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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光来,“你是我的。”

但大表哥始终是兄长呀!

兄长就是兄长,她尊他,敬他,但却不会是他的。

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一个人,她的心不大,小小的一个,只那个人就把她的心填得满满的。

那个人模模糊糊的,她并不知道是谁,但既有了,又怎么装得下旁人呐?

小七低低道,“小七就是小七,不是任何人的。”

燕人养出来的小狸奴不喜欢魏人沈宴初。

早就在一旁观望多时的小畜生此时喵呜一声朝他扑来,那人凛了一下,当即将狸奴往外甩去,狸奴本能地一抓,龇牙咧嘴的,竟将他的袍袖挠开了长长地一道口子,少顷被甩到了墙上去,撞出“砰”的一声响。

撞得小七心头一颤。

那人斥道,“畜生!”

他是极少口出恶言的,斥得小七悚然一惊。

也不知到底在骂狸奴,还是在骂兰台。

依魏燕两国公子的恩怨,沈宴初大约是在指桑骂槐罢?

小狸奴摔得疼了,已没了方才的气焰,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逃进了内室。

忽听院中有人道,“魏夫人就跪在此处,魏公子何时出来了,魏夫人何时再回去。”

便听扑通一下似是沈淑人跪下了,俄顷笑了一声,冲茶室幽幽叫道,“哥哥,淑人便在雪里等着哥哥。”

便见沈宴初眉峰紧锁,人却冷笑了一声,“小七,你瞧,我说他是个残虐弑杀的暴君,你信与不信?”

小七不知道。

但这么冷的天,人在外头跪着,又能熬得了多久呐。

那人这才打算离开,但仍旧凝视着她,神色认真地叮嘱,“离他远远的。在我带你走之前,都离他远远的!”

大表哥要走了,便又要留她一人在兰台了。

她当真不愿一人在兰台呀!

心里惶惶不安的,没有个着落,人亦是不由地蹙起了眉头,“大表哥......大表哥什么时候带小七走?”

他没有说一个具体的时间,但神色肃然,“小七,快了。”

他说快了,那便快了。

大表哥如今是魏国公子,必然比她想象的更有办法破开眼下的困局。

虽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法子,但总会的,小七信他。

小七握紧了龙形佩,眼巴巴地望着沈宴初转身推开了茶室的门,在廊下着了鞋履,转头朝她温柔笑了一下,旋即掩紧了木纱门。

然而脚步声并没有走远,便好似在庭院中停了下来,她听见大表哥笑道,“听说妹婿身子坏了,可要好生休养,大半夜的在外头站着,不怕再受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