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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郁闷的原因?不?尽相同,可弯下的嘴角却是一样的。

安庆公主这次出京训子,打了回乡扫墓的名号。见过了儿子,也?劝过了大皇子。

该说的都说尽了,自?是准备带着女?儿嫣嫣继续返乡。

至于慕寒江,因?为要急着回京述职,倒是免了同去被母亲叨扰的劫难。

三皇子也?不?能继续当跟屁虫,只能灰溜溜地目送着安庆公主和慕嫣嫣上车离去。

然后他跟慕寒江出来走走。

方才经过茶楼时,正好看见了大皇子的侍卫,那三皇子急性子往里闯,根本?不?容侍卫通报。

等入了包厢,三皇子也?没客气?,大大咧咧坐下后,招呼着慕寒江也?一起坐,压根没注意到凤渊因?为被搅了幽会而开始发臭的脸。

闫小萤扮成女?装后,从来没有跟慕寒江如?此近距离坐在一张茶桌边。

她虽然也?点?了粉末,描画了眉眼,却不?知心细如?慕公子,会不?会看出破绽来。

没想到慕公子秉承非礼勿视,并没有太抬眼细看大皇子的爱妾。

可三皇子却牛眼乱飞,看着眼前的女?郎越看越有几分眼熟。

“大皇兄,你这爱妾为何总是遮脸?难道怕人?看去,跟你抢还不?成?不?过她这眉眼,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听?他这么一说,慕寒江终于将目光投递过来,对上了蒙面女?郎的眼。

闫小萤知道若此时躲闪,更增人?之怀疑,自?是微笑敛眉,似带娇羞地任凭他们打量。

也?不?知慕寒江有没有看出什么,总之他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目光,跟凤渊聊起了公事。

小萤在人?前很有当爱妾的本?分,看郎君谈着正经事,立刻识趣起身,端着桌上的茶壶,避嫌不?去听?他们的话,出去找店小二添热水。

可她添了热水后,并没折回,而是在雅间外听?曲等候。

三皇子却踱步出来,在她身后转了转,又立在一旁歪脖看着她,终于双眼一亮,恍然道:“我就说你长得?像谁,原来是像我那四?弟啊!”

他说完这话,声量很大,一想到还真有跟娘腔四?弟长得?像的女?郎,便哈哈大笑。

等他回头,却发现雅间里两位郎君都不?跟着笑,那脸一个赛一个的紧绷。

慕寒江晃了晃手中空了的茶杯道:“敢问女?郎,可添些水来?”

小萤心知躲不?是办法,便拿起添好的水壶入了雅间。

一时屋里安静极了,只有女?郎倒水的潺潺声。

小萤的手很稳,将茶杯蓄满之后,就听?凤渊对她说:“我跟二位有公务,你不?必伺候了,叫侍卫先送你回客栈吧。”

小萤心里一松,刚要起身离开,慕寒江却打断道:“也?无什么要紧公事了,说到底是我和三殿下扰了大皇子的雅兴,那臣先告辞了。”

说着,他便起身,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折扇。

也?不?知是不?是动作太大的缘故,挥扇间,那折扇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小萤的面门袭去。

大皇子伸手格挡,可是扇风已到,还是将小萤的面纱吹起挑落一旁。

一时间,满屋寂静。

三皇子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这个跟太子长得?肖似,却一身女?装的人?。

“老四?!你这是要作死?吗?”

小萤虽然早想过可能有露馅的一天,却不?曾想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她倒是不?慌不?忙,羞怯施礼:“三皇子,您的话,妾身听?不?明白。”

小萤做太子时,都是刻意压低嗓子,而且垫肩束胸,还有鞋垫,垫腰一应俱全,穿上衣服后,跟女?装身形也?有差异。

如?今她恢复了十七岁少女?该有的清丽声音,加之语调柔和,自?是能听?出不?同。

一时间,三皇子都有些发蒙,觉得?这女?郎并非是太子男扮女?装。

可不?管怎么样,她长得?像凤栖原是不?争事实。

三皇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恐看向大皇兄。

若这个真是女?的,凤渊……他居然纳了一个长得?肖似四?弟的妾!

这脑子到底要疯成什么样?这样的,他也?睡得?下去?

凤渊并不?想解释什么,搂着小萤的肩便想往外走。

却被慕寒江伸手拦住,一向温文尔雅的慕卿,脸色不?甚好看。

他之前两次撞见凤渊同这女?郎亲密无间搂在一处,昨晚二人?又是同床眠宿。

现在看到女?郎的脸,再回想他二人?独处暧昧无拘的气?氛,让慕寒江的面皮僵硬,眼皮不?停地跳。

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凤渊怀里的女?郎。

虽然她的声音与太子不?甚相同,身量也?是女?郎的曼妙曲线,可是透过胭脂粉水粉,那眉眼模样又是跟太子太像。

难道真是太子假扮女?装,跟着大皇子一同归京。

想到那少年狡黠,若做了这胆大包天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慕寒江现在无暇去想其他的,只想确定了这女?郎的身份,看她是不?是太子假扮。

所?以?看大皇子想要带这女?郎走,他便伸手阻拦,同时请三皇子先出去,在楼下等候。

三皇子对慕寒江向来言听?计从,而且此时屋内气?氛诡异紧张,不?太宜人?,似乎要爆出什么皇家大丑闻。

他到底明白几分明哲保身的道理,便赶紧出去了。

待屋内只剩三人?,凤渊沉声道:“慕公子,你这是何意?”

慕寒江没有看他,而是径自?冲着闫小萤道:“殿下,你若有苦衷,不?妨与臣讲,无论你是什么原因?,臣……自?当为太子考量!”

最后几个字,慕寒江说得?咬牙切齿,也?不?知他真听?了什么脏臭,也?都能兜得?住?

若换个时候,小萤很愿意顽皮炸个大的出来,告诉他,太子与大皇兄情投意合,奈何世?俗作祟,血脉桎梏,不?能成愿,只恨不?能来世?做那连理的枝,比翼的鸟儿。

不?过现在不?是撩逗的时候,一个搞不?好会闹出人?命的!

所?以?她只是屈膝施礼道:“慕公子,您当真误会了,我原是大殿下寻来,作太子……替身的!江浙凶险,大殿下担忧太子安危,想着为他寻个替身。只是我到底是女?孩家,扮太子扮得?不?像,无甚用武之地。幸好蒙了大殿下不?弃,让臣妾能随侍左右,为殿下暖床铺被,宽衣解带,玉臂相枕,慰藉长夜漫漫……”

“够了!”慕寒江有些遭不?住了。

她顶着太子清纯的脸,如?何能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

闫小萤无辜眨眼,眼角挂泪,略带哽咽问大皇子:“大殿下,我……我是不?是要解开衣服给慕公子瞧一瞧,才能换得?此身分明?”

“够了!”这次换凤渊瞪了她一眼,沉声申斥。

“慕公子,你就算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她是男是女?,难道你真看不?出?当我是什么人??你如?此亵渎我与太子的兄弟情谊,也?该适可而止了!”

凤渊说得?不?错,男女?的身形都有差别,眼前这女?郎的肩膀比太子纤薄了些,腰肢也?更细,贴身低领的裙装,那纤细脖颈并无男子特征,胸前也?能看出些小山起伏……

她不?可能是男子假扮,而太子的男儿正身是被他亲自?验过的。

只是这一男一女?,长得?太像了而已。

大皇子寻这女?子过来的理由倒是正当,江浙的确凶险,若是做太子替身,这女?子的确很合适。

大皇子生冷不?忌,毫无负担地将这女?子做了侍妾,也?只关乎大皇子的床笫喜好,不?是他这个臣子能多言的。

所?以?慕寒江也?不?再阻拦,只眼睁睁看着凤渊替女?子重新戴上面纱,然后牵着那清丽女?子下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