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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壳放在秦悠脚边。

章老师越看越觉得龟甲上的裂痕更密集了。

这玩意不会想不开,来个自爆吧?

秦悠绘制好简单的答题板,是与否,对或错,将占卜繁复的卦象简化成选择题。

选项不够用时,还可以自主作答。

秦悠拍拍手:“好了,占卜入学考试现在开始,你准备好了么?”

龟甲:“……”

秦悠:“很好,第一题,湖里还有亡灵吗?”

一枚游戏币放进龟甲,摇晃两下,倒出来的游戏币在地上滚了两圈,落在“无”上。

秦悠在“无”下面写了个“0”:“恭喜你答错了。”

章老师起初觉得这“笔仙”还挺好玩的,像个不怎么智能的游戏机。

渐渐地,他发现龟甲给出的答案真假参半,分辨哪题是真哪题是假简直比解析游戏币卦象更难。

他捋一把哗哗掉的头发:“你俩在这慢慢算,我出去调查,咱两路并行。”

秦悠目送章老师的背影,对龟壳说:“你有竞争了,看你俩谁能先一步突破零蛋。”

~

秦悠看似随口乱问的问题其实是环环相扣,暗藏逻辑因果,前后推导一下就能大概猜出龟甲哪个回答是真的。

加之本就是二选一的问题,龟甲故意答错的题也相当于给出了正确答案。

尤浩戈拿着纸笔在旁边记录:“湖里还有阴灵,而且是源源不断的。以我的经验,要么是湖底有古墓,要么是入水口上游有野坟被冲开了。”

他给章老师打电话,着重去查后者。

现实果真如此。

上游河道有好几处无人管理的野坟乱葬岗,水流经年累月冲刷,时不时再涨个水,几块坟地都快冲塌了。

盘亘在坟地的亡灵和没有烂透的尸体随水而下,最终在这湖里安了家。

它们并非死在水中,算不得水鬼。

可好鬼谁乐意常年在水里泡着啊。

它们等啊盼啊,就想遇见个好心人能救救它们。

结果这半年都没瞧见岸边来过一个活人。

它们想要离水的诉求变成了无处宣泄的怨念,遇见秦悠这仨,瞬间爆发。

~

善后工作说简单又很难。

都是野坟乱葬岗,哪个工人敢去收拾啊。

真有胆子大的,章老师也不敢让他去,万一有死人徘徊在上游落水区域呢,再把工人拖下水可就出大事了。

在跟玄易交涉之后,章老师接到了新的出差任务——挖坟。

章老师苦着张脸:“这活哪是我一个人能干得完的。”

白校长:“姓尤的不是跟你在一块么。”

章老师更苦了:“我俩也干不完啊。”

白校长:“干不完好啊,你俩以后就别回来了。”

章老师:“QAQ”

~

在白校长那受了气,必须得在刨坟这件事上找回来。

章老师在掌心哈气,扬起尤浩戈送他的铁锹。

一铲子土扬出去,锹头也跟着飞出去了。

章老师拄着根棍往那一站,无助又可怜。

秦悠和尤浩戈没有第一时间参与挖掘,他们先回了趟垃圾山。

一是要先去收一圈垃圾以防代收者乱堆乱放。

二是刨坟得有运输工具,万一挖出点宝贝呢。

几小只自觉登上灵车,跟秦悠一道出去玩。

老牛在运输坟垃圾这事上驾轻就熟,一车车死人都不用它往附近城市的殡仪馆拉,直接放进灵车就万事大吉了。

几处坟地均已被冲毁大半,好些坟还在,尸骨却早被水流冲走。

像这种年头虽然不多,但没有墓碑没有尸骨也没有鬼魅驻扎的坟便可以算作空坟,里面的破烂棺木以及少量陪葬品都归秦悠所有。

章老师和尤浩戈一个抡锹一个用镐在前面辛苦耕耘。

秦悠在后头收获宝贝乐得见牙不见眼。

他们在岸上忙活。

几小只负责在水下捞尸捡棺材。

等上游全部收拾完,再去湖里打捞一遍就不会再出事了。

蝉藏在鸭子的羽毛里下了水,刚潜下去就自个儿浮出来了。

多次尝试均已失败告终,蝉彻底放飞,成了现场唯一一个到处撒花捣乱的小朋友。

有好几次,章老师差点拿它当大号苍蝇给拍了。

天彻底黑透时,这块坟地就只剩下两座坟。

三人商量后决定一鼓作气挖完,明天转战其他坟地。

就在他们埋头苦挖之际,蝉疯狂地鸣叫起来。

章老师掏掏耳朵:“求你闭嘴吧,还没到你喧哗的季节呢。”

蝉叫得更响亮了。

秦悠抬头一瞧,蝉身上挂了跟白色丝线,乍看很像蜘蛛的蛛丝。

顺着白丝往后看……

“那是什么?”

河上漂下来个足能把秦悠包进去的白色椭圆物体。

三人凑近看才发现那貌似是个蚕茧。

蝉死死拽着上面的一根丝,想把蚕茧拖上岸。

可它那小身板哪里抢得过水流,急得说不上是在叫人来帮忙还是在哇哇大哭。

秦悠看不过眼,伸手帮拉一把。

然后她就和蝉一起被拖下水了。

尤浩戈沿河跑得腿都细了才算把她们都捞上来。

蚕茧几根细丝挂在秦悠身上,这使得尤浩戈不得不连这个大得有点过分的蚕茧也一块弄了上来。

章老师把玩小刀,跃跃欲试:“这么大个儿肯定不是普通的蚕蛾,要不咱割开瞧瞧?”

秦悠虚弱地躺在尤浩戈腿上,心如止水:“你就不怕它把你包进去?”

章老师:“切,它有这个本事会连上岸都要靠你们?”

话音未落,那蚕茧猛地张开个裂缝,将背对它的章老师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