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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折好,扇柄那端朝下放进颜帛夕的帆布包,拍了两下确认装好,抬眼看她:“明天的联谊去吧,虽然刘泽文几个人真的很恶心,但不能错失看帅哥的机会。”

刘泽文是上次颜帛夕买猫条时遇到的那个男生。

屁大点的干部,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她先是低头诧异了一下李清清把那把价格特别不菲的扇子送给了自己,再是茫然看她:“什么帅哥?”

李清清摇着右手腕的编织手环:“你不是也给我买这个了吗?”

说完她拨了拨手环,接着道:“计算机这两届跟开了挂似的,长得帅的比体院都多,不然能跟咱们系联谊?”

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大四有薄彦,宋之霖,还有薄彦那个朋友,叫吴什么的,他们好几个一起玩儿的长得都好看,再往下大三还有......就是今年新一届大一好像不太行,看来鼎盛期不可能一直存在,要没落了......”

李清清说到最后,又绕回第一句,很中肯地点头:“薄彦那脸是真好看,前段时间表白墙有男的给他表白,笑死我了,男女通吃。”

说话间已经走出了文创店。

颜帛夕应了一声点点头,仔细回忆了下薄彦的长相,不期然地又想到他昨天不穿上衣躺在沙发的画面。

她有点想说其实不光是脸好看,他好像身材也好。

晚上回去,薄彦照例不在。

颜帛夕吃过饭在楼下陪赵姨说了会儿话,再上楼刷了部电影。

很治愈的文艺片,两个小时的电影,她哭了三次,结尾女主的独白太打动人,她抱着平板窝在沙发里,眼泪扑簌簌地掉。

电影终于结束,她抽纸抹泪再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十一点。

哭了太多次,这会儿身体有些缺水,她按了按嗓子,从沙发坐直,轻咳两下,确实渴了。

平板收起来,长发随便挽了揪揪,想下楼拿瓶苏打水。

拿了水再上来,却在房间门口遇到薄彦。

男生穿着深灰色T恤,袖管露出的手臂结实有力,头发挂着水,像是刚洗完澡。

水珠从发梢滴到脖颈,顺着领口滑进去,在深夜这个时间点染着些暧昧和性感。

两人对上视线,颜帛夕习惯性地抬手点下巴,打了招呼。

薄彦眸光从她脸上扫开,敷衍地颔首,没有多余表情。

擦肩而过时,颜帛夕想起来下午买的手环。

都送出去了,只有给薄彦那根还在她的背包里,初来乍到,她习惯送人东西,以前初高中开学,父母还会让她给室友带礼物。

“你等一下。”她喊住薄彦。

已经走出去的男生闻声停脚,转回来。

颜帛夕打手势:“我有东西给你。”

她的卧室就在两人站的斜前方,她进门拿东西,薄彦倚在走廊的栏杆处等她。

她走得着急,进房间时没带门,从薄彦的方向能看清她房间的陈设。

四角都是半圆形的床,米白色的床品,纯色,没有任何繁杂的花纹,靠窗的茶几沙发也是相同色系,下面铺了一片毛绒绒的浅灰色地毯,胡乱扔了几个玩偶,其中一个是雪白的兔子抱着胡萝卜。

和他房间的色调不一样,一切都软软的,暖烘烘的。

他搭在栏杆的手往后收了收,轻咽嗓,全身上下都像被鸡毛掸子撩过似的,又开始犯痒。

真他妈服了。

精神忪怔间,女孩儿已经从卧室出来,几步走到他面前。

又是那种淡淡的,别人都闻不到,只有他能闻到的香气。

他两只手抄在裤子口袋,松散地后靠站着,没再跟自己的精神做无用的抵抗,任凭自己享受这惹人沉溺的气息。

神情放松,几乎溺在里面。

颜帛夕在他身前半米的地方,右手伸出,掌心向上摊开,手心里躺了一个纯黑色的皮质手环:“送你的。”

薄彦落眸,睇了一眼那东西。

他记忆力好,什么玩意儿多看一眼都记得,这东西他记得学校门口的文创店有,卖得死贵质量还不好。

去年吴文宇他妹拉着他们去看,他嫌弃地站在一边,等了那对兄妹半个小时。

看男生眼皮耸拉,只看不动,颜帛夕以为他没听到,右手往前递了递,提醒似的唤他:“薄彦。”

他抬头,目光落过来。

有一瞬间,颜帛夕感觉他的视线很有质感,拢着她,像是要把她吞进去。

她心神一颤,不自觉地想后退,轻声,这次带了疑问:“...薄彦?”

她声未落,面前的人眸光已经偏开,仿佛刚刚的侵略性只是她的错觉。

他没接她的手环,反倒是提起前两天在庭院的话题。

他嗓音微哑,带点磨砂颗粒质感,落在此时安静的走廊,仿佛要搅动因光线昏暗而黏浊的空气。

“玉帛的帛,朝夕的夕?”他薄薄的唇动了动。

昏暗里,他的表情并不明晰。

颜帛夕对着他疏懒的目光,稍怔:“对。”

看女孩儿只是应声没动,薄彦眼皮半低,脚下换了重心,眉尾在阴影里极为轻佻地扬了下。

“你说交个朋友?”他嗓音沉沉,提醒道。

颜帛夕想起自己那天的话,手环换了只手,右手伸出,声音柔柔,正经认真的:“希望能成为朋友。”

薄彦看着那只抬到眼前的手,手指纤细,指甲圆润干净,每个骨节都不突出,极为漂亮。

走廊挂着的时钟指针转动,发出极其细微的“咔哒”响声。

良久,他右手从口袋伸出,拢住那只漂亮的手。

他在昏沉光线里掀动眼皮瞧她。

沾了空调凉气的冰凉指尖贴在他的掌心,握得不紧,若有似无,但还是能清晰感知到那只手的存在。

他凝着她,肩膀下塌,身体像是释放了一口浓重浊气。

他不想承认,但——

爽得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