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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危险是我。”季淮思考了下,“我应该拒绝。”

“我不允许你拒绝我,你不可以。”她哼了一声,佯装恼怒,说着又往他亲去,季淮一个转头,两人唇瓣相碰。

她第一反应是往后仰,他的手却扣在她的后脑勺,继续吻她。

“扣。”

“季淮……”

……

敲门和推门几乎同时进行,顾倾南大步走进来,刚叫一个名字,直接捂脸转身:“干什么呢?大白天,你们注意点形象。”

刹那间,施韵的脖子和脸顿时通红,像一个红透的大苹果,条件反射要从季淮身上跳起来,被他拉住,“慢点。”

她也伸手捂脸,没脸见人了。

顾倾南又走进来,施韵已经背对着他,假装站在窗边看风景,他饶有趣味看着两人:“果然是新婚燕尔,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给外人感觉都不一样。”

季淮沉声说:“你进来前不会敲门吗?”

顾倾南:“敲了,你们太投入,没听到。”

施韵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缝里去,这人根本就相当于没敲,那么快。

“下次你就多等等,不用那么急。”季淮从牙缝里溢出一句,接过顾倾南递过来的合同。

“我先去休息,不打扰你们工作,你们慢慢谈。”施韵逮到机会,赶紧往休息室走。

顾倾南还想说什么,季淮不满轻斥:“别逗她。”

等休息门关上,顾倾南往后慵懒一靠,打趣着:“你小子行动挺快,直接就领证了,你把人护得这么紧,真不后悔这么快步入婚姻的坟墓?”

“对你来说是坟墓,对我不是。”季淮看着文件,淡淡打击他。

顾倾南也不反驳:“诗晴嫁给段景言了,这事你知道吗?”

季淮:“没兴趣。”

“……”顾倾南往休息室瞥了眼,没再多说,也打开手中的文件,正经了些,准备和季淮谈工作。

人和人还真不一样。

季淮以前对孟诗晴也有些心思,但远远不及对施韵,对她是真护得着,姿态也放得低,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压得死死的。

他看着严谨正在看文件的季淮,对方正在迅速成长,比他记忆里有担当和责任不少,更为成熟,爱情还真滋养人。

*

中午。

季淮和施韵回家吃饭,她没好意思再跟着去,他下午也还有两个会,就让他一个人去上班了。

等他去上班,她躺在床上看剧本,看着看着,迷迷糊糊睡着。一觉醒来,已经是三点半。

她刚下楼,王嫂就走进来说:“门口有个女人,说是季先生的妈妈,您去看看是不是,我也不敢把她放进来。”

施韵讶然,走了出去。

季母就站在门外,见她出来,淡淡睨了她一眼,面露不悦。

王嫂开了门,施韵迎上去,礼貌喊了声:“妈。”

“谁是你妈?”季母提高声线,语气严厉,“我让你这么喊了吗?我承认了吗?你真好意思。”

王嫂吓了一跳,也不敢说话,施韵面色未变,不急不缓改了口:“季夫人。”

她是出于尊重,毕竟嫁给季淮了,对方不让喊,那算了。

季母一听,更加火冒三丈,“啪”一声就拍在桌子上,最后坐下来,又要立规矩:“这就是你的教养?你对长辈的待客之道?茶呢?”

“家里有什么茶?”施韵转头问王嫂。

王嫂:“有普洱和龙井,还有一些花茶。”

“您要喝什么茶?”施韵看向季母问。

“我最近很上火,你泡的时候加点金银花,还有……”季母说了一通要求,“泡茶有讲究,泡的时候仔细点,我味觉灵敏,细微的差别我也能品出来。”

施韵还没说话,王嫂走出来:“我给您泡。”

“我有说要喝你泡的吗?让她去。”季母看向施韵,说话也夹枪带棒,“泡茶都不会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报个班学习?你要学的东西很多,季家要脸面,我也丢不起人。”

季淮居然连通知都没通知他们就带施韵去领了证,她气得一个晚上没睡着,胸腔现在还闷着,看到这张脸就上火。

季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真是老糊涂了脑子都不好使。

“你不能指使她做事。”王嫂忍无可忍,站出来,“女人怀着孩子很辛苦,她现在是双重身子,你不能这么欺负她,季先生知道会很生气。”

“你怀孕了?”季母脸色骤变,压不住的怒火就往上涌,顾不得贵妇形象,讽刺出言,“怀的是龙胎吗?都得供着你?怎么?一点活都干不了了?”

“家里又没什么活,施小姐从以前就没干活,现在怀孕了,还要干什么活?”王嫂接过侄女端过来的燕窝,“医生说要好好补补,季先生心疼还来不及,不能让她做事。”

以前她一个人在别墅干活,现在又带了自己家侄女来,两人手脚麻利,季淮说了,活不要紧,就是得照顾好施韵。

而且还把她们的工资都翻倍,她可不管什么季母王母的,加上以前就照顾施韵,谁都不能欺负对方,不然她要给季淮打电话。

施韵看看头顶要冒烟的季母,轻声对王嫂说:“您就按照季夫人说的给她泡杯茶,加点金银花。”

“好,我今天还做了曲奇,马上就好了。”王嫂连声应,进了厨房。

施韵坐在季母的对面,又问:“您吃燕窝吗?厨房应该还有,要不要给您盛一碗?”

“你真是好手段。”季母双肺直炸,“我真是小看了你,哄男人的手段孟诗晴是比不得你,那些下三滥手段我看是用了不少。”

“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想好好跟季淮过日子。”施韵拿起勺子,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燕窝,语气平平。

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隐忍,内心坚定的东西,谁都撼动不了,也不会把谁当一回事。季母不想当这个长辈,她不会强求,也不会讨好。

季母深吸着气,表明目的:“手镯呢?去拿出来。”

祖传下来的手镯是一双,有象征意义,她不承认施韵是季家长媳,也坚信自己和季父还会有儿子。这个手镯,不能给施韵。

“我不知道在哪。”施韵轻轻喝了口燕窝,想了想,“季淮收着了,您现在要吗?我给他打电话问问。”

她说得太认真,季母一时间都分不清是真是假,强调说:“不用给他打电话,你去找,我现在立刻就要。”

“抱歉,我真不知道在哪,要不您等他回来行吗?”施韵建议。

“你偏和我对着干是吗?”季母黑着脸,耐心耗尽。

施韵也停下动作,无奈叹了口气,望向她:“季夫人,是您为难我,我真不知道手镯在哪,就算知道,我也要先和季淮说,他同意才行。”

季母瞪了两眼,站起身就上了楼。

“诶。”王嫂端着曲奇出来,着急看向施韵,“她干什么呢?太过分,太过分了。”

“没事。”施韵很淡定,跟上楼。

王嫂又把侄女喊过来,跟在施韵身边,压低声音说:“万一她打你怎么办?看着就不好相处,季先生的母亲怎么这样?”

施韵示意她少说话。

对方端着贵妇架子,不会打人,包袱太重,时刻注意着言行举止,就是表情越来越管理不住,看着奇奇怪怪。

楼上。

季母扫视了一圈,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季淮真是金屋藏娇,两个衣帽间,挂着各种衣服,中间四方形透明桌子全都摆放着各种精美饰品,堪比她在本市的衣帽间。

近些年,他们在国外生意不景气,又因要孩子屡次失败,她和季父感情出现裂缝,生活其实窘迫,不再和以往那么奢侈。

季老爷子又把季氏逐渐交到季淮手里,所以他们这次才回来这么久,一方面是扩展业务,另一方,想争一争。

“你的命真好,野鸡飞上枝头,看着比我过得都滋润。”季母语气讥诮,听得出来十分不爽,隐隐一听,还有些嫉妒。

她受人追捧惯了,年轻时是富家千金,有姿色,受人追捧。后俩嫁给季父,季老太太虽不喜欢她,但是她能怂恿季父和那两个老两口闹翻,去国外过自己潇洒日子,回来照样是人人尊敬的季夫人。

季老太太死了,季老爷子也快死了,季淮是她儿子,对她没办法,她就是赢家。

施韵好似听不出来话语里的嘲讽:“我要谢谢季夫人,您生了个好儿子,所以我跟着沾光,季淮对我好,我自然心存感激,也会对他好。”

季母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气咽不下出不来。

施韵还真不能轻视,床头柜、书桌上都放着两人的相框。笑得真甜蜜,季淮是被吃得死死,掏心掏肺对她。

“保险柜密码呢?”季夫人又不傻,很快就找到了保险柜,看向施韵问。

施韵:“里面是季淮的重要文件,我从来不问密码。”

里面的确有很多重要的物件,她的确从来不问,密码是她生日,季淮设的。

“你不知道?”季母冷着声质问。

施韵对上她的眼:“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打电话问,不过他在开会,我可以发信息,或者您自己发信息,都可以。”

她之前离开后就没见过手镯,谁知道还在不在保险柜?四舍五入就是相当于不知道。

季母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季老太太都没让她生这么大的火,让她都要咬碎一口牙,也不再顾及颜面:“你以为领了个证,怀了孩子,你就配了?当了戏子,披了层外衣,就认不清自己是谁了?我告诉你,这个镯子,你不配戴,你和季淮也不配,我死都不会承认你,这个门,你踏不进去,你就窝在这,见不得光。”

“我是生了个儿子,但你配不上。”

王嫂和她侄女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哪里听过这么尖锐又刺耳的话,只觉得季母太刻薄。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踏什么门,这里很好,风景好,空气新鲜,王嫂她们也很好,我住得开心。”施韵一点没恼,还笑了笑,“您说什么就什么,我也改变不了您的想法,季淮觉得我配就行,等哪一天,他觉得我不配了,我会自己离开。最起码现在,他觉得我还算配。”

“戏子不戏子是别人看法,季淮说我开心就行。”

或许以前会激怒她,毕竟心思敏感脆弱,但现在她很坦然释怀。

听到这自信无比的话,季母都瞪大眼,指着施韵的手指都抖了,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觉得这个太荒唐,太无耻,太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