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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落在后面,不曾想刚跑进家门的乖仔忽然汪汪汪吠叫,动静还挺大。

一进门才知道,它是冲着黄儿乱叫,边叫还边往后退,很生气的模样,毛绒蓬松的尾巴毛似乎都有点炸。

“怎么了?”陆谷有点不明所以。

沈雁护着狗崽崽说道:“我也不知呢,刚乖仔冲进来,跟旋风似的,看见黄儿愣了下就一个劲儿叫。”

“它在那边也凶了小黄,估计是没想到这边还有个黄儿。”沈玄青倒是笑了。

原是这样,陆谷看着生气的乖仔无奈笑了下,伸手拍拍它脑袋,早知过去时两只狗崽都带上,省得乖仔要生两回气。

厨房里纪秋月和卫兰香在忙活,他不好在这里陪狗玩,挽起袖子在还热乎的水里洗过手,匆匆往厨房去了。

乖仔叫了一会儿,把黄儿吓得有点害怕,沈雁只得把狗崽抱进房里去,它这才停歇。

家里多了两只狗崽变得热闹,当然除了生气的乖仔,其他人都挺高兴。

它脾性还挺大,一只狗独来独往谁也不理,见状沈玄青还对陆谷说,若它绝食也不必管,饿狠了自然就知道吃饭,谁知它一顿不落,食盆稍有点动静耳朵就猛地支棱起来,吃得也没见少一口,整整过了两天才重新和两只狗崽一起玩,玩疯了熟悉了倒是再没有生闷气。

太阳出来,积雪融化,家家都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动静,地面也变得泥泞不好走。

一大早,沈玄青和沈尧青就出门到王李村去了趟,等他俩再回来,家里又多了只牲畜,一头骡子拴在后院,全家人都围着骡子看。

这是沈玄青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要往青楼和吉兴镇杨显的酒馆里送鸡鸭兔子,只靠他兄弟俩背过去是不行的,来回好几十里路。

哪怕楼里和酒馆要的都不多,今日也该去送一送,不然要是有主顾要吃肉,他们送不过去以后生意就不好做。

地面如此泥泞,手中既有钱了,还是买个拉车的牲畜回来,省得人受累。

“都说驴犟,骡子脾气也不小呢,你舅爷家那头就不认妇人,拿鞭子抽都不走,每回拉磨还得把眼睛给它蒙上。”卫兰香嘴上这么说,脸上还是有笑容,这是他们家的骡子,不用等牛犊长大,以后若想去镇上或两丈桥,就有拉车的了。

沈尧青笑道:“再犟的骡子也会看人下菜碟,回来这一路它可没尥蹶子。”

都说生灵万物,骡子也是有灵的,今日买回来的骡子体型高大,当然比不上马匹,但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一看就很有力气,回来这一路因是沈玄青和沈尧青两个高大的男人牵它,没耍一下犟脾气。

“娘,给它喂些草料和温热水,我和大哥先去套板车。”沈玄青没有久看,丰谷镇还好,吉兴镇离得远,今日要把禽畜送过去,耽误不得。

他俩去套车,卫兰香和沈雁一个舀水一个抱草,太阳从云层中出来,晒一会儿还挺暖和,陆谷挽起袖子到后面鸡舍抓鸡鸭去了。

兔子最容易抓,从窝里揪出来就好,鸡鸭扑腾着翅膀乱跑叫人费了一番功夫才逮住。

待一切弄好,鸡鸭和兔子都被塞进板车上的竹笼里,陆谷衣裳上溅了不少泥点,鞋子也被湿泥弄脏了,乡下下雨下雪就是这点不好,地上全是泥水。

沈玄青见他弄了一身狼狈就笑了,若非家里人都在跟前,他还想揉揉陆谷头发,怎的这般不小心。

“等我回来,鞋子衣裳一块儿洗,省得还要洗两回。”临走前他嘱咐一句。

“好。”陆谷点点头,和家里人一起站在院门前看着他弟兄俩牵着骡车走远,乖仔还想跟上去,被他喊了回来。

卫兰香进门时满脸喜意再次叹道:“这下好了,咱们家也有骡子了。”

“嗯,以后二青和大哥赶骡车,自己也能坐。”陆谷同样欢喜,他以前没坐过骡车,但见别人赶过,骡子拉着车是能跑起来的,就和马一样。

只是今日地面全是泥,板车若太重的话轮子容易陷进去,还得人帮着推一把,就没坐上去。

黄儿和小黄摇着尾巴迎上来,又跟着他们进堂屋,小爪子在地面印出一串泥印,陆谷进房要换衣裳,没让狗跟进来。

黄儿是颜色深的那只,比小黄大,原本是要叫二黄的,但他除了那天晚上睡觉前,玩笑着又小声在沈玄青面前说二黄和二青,从此就再不敢提及。

那天晚上沈玄青被他气得“汪”叫了一声,他还没笑出声就被咬住下唇,沈玄青还报仇雪恨一样咬了他身上许多口,咬疼了禁不住求饶,谁知沈玄青越发肆意,那晚他始终没睡好。

不过这等床笫之事,就不好同外人说道,只他俩深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