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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这小子见过陆时祁的照片,如今看到真人必然激动,兴许早就爸爸,爸爸地叫上了。

妥妥依恋地把脸埋在姜凝的怀里:“叔叔说了,他能不能做我爸爸,要妈妈点头才算。他没有照顾过我,我如果没有经过妈妈的同意就叫他爸爸,妈妈有可能会难过的。”

姜凝神色稍怔,垂眸看着儿子:“他这么跟你说的?”

妥妥点头:“嗯,所以我还叫他叔叔。”

他仰着小脸问,“妈妈,你和叔叔是吵架了吗?刚刚他一直夹菜给你,你都不吃。”

认真思索着,他说,“他明明能复活,却非要在天上死着,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找我们两个,妈妈是不是在生他的气?”

姜凝被儿子的话搞得哭笑不得,漂亮的眼眸弯起来。

摸摸妥妥的脑袋,她柔声说:“宝贝,以后见到那个叔叔不要再说“死着”“在天上”这样的话,这种话不能乱说的,尤其对方还是长辈,这样很不礼貌。”

妥妥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是因为叔叔活了,所以不能再说死吗?”

“嗯,对活着的人说这样的话是在骂人。”

“那我以后不说了,妥妥乖乖,不骂人。”

“我儿子真乖。”姜凝亲了亲他的脸蛋。

好几天没见,姜凝连着亲了好几口,妥妥被亲得咯咯直笑,喊着痒。

母子两个笑闹了一阵,妥妥又想起刚才的问题:“妈妈在生叔叔的气吗?”

姜凝笑意淡下来,她和陆时祁的事,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妥妥解释。

默了一会儿,她开口:“妥妥,那个叔叔确实是你的爸爸,但并不是所有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有的小朋友跟着妈妈生活,也有的跟着爸爸,不过即便他们的爸爸妈妈没住在一起,他们也都会很爱他们的孩子。”

“我知道,刘欣欣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就不住在一起,他跟着爸爸生活,每星期见妈妈一次,妈妈会给他买好多玩具和好吃的。”

妥妥看向姜凝,“所以你和爸爸……我是说那个叔叔,你们以后也不会住在一起吗?”

姜凝很轻地“嗯”了一声,试探地看着儿子:“你以后可以叫他爸爸,但是我和爸爸不在一起,你接受吗?”

“接受啊。”他搂紧姜凝的腰,“那我要一直跟着妈妈。”

他答应的格外轻易,有点出乎姜凝的意料:“你那么想要爸爸,没考虑过跟爸爸一起住?”

妥妥撇嘴:“那还不是舅舅说你恋爱脑,很爱我爸爸。我就以为你很想爸爸,所以我才想要帮你找回来,让你高兴呀。谁知道爸爸回来了,你一点也不高兴。”

“我知道了!”他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你看到爸爸没有很开心,是因为你现在最爱的男人不是爸爸,是我对不对?”

姜凝噗嗤笑出来,食指轻点他的脑门:“你又不是男人。”

妥妥哼哼鼻子,傲娇地挺直腰板:“我是小男人。”

“行,我的小男子汉,妈妈最爱妥妥了。”

正玩闹着,妥妥倏而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姜凝关切地看过去:“着凉了?”

她伸手去摸儿子的额头,不烫。

薛姨听到动静,走过来说:“今天下午陆先生送他回来时便说了,妥妥在幼儿园也一直打喷嚏,老师给测了体温是正常的,让回来以后注意点,年后澜城的天气一直忽冷忽热的,小孩子容易感冒。”

怕妥妥不舒服,姜凝没让他熬太晚,提前带他洗漱睡觉。

他入睡很快,不多时便呼吸轻浅下来。

姜凝关了灯,轻轻带上门出来,薛姨关切地说:“您也刚回国,早点休息吧,我会看着妥妥的。”

姜凝点点头:“麻烦薛姨了,夜里多看顾他几次,别让他踢被子,中间再给他测两次体温。”

-

回到卧室,姜凝洗了个澡,躺在大床上辗转难眠。

耳边回响着的,是陆时祁先前说的那番话。

其实当初在一起时,姜凝便觉得陆时祁是喜欢她的。

只是他口中一次又一次否定,搞得她后面就不自信了。

如今这些话他隔了四年才说,确实很难再改变什么,她也早已不是四年前的心境。

她以前想找个全心全意爱他的男人,向姜桦证明这世上会有好男人。

最后找上陆时祁,靠近他,撩拨他,但她攻略失败了。

她也曾感到挫败和失落,但幸运的是陆时祁给了她一个妥妥。

这些年来有妥妥在身边,她早就被治愈。

爱情,婚姻,男人,这样的问题已经不在姜凝的纠结和考虑范围。

她今天晚上跟陆时祁说彼此先冷静一下再说,其实姜凝心里清楚,那不过是她的推脱之语。

冷静过后又能怎么样?

她没有精力再像以前那样围着他撒娇,说情话,也没有兴致考验陆时祁如今对她的爱有多深,会不会一心一意对她好。

他们不会再在一起了。

不过,他如果愿意对妥妥好,姜凝还是愿意让他和妥妥时常见面的。

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该影响妥妥和爸爸见面,以及相处的权利。

姜凝决定下次如果陆时祁找她,就把这事跟他谈谈。

他如果想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以后可以工作之余陪一陪妥妥。

至于别的,便不用再聊了。

姜凝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薛姨在卧室外面敲门,焦急地道:“姜小姐,妥妥发烧了。”

姜凝的意识瞬间清醒,披了衣服从卧室出来。

薛姨说:“一个小时前测体温还是正常的,刚刚再测已经38.8°了。”

推开隔壁的房门,妥妥在床上躺着,面色痛苦,正不舒服地闷哼。

姜凝当即回房间换衣服,打算带妥妥去医院。

薛姨帮妥妥收拾的时候,姜凝拿着包包和车钥匙从别墅里出来。

因为一会儿要出车,她先去打开大门。

意料之外的,陆时祁的车还停在大门口。

已经是深夜了,他居然还没走。

车内的陆时祁看到了姜凝,他开门大步走过来,黯淡的灯光下,她精致的脸上难掩焦灼。

“怎么了?”陆时祁的眼底满是关心。

深更半夜,沈宴和沈寂都不在,妥妥的体温又那么高,姜凝的心里是有点慌的,看到眼前的男人,她稍稍定了定神:“妥妥发烧了,我要带他去医院。”

说话间,薛姨已经抱着妥妥出来。

陆时祁看到昏迷不醒的妥妥,瞳孔微收,面色也沉下来。

姜凝正要去院里开车,手腕被男人宽厚大掌攥住,语气不容抗拒:“你这么着急,夜里开车不安全,我带你去。”

他说着,走到薛姨跟前接过妥妥,对着仍在原地的姜凝道:“你先上车。”

看病重要,姜凝没有跟他客气,开门坐进后座。

陆时祁把妥妥递过来,姜凝抱进怀里。

她原本是打算让薛姨陪着的,如今有陆时祁在,姜凝便让薛姨回去等着。

去医院的路上,车厢内气氛凝重,只有妥妥痛苦的呻吟不时传来。

姜凝心急如焚,却没敢催陆时祁,她能感觉到车速已经很快了。

车停在医院,陆时祁从姜凝手上接过妥妥,飞奔向急诊。

薛姨给贴了退烧贴,也做了物理降温。

到医院时妥妥的体温没有再升高,比在家是还略微降低了些。

做完检查,医生给打了退烧针,留在医院观察。

病房里,妥妥终于平稳睡下时,天已经快亮了。

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儿子,姜凝紧绷许久的神经才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陆时祁动作很轻地推门进来,看一眼床上的妥妥,把手上的药放在床头:“护士说早饭后给妥妥服下。”

姜凝守在床边,轻轻点头。

VIP病房里还有一张床位,陆时祁看她眼睛熬红了,柔声道:“你一夜没睡了,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看着他。”

姜凝这才想起,当时妥妥发烧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夜里三点钟了。

那个点,他居然还在她家门口待着没回去休息。

她狐疑地看向陆时祁:“你怎么那么晚还没走?”

陆时祁幽深的眼眸望着她,也不说话。

自从二人重逢,他总这样看她,姜凝不自在地起身,打算不再理他,自己去躺一会儿。

身后蓦地传来男人很低的回应:“我怕一离开,你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