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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嬷嬷连忙下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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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天蒙蒙亮时,清脆婉转的鸟鸣声透过窗纱传入屋中。

祁楚枫缓缓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眼睛,以及熟悉的声音……

“楚枫,你醒了?”

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轻柔,仿佛稍稍重一点都生怕吵着她,又带着彻夜未眠之后的沙哑。

又梦见了!

祁楚枫默默地想,即便是在梦里也是好的,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楚枫?”

裴月臣不放心地试了试她的额头,昨夜的热度已经退了下去,想来是血竭起了效验,这才稍稍放心。

他的手覆上她额头时,带着些许温暖,这触感着实过分真实。祁楚枫挪了挪身子,抬起手来,想要试着去握他的手。这一抬,触及伤处,原本尚在沉睡之中的疼痛闪电般醒来,瞬间击中了她——

“啊……”

她痛楚地皱紧眉头,手僵停在半空中。

“小心!”裴月臣连忙扶住她的手,先察看包扎情况,确定伤口没有再次裂开,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放回被衾上,“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好不好?”

是梦?是幻?或是真?

祁楚枫有点懵,怔怔地看向他,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吴嬷嬷端着食盒进来,小声道:“军师,你熬了一宿,先吃点东西吧。”

裴月臣转头道:“楚枫醒了,烧也退了。”

吴嬷嬷闻言一喜,放下食盒,忙过来看楚枫,伸手摩挲她的额头和脸颊,笑着松了口气:“退烧了就好……姑娘,你可是把我们吓坏了。”

看了眼吴嬷嬷,祁楚枫的目光复回到裴月臣脸上,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大概很快就要消失了。她本能地用没有受伤的手探出被衾,揪住他的衣袖。

裴月臣顺从地由她揪着,手覆上她的手,轻声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吴嬷嬷也看出祁楚枫的心意,柔声安慰道:“军师回来了,他守了你一晚上,哪里都没去。对了,大公子也来了!”

说话间,祁长松的声音自门口传过来:“小枫醒了吗?”

吴嬷嬷回身笑道:“姑娘醒了!也退烧了!”

闻言,祁长松大步过来,看向祁楚枫,神情又是欢喜又是气恼,薄责道:“你呀你,手指头也能随便剁吗?!简直胡闹!我可告诉你,你再这么乱来,下回我可不饶你……”

手指头?

祁楚枫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手,上头包扎着厚厚的布条,昨日发生的事情慢慢浮现在她脑中,她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场梦!

她缓缓抬眼,复看向裴月臣,疑惑而迷茫……

如果不是梦,月臣为何会在这里?他已走了月余,按日子推算,此时人应该在京城。

祁长松看出她的疑惑,忙道:“月臣一直被我扣着呢,就没走成。老车出了事,他立刻就跟着我回来了。”

祁楚枫眼底的光迅速黯淡下来,默默收回被他覆住的手,别开目光,只问道:“老车送回来了?”

“回来了。”祁长松沉声道,“今早刚到,树儿和云儿已经把他送到军中祭奠大帐。”

祁楚枫点了点头,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无奈手上疼得厉害,吃不上劲儿。裴月臣连忙要扶她,却被她格开……

“裴先生能特地回来送老车最后一程,他若知晓,定然欢喜。”她语气疏离而冷淡。

裴先生?裴月臣一怔。

“楚枫……”

他才刚唤了她一声,即刻便被她打断:“请先生出去,我要更衣。”

“小枫,月臣都回来了,你还置什么气?”祁长松是真不明白自家这个妹子。

“哥,你也出去!”祁楚枫冷道,“嬷嬷,帮我更衣。”

“你……”

祁长松还欲说话,被裴月臣拦住,拉着他出了屋子。

“楚枫还在病中,大公子莫与她计较。”掩上门之后,裴月臣才朝祁长松轻声道。

祁长松皱眉道:“她都管你叫裴先生了,你还纵着她?”

裴月臣苦笑:“她心里有气,我明白,都是应该的。”

见状,祁长松无奈地摇摇头:“……你呀,你就惯着她吧。”

屋内,祁楚枫一定要换上军袍前往车毅迟的奠堂,吴嬷嬷苦劝无用,只得小心翼翼地替她更衣。因她伤处疼得厉害,连更衣这等小事都变得困难重重,吴嬷嬷须得万般小心,尽量不让衣物触碰到她的伤手。往常片刻功夫就能完成的事情,今日足足花了两刻钟才替她换好衣袍,饶得吴嬷嬷已是小心再小心,祁楚枫还是疼得冷汗直冒。

单手推开门,祁楚枫也不看一直候在门外的裴月臣和祁长松,径直往外行去。

祁长松追上前,拦在她前面,急道:“你去哪儿?伤还没好,又乱跑!”

“老车回来了,我去看他。”祁楚枫道。

祁长松闻言微愣,祁楚枫遂不再理会他,径直越过,继续往前行去。

车毅迟之死对她而言是压在心上的重石,裴月臣知晓绝计拦不住,却也知晓她的身体怕是吃不消,只能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作者有话说:

关于刀鞘,其实前文也有铺垫过,不知道有没有朋友留下印象?

◎最新评论:

【能给三土安排个好结局吗,我挺喜欢三土这样的】

【看哭了】

【大臣子,加油啊】

【车将军是为了救荒原人而来不及顾及自己才遇难的!这是多正的三观!楚枫再悲痛,也没有冲昏头脑,仍旧以北境之稳荒原人的生计为重!拎得清,说得大气!楚枫的确配得上镇一方安定的守疆大将的高度!任谁挑拨不离间,任谁怂恿不慌乱,任自己连心疼痛不止也要弥补过错勇于承担和纠正!这是我崇拜的将军!这是北境人人敬佩的将军!这是月臣看重而深陷的将军!只是,这样的将军,以自己的伤痛起誓,强压悲伤不放过自己,太让人心疼。特别是看到月臣,以为又梦到了,梦得如此真切,那里,我已经止不住眼泪!那是多少夜夜梦中才能有的那点安慰!那是多久多深的依恋和执念啊!这她都忍着,只说老车回来了去见老车最后一面!那是要把所有的泪水在车将军面前才能倾泻才有理由有可以倾泻吧!我是替楚枫流着这一路这一段时间那强忍的泪,而且没少流!以至于,嘤嘤呜呜的,想到哪里断断续续,连不成串,说不清楚,只跟着楚枫,她在前面咬牙□□,我在后面边读边哭!

我也酣畅淋漓地干完我战场的胜仗!心情极其开心!但心心念念我的楚枫啊,我跟着流泪的这孩子啊,我第一时间就看了更新却没有安心的时间来留言啊!于是,在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打扫战场,我就先撤回这里,好好抒怀一下了!

打扫战场,才是最琐碎又危险还繁重的任务呢!楚枫力挽北境也有很多琐碎又繁重的事情等着她!月臣,月臣,你好好表现表现吧!】

【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都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自己看这章的心情。我以为断指是虐,没想到看到狮子描写楚枫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的场景更让我难过。我仿佛能看到那个满头大汗颤颤抖抖的倔强的姑娘,看到她额头的汗珠,看到月臣小心翼翼爱护她的样子。她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愧疚,她也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月臣,一定要好好爱护她啊。】

【月臣心里也是苦的,觉得年龄大楚枫很多,楚枫太强了,什么都往身上背,不知两人何时敞开心扉,】

【月臣离开后,楚枫内心一片荒芜,更是把老车的离世揽到自己身上。想到一个词,美强惨。

断指之痛,楚枫痛在身上,月臣痛在心里。代价很惨烈。不经历,他们就不能看清。哥哥突然大悟。月臣需要怎样一个契机,告诉楚枫自己的心迹? 等那时,云儿肯定心想,本来就该是这样。可惜老车看不到了】

【撒花】

【感觉三土要为楚枫心动了,可惜又是一场无望的感情。

啊,我今天好难过啊】

【前面长公主说皇帝认为楚枫是一把好刀,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刀鞘来藏。】

【我倒要看看,到底两人啥时能解开心扉在一起】

【如果军师回来楚枫就喜出望外欢天喜地那也不是刚过易折的楚枫了。她还是得顺毛捋一捋,哈哈!】

【这两人何必呢,他俩这性格在一起也是受罪,还是跟三土在一起吧】

【希望早日在一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