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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临实在太好吃了。

御君祁很想把他整个吃掉,再用触手修补出一模一样的出来。

可修补出来那个就不好吃了。

御君祁轻轻叹了口气,分神去控制着那些触手不要监守自盗,边补边吃。

几分钟后,血洞修补完成。

御君祁拨开江与临的衣领,原先狰狞的伤口消失不见,新生的皮肤异常红嫩,留下个圆印没有消退。

修好了。

御君祁很满意地松开手,一错眼,眼睛又黏在江与临锁骨处——

那里沾着滴凝固的暗红血块,是触手们没有发现的漏网之鱼。

闻起来好香。

祂就吃一口,最后一口。

应该不会被发现。

*

江与临没有变成怪物。

这已经令他很是惊讶,但更令人惊讶的是——

“你一个神级怪物,怎么会不具备感染性呢?”

江与临百思不得其解,弯腰扎在冰棺中,在御君祁的收藏柜里翻来翻去,最终选中一瓶汽水,疑惑道:“你不具备感染性,怎么发展自己的眷族呢?”

御君祁说:“不发展。”

江与临拧开汽水喝了一口:“研究所一共记录了四只神级怪物,每只怪物后面都写有相关标签,你知道你的标签是什么吗?”

御君祁并不好奇,但还是顺着往下问:“是什么。”

江与临:“孤僻。”

御君祁的语言系统中还没有收录‘孤僻’这个词。

确切地说,江与临说的很多词都不在收录中,御君祁掌握的词汇很有限,但祂没有询问‘孤僻’是什么意思。

江与临是一个脾气很差的人类,经常因为御君祁重复他的话而生气,认为御君祁是蓄意挑衅。

在人类的种群中,因言语不和产生冲突的情况很常见,但怪物不会,怪物们从不会吵架,它们解决冲突的唯一方式就是厮杀与吞噬。

御君祁目前还没有吞噬江与临的打算,况且他并不在乎人类如何评价自己。

于是怪物欣然接受了人类给予他的评价。

御君祁点点头,道:“是的,我很孤僻。”

江与临果然很满意:“其他怪物的巢穴都被守卫得密不透风,只有你的巢穴空空荡荡,最容易潜入,所以在选刺杀目标时,我才越过那些危险等级低于你的神级怪物,率先选择了你。”

御君祁:“……”

江与临看过去:“怎么了?”

御君祁也看江与临,没什么表情地问:“你是来杀我的?”

听到这话,江与临梗了梗,差点没咬了自己舌头。

御君祁居然不知道自己是来杀他的?

想来也是,重生后,他才刚把刀挥出去,异能就消失了,弯刀也化成一蓬飞雪,完完全全掩盖了他出手的事实。

严格意义来讲,江与临根本没有完成‘刺杀’这个动作,所以御君祁当然不知道自己潜入巢穴的真实目的了。

不过现在知道了,还是自己亲口说的。

御君祁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杀我。”

不道为何,面对怪物的质问,江与临居然生出几分心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江与临沉默不语,御君祁不悦道:“原来你想杀我,难怪……”

难怪朝祂开枪的时候眼都不眨。

御君祁看起来有些生气,祂不再理会江与临,沉着脸坐在冰封王座上,板着张比冰块还冷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与临是安静不下来的性格,巨大深邃的巢穴寂静空旷,没有人能陪他说话,困在这里好几天,江与临都该困出自闭症了。

御君祁虽然话很少,但好歹能和江与临交流几句。

现在御君祁一言不发,江与临就格外无聊了。

江与临安静了大概有三五分钟,还是忍不住主动和御君祁搭话。

他问御君祁:“你生气了?”

御君祁坐在王座之上,撑手看着江与临。

江与临‘啧’了一声:“你那么大一个怪物,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呢?我再用异能给你堆个王座?”

御君祁面无表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江与临按了按自己小腹,感觉自己异能恢复得还可以,便施展异能,又搭了个比冰封王座更加豪华的龙椅出来。

御君祁抬手摸了摸扶手上精致的龙首,‘咔吧’一下把龙首掰下来,放进嘴里吃了。

不是像之前那样生吞。

祂冷着脸,嘎巴嘎巴地把冰嚼碎,好像嘴里的不是冰,而是江与临的骨头,用实际行动表达了祂对‘江与临要杀祂’这件事的强烈不满。

祂无声的抗议震耳欲聋——

是嘎巴嘎巴的嚼冰声。

江与临:“……”

服了,第一次见怪物生闷气。

还挺难哄。

江与临走到那个龙椅上坐下,伸出手,手心里是一个冰雕的小人:“要不要?”

御君祁把冰雕小人拿过来,对比着江与临的脸,用指甲在上面刻画出极为潦草的五官。

江与临颇为无语:“我在你眼睛里就长这样?”

御君祁淡淡道:“都差不多。”

江与临一想也是,怪物看人就像人看动物,在人类眼中,鸡鸭猪鹅也都长得大差不差。

但江与临从来不是愿意泯然众人的脾性。

“我不一样,”江与临把冰雕小人拿过来,优化了小人的五官:“我帅。”

御君祁将新词语收录进语言系统,说:“好的。”

江与临举起已经和他有七分像的冰雕小人:“好看吧?”

御君祁对此予以认可:“好看。”

祂接过小人,一把扔进嘴里吞掉。

江与临玩笑道:“还生气吗?吃了它就不许吃我了。”

御君祁一低头,把刚刚吞下去的小人吐出来,扔回江与临怀里。

江与临飞速弹跳起来,把身上的冰雕抖下去,花容失色道:“喂!御君祁你有病啊,怎么还吃了吐!恶不恶心?!”

御君祁薄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江与临气急败坏,把手里的瓶盖弹向御君祁:“不可以吃我,也不可以吃其他人类,否则我把你头打掉!”

御君祁不以为意,握拳接住汽水瓶盖,随手放进嘴里吃掉了。

江与临很无语:“你怎么什么都吃?”

听到这话,御君祁沉稳的目光忽然一顿,向下移动,停在了江与临胸前锁骨的位置。

江与临:“???”

这家伙又想吃人了?

江与临还没说什么,御君祁先来了句:“你不能吃。”

要说江与临这人还真是命里带欠,也不怪他招人恨,御君祁想吃他的时候他不乐意,御君祁说他不能吃他还是不乐意。

“我怎么不能吃了?”江与临问。

御君祁一本正经地回答:“吃完就没了。”

江与临:“……”

什么玩意,真多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