的贴了贴苏月恒玉白光洁的额头:“嗯,我家月恒也好漂亮。天底下再是没有如月恒这般美丽的女子了。”
气氛很是旖/旎,可苏月恒却是笑出了声来。他们俩现在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在商业互吹。月恒笑得开心,沈珏也随着开心的笑了起来。两人搂着很是好笑了一回。
沈珏拉过薄毯盖在两人身上:“睡吧。”苏月恒原本是想跟沈珏说说今日的事情的,可看看时辰,这都半夜了,想必健柏也是累了,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两人很快相拥睡去。很快,长安院里一片静谧。就连虫叫仿佛都小了许多,免得惊扰了屋中之人的美梦一般。
长安院一片安宁,可现在,顺泰院里却不大顺泰的。屋外的仆从大气不敢喘的听着屋里的动静儿。
何宜娴现在出离愤怒了,先前沈熠回来,知道他已经跟镇国公说妥,不日将会出京外任的,这是长久以来何宜娴的目标,本来她应该是要高兴的,可是,结果,却是让人高兴不起来。沈熠竟然说,外放不带她。
竟然不带她?!不带她?!这让何宜娴一腔热血尽付东流,想她这么久处心积虑想要沈熠外放北疆,不就是为着沈珏如原书一般,从北疆得到他应得的,而她也可由此大展身手,让沈熠看看她的不可或缺。
为着这次北疆之行,何宜娴甚至好好的回想了一遍在现代知道的东西,也早早的了解了些现时北疆的一些事情。一切都是为了做好跟沈熠二人并肩作战做好准备。可现在,沈熠竟然告诉她,她不能去北疆,这怎不让人愤怒。
何宜娴现在怒火中烧,不光是为着沈熠不带他去的不高兴,更是为了原书中,沈熠一身柔情的带着苏月华去了北疆,二人相辅相成,在北疆创下了基业,也为后面苏月华得到沈熠的百般尊重打下了基础。可是到了自己,沈熠竟然就是轻飘飘一句话,他将会一个人远赴北疆。
何宜娴现在不光是怒火中烧,她也同样的妒火中烧。
何宜娴一改平日的温婉大度,顿时跟沈熠闹了起来。何宜娴这闹一点不带含糊的,谁心里没有一个小公主,何况何宜娴这个在现代见惯了夫妻平等的人,更是天然的少了一份儿时下女子对夫君的畏惧之感。何宜娴很是不客气的对着沈珏大闹了起来。
看着面前对着自己又吼又叫,满目狰狞的何宜娴,沈熠瞠目结舌之余,心里一直以来隐隐的懊悔更是浓了,当日可真是不该轻易的成亲的。
沈熠满心懊悔,何宜娴更是满心委屈。自己这样闹,是为着什么。沈熠不可能不知道的,可他竟然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哄哄老婆都不行吗?
心里委屈的何宜娴闹的更起劲儿了,闹到浓时,甚至扑过去抓挠沈熠。沈熠哪里肯让她伤了脸的,轻轻一格,可习武之人的轻轻一格,寻常女子哪里能受的住的,何宜娴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沈熠竟然摔打自己?!何宜娴的委屈到达了顶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沈熠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掏心掏肺都是为了你,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你还是男人嘛你?”
沈熠刚才一不小心将何宜娴推倒在地上,心里不是没有懊悔的。可还不待他拉下脸说好话的,何宜娴已然大骂了起来。
看着何宜娴坐在地上又哭又骂的泼妇样子,沈熠第一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想当日他在阳东见到的那个英气勃勃、性格爽朗的女子,怎会跟面前的女子相重叠?她们还是同一个人么?
高亢的哭声哭的人头痛,沈熠看着何宜娴张了张嘴,可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何宜娴哭的差点晕阙过去,沈熠竟然就这样走了?就这样走了?何宜娴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哭了起来。
一旁的大丫头梧桐跟蔡荷花看着不像,赶紧走过去,好说歹说,将何宜娴扶起来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