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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被圣子带回了圣殿里。

教廷的圣骑士犹如一具具没有感情的炼金造物般守在宗明的房间外,每一个圣骑士的实力都为半神,由圣子带队,日夜守在宗明的身边。

这群以往圣殿最强悍的武器,现在变为了守卫圣妻的护卫,像一把把反射出寒芒,忠实且冷酷的圣刀,只听从命令,没有一丝感情。

他们来到宗明身边时,就将刚刚从地牢中走出的圣妻大人围在中心,宗明只来得及听到律对他说:“等我。”就被这群人强行带走。

他感觉刚刚的那一幕看上去越来越不对劲了。

整得好像是在强抢民男似的。

宗明抬头去看,却只能看见圣子那冷酷却莫名有些熟悉的表情,以及那双浓金艳丽,右眼中隐隐透出天平倒影的宝石眼。

被纯粹的辉煌之力所充斥,以至于“圣子”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其抹去,只余下那片纯净至极的圣力。

原本应该是纯净温和,治愈人心的力量,却因温和到了极点,反而透出一股难言的诡异来。

宗明仅仅和祂对视一眼,就心惊肉跳,隐隐意识到了面前这家伙的真实身份。

“……律?”

他试探性地呼唤对方的名字,然而祂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圣子”将他带回到了之前那个关押他的圣殿后,一头金发的圣子眼中光芒褪去,一双宝石眼仿佛被某种力量撑爆了一般,斑驳脏污的七彩光芒在其中一闪而过。

他直接倒在了地上,被身旁的圣殿骑士像死狗一般拖走,而刚刚占据他躯壳,从容器中脱离的存在则在人间缓缓勾勒出一副辉煌至极,形状模糊不清的灵体形态,祂像是一团半雾气形状的灵体,空洞华丽,却无边无际,无法触碰。

对方刚一出现,整个神殿的所有时针都陷入了绝对的混乱之中,此地的指针随着时间的混乱不断摇摆,犹如陷入了某种癫狂,时而前进,时而后退。

信徒们跪伏在地,为眼前发生的异象而激动,有些人高声呼唤着:“神迹,这是神迹!”

他们因眼前的神迹而陷入了疯癫般的狂热之中,教皇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圣妻的身旁漂浮着一团辉煌灵体,而圣子则在刚刚被圣骑士拖走。

他只是刚刚抬头,远远目睹了一眼,就感到自己的眼珠近乎迸裂开来,宝石眼珠一寸寸地裂开。

神祇降临,而他作为教皇,却不是对方附身的第一人选。

而圣子成为了对方降世的容器?!

教皇感到身旁教徒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发生了某种变化,仿佛所有人都投来了质疑的目光,他屈辱、不解,却只能连忙跪伏在地,期望神祇不要降下责罚。

但祂却没有看其他人一眼。

那团七彩透金的灵体就那样盘踞在空中,如一团扭曲的灵雾,从祂的光辉中投出的每一寸视线,每一道眼神,都仿佛一把把无形的刀刃向着宗明的方向投射而来,祂并非看上去的那般平静,宗明察觉到了危险向后退了几步,一边后退一边呼唤着祂的名字: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他询问着,浑身的汗毛直立,下一秒,那团雾气就那样径直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宗明的口鼻、身体,整个人的每一寸缝隙和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被辉煌之力充斥、笼罩,他像是落入真空之中,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着想要从他的身上离开,一缕缕的深渊之力从他身上被强行洗刷下来,化为黑色的雾气消散。

特别是他的唇……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入侵了般,哪怕是身上的一根发丝,都在被圣力洗刷、占有。

他的眼角因过度的侵蚀流出泪水。

整个人仿佛悬浮在空中的琥珀般,身体的一切都被时间凝固,化为中空的琥珀,穿着蔚蓝色的长裙,浑身戴满精致的宝石,化为一个亘古不变的艺术品般,被私藏、独占。

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不敢去看,无法窥视,头颅紧贴地面。

在仿佛被所有人隔绝的真空地带,宗明漂浮在空中,被祂占有。

他身上的衣物完好,身体也并无一丝异样,但却好像被无形的空气所侵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传来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直到他唇上的最后一丝深渊之力被提取而出,接着在他的面前化为一颗宝石被其狠狠捏碎,他才恍惚的在脑中听见一声呵笑。无形的大风才骤然停下,化为微风细雨将他包裹,宗明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再一看去,身上的荆棘叶也几乎完全被圣力驱逐,只留下最后的残枝败叶还在死死坚守。

他被人抱在怀里似的,这一次,才感到自身仿佛是被珍视的宝物和爱人般安抚着,漂浮在空中,口中发出一丝闷哼。

有什么东西凑了上来,轻轻吻着他的唇。

宗明只感觉天旋地转,终于被重新放置在地上,祂重新化为一团灵雾盘旋,祂的声音并不是在耳边回响,而是直接冲进他的大脑中,用一种来自天国的语言和他对话:

“我会接你前往天国。”祂轻声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宗明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睁开金眸,听到祂的这番话,宗明的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的拒绝:

“我不要去天国!”

宗明勉力站稳身体,感到手脚发软,身体并未受到任何伤害,灵魂却仿佛被人彻头彻尾地侵蚀,抹上了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他讨厌这种感觉。

“你们,无论是谁,都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

不在乎他的感受,不在乎他的喜好,也不在乎他究竟愿不愿意。

只要他们想要,那就直接出手抢夺,出手玩弄。

宗明费力的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只能看见一道七彩的辉光:“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他像是喝醉了酒,身体摇摇晃晃地几乎要倒在地上,声音和语气却异常坚定,被迫穿上这套衣服,被迫冠上这个名号,被迫接受这一切,都让宗明感到一丝反感。

他简直就像是被牵住了线的提线木偶般,被对方紧紧握在手中,掌握了未来的人生和命运。

这让宗明既愤怒,又反感。

但他脑中的这个想法却仿佛被对方所捕获到了一般,因刚刚的接触,导致祂可以短暂的读取到宗明的所思所想,感受到他脑中的这股愤怒和指责,祂不仅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还生出了一丝兴味。

“仿佛提线木偶般被我掌握、被我安排着命运,被无形的锁链所缠绕吞噬,很讨厌,对吗?”

这句话就那样降临在了宗明的脑中,不像是加害者的忏悔或安抚,反而像是一场精心构造的陷阱,只等待猎物上前,就会将其一口吞噬。

宗明的大脑昏昏沉沉,也在这种语气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瞬。

“就像是活傀儡般,只能按照我预定的剧本前进。”祂说着:“过着被我安排的生活,被我束缚。”

“不仅如此,只要我愿意,我不仅可以让你被迫接受圣妻的名讳,穿上任何我想要你穿的东西,还可以让你失去一切,沦为俘虏,成为阶下囚,被万人唾弃怨恨。”

“这样一来,你就永远只能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如果我这么做了,你也理所当然的会恨上我吧。”

宗明的瞳孔紧缩,仿佛被什么东西步步紧逼,他回过头,却只能看见其他人跪在一旁,他们听不见,也看不到在发生什么,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的存在。

“回答我。”祂轻声询问道:“如果我这么做,你会恨我吗?”

会吗?

会的吧,当然会的吧!

祂想说什么,祂知道什么?

宗明站在那里,被逼迫到了极致,反而露出一幅冷静的模样,实际上整个人却在由内而外地崩溃,他手指颤抖地回答:“会,我会恨你,我会和你不死不休!”

这句话就仿佛某种信号一般,按下了某个按钮后,整个世界便在宗明的面前破碎开来,在这一刻,加害者和受害者的地位倒转,宗明退后了一步,看见一轮天平在他眼前浮现,在审判他犯下的罪。

“你会恨我,这是理所当然的。”祂轻描淡写的说:“因为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啊。”

祂当然知道这样的生活有多么痛苦、这种感觉有多么令人厌恶,又会让人多么想要疯狂。

因为这就是祂之前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回响,宗明的瞳孔收缩了一瞬,他向后退去,却始终无法逃走,身后的道路仿佛化为了悬崖峭壁,他再退一步,就会直接堕入深渊。

“你、你说什么……”宗明的声音颤抖:“你……”

他看向前方的虚影,却发现那道虚影,似乎也在居高临下地审判着他。

眼中并无恶意,也无仇恨,那一双双从内而外层层叠叠的眼睛里,有的只有审视着罪人般的,带着怜悯的目光。

就在那一瞬间,即使对方一言不发,宗明也已经意识到了一切。

——祂知道。

“别担心,我不会杀你。”

祂知道,祂知道!

“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团虚影伸出手,用手指细心地为他整理好杂乱的裙摆和衣服,又伸出手,抚过他微肿的唇。

“我怎么会杀掉一个被我冠上圣妻名号,之后还会前往天国,被我如此对待还无法反抗的仇人呢?”

那短短的两个字犹如一把利刃,向着宗明的方向刺来,刀不见血,却异常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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