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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连长, 我真是错看你了,我以为你从部队退下来,你骨子里的军人爱民护民的精神不会忘记。”

杨秋瑾满眼失望:“你不敢得罪曹俊, 我敢,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花一般的姑娘,被那几个畜生给糟蹋!”

韩永信哑然, “杨同志, 你太想当然了, 你只是个女同志,你能什么能力解决背靠区革委会的曹俊跟马高远?你身为军属,就算住在部队, 只要他们想, 也能对你栽赃陷害, 给你泼污水, 把你带走。”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杨秋瑾神色沉静:“我是女同志不错,但我更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我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至于其他,我管不了那么多。”

她来部队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以来, 她从未间断过晨跑、格斗、军体拳的训练,她能明显感觉道自己的身体比以前更加强壮,腹部练出了马甲线, 双臂也有了扎实的肌肉。

陈胜青在部队的时候,偶尔还会跟她过两招, 硬碰硬之下,那些成日吃喝赌抽,无所事事的干部,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当然,她不会傻到去硬碰硬,要对付曹俊这种背靠大山的人,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安全法子解决才行。

韩永信看她铁了心要管这件事,无奈叹气,在她临走前说道:“杨同志,你真打算管这件事情,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只是我不方便直接露面,真要出了事,你得找个由头用上我才行。”

杨秋瑾知道韩永信之所以不跟刘小山他们同流合污,是因为韩永信的父母早年间被鬼子飞机双双炸死,他的妻子在他当兵期间耐不住寂寞,跟一个男人搞上,跟他离了婚。

他是一个无父无母无亲人的人,没有任何把柄软肋可以给人拿捏,也就什么都不怕,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杨秋瑾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插手管那些女知青的事情,不过有他这句话也够了。

革委会在地方上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跟武装部队硬刚,韩永信虽然不是真正的连长了,但民兵手里有武器,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备战兵。

曹俊跟马高远一众人,真要干出什么伤害女知青们的事情,民兵有权对他们进行抓捕。

既然决定插手管这件事情,杨秋瑾当即回到家里,收拾好几件衣服,拿上一些洗漱用品和钱票装进包裹里,又打开陈胜青的榆木小箱子,从里面翻出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出来。

这是陈胜青临走前专门拿给她的武器,说是防身用,她一直觉得她就来回部队、农场不大会遇上危险,匕首就放在陈胜青的箱子里,没打算用。

如今她要管那些女知青,势必会惹怒曹俊,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她觉得还是带上防身武器的好。

她把锋利的军用匕首放在自己贴身的衣兜里,拿上包裹走出房门喊:“天佑,你收拾好没有?”

陈天佑正在他的小房间里,把陈胜青给他买的玩具弹珠,还有一把弹弓,慌慌张张地往书包里塞:“马上好了妈妈。”

杨秋瑾走进小房间,看见他塞进包里,还没来得及拉上拉链的弹弓,柳眉一竖:“陈天佑,你哪来的弹弓?!我不是不允许你玩弹弓吗!”

陈天佑太过调皮捣蛋,而且攻击性十足,以前在老家没少跟同龄的孩子吵架打架,为了避免他把人家的孩子打伤抓伤,有些家长不依不饶狮子大开口要高额赔偿,杨秋瑾一直定期剪陈天佑的指甲,也不允许他玩弹弓、木剑之类具有杀伤性的玩具,这样他就不能抓伤、打人。

“这,这是大蛋哥哥给我的。”陈天佑支支吾吾。

大蛋是赵二凤的二儿子,今年十岁,读书读得晚,今年才读小学二年级,也十分调皮捣蛋。

“好端端的,大蛋怎么会给你弹弓,你是不是偷拿人家的?”杨秋瑾板着脸问。

“我没有!”陈天佑急忙否认,“我是拿爸爸给我的糖果,给大蛋换的。”

陈天佑也进入了换牙期,上个月就喊牙齿疼,门牙松动了近一个月都还没掉。

杨秋瑾在发现他牙齿有些松动,要换牙的时候,就不许他吃糖了,家里的糖果都锁好在屋里的柜子里,谁知道陈胜青竟然背着她,偷偷给孩子吃糖。

杨秋瑾气笑了,“好啊,你们父子竟然给我实行阴阳政策!看你爸回来,我怎么收拾你俩!把弹弓给我。”

“妈妈,我已经是大孩子了,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打架惹事了,不信你去问问黎老师,我最近表现可乖了,没跟任何人打架。”陈天佑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拿出弹弓:“妈妈,你别收我弹弓好不好,求求你。”

他的眼睛又圆又亮,小脸白白嫩嫩,长得十分可爱,他委委屈屈的看着杨秋瑾,像只被人丢弃的可怜小狗。

杨秋瑾看得心里软软的,想着孩子最近的确比以前老实,也没再坚持,“你玩弹弓可以,但只能在家里或者妈妈的视线范围内玩,不允许带到学校里去,也不许去弹人、弹猫猫狗狗,伤害动物,听到没有?”

“听到了。”能玩弹弓,陈天佑答应的相当利索。

小家伙拉上拉链,背上小书包,跟着杨秋瑾走出院子,好奇的问:“妈妈,我们去哪?”

“先去找阮班长,再去农场,我们要在农场住几天。”杨秋瑾把奔影的套绳解开,让天佑坐在马背上,自己也骑上去,骑到部队营地外的哨口,给站哨的卫兵打招呼,让他帮忙把阮向明给叫出来。

“嫂子,你找我什么事?”阮向明是陈胜青营下的班长,他这个月不用去边境巡值,陈胜青在他走前就对他说过,要多照看杨秋瑾母子,她们母子要是遇上什么事儿,也要尽量帮她们。

自己敬重的上级交代的事儿,他自然记在心里,平时在部队家属院巡逻之时,也会多去陈家外面看看,听到哨兵说杨秋瑾找他,他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出来。

“阮班长,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杨秋瑾跟他客套两句,也不废话,直奔主题:“你最近是不是在天山农场附近巡值啊?”

天山农场离真正的边境线有很长的距离,算得上是后方小粮仓之一,不过也在边境部队巡职的范围内。

阮向明道:“我今天休息结束,刚好要巡那边,嫂子有什么事吗。”

杨秋瑾摸了摸不耐烦原地站着,不停甩脑头的奔影脑袋道:“恶霸欺凌女知青,你管不管?”

阮向明一愣,“什么意思?”

杨秋瑾把曹俊的事儿,简单跟阮向明说了一遍。

阮向明皱眉道:“嫂子,这有点难办啊,农场是农场,我们是我们,虽说我们都隶属于一个建设兵团,可是我们分工不同,我们边防部很难插手农场的事情。”

杨秋瑾道:“既然都隶属于一个兵团,那就是一家人,你们巡职之时遇见犯罪之事,身为军人,你们不能坐视不理。农场有不正之风,不正之事,你们身为一家人,总得为家人除害不是。你们要放任这股不正之风发展,那农场就会从内里彻底腐烂,到时候蛇鼠一窝,祸害整个农场及周边百姓,不但给生产带来影响,也会连累你们边防部的边界线,万一他们到时候连边境部队也想腐蚀,那后果不堪设想。你也不用怕事后革委会的人进行报复,你是边防部的人,成分、家庭背景都是组织层层审核过的,他们革委会找不到把柄来拿捏你。再说了,天塌下来我来扛,他们要查,也是我起头游说你去做的,与你无关。”

阮向明沉默一阵道:“这件事情,我得向团长和廖政委报道后再做决定。”

杨秋瑾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一口答应下来,他照部队规矩走流程很正常,“去吧,记得晚上十点以后,多来天山农场团部外面多转转。”

阮向明很快去到团部办公室,向郭升荣说了这件事。

郭升荣问廖振兴:“你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陈营长是个狠人,他的妻子我看也差不多。”廖振兴理着桌上一份文件,“翟宏博当年跟你一个营房,如今连一个小小的干事都拿捏不住,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不是苦恼京都给你安排的人没地方放吗,这不是就来了机会,只要你帮老翟摆平多事之人,你给他塞一两个人,他不会不答应。”

“还是你会算计。”郭升荣哈哈大笑,“陈营长这爱人来事来得好啊!阮班长,从今天开始,你多带两个班的人在农场附近巡逻,枪支子弹都给我带足喽,遇上犯罪之事,一律按反、动、间谍份子处理,胆敢反抗者,直接就地正法!不过药记住,我们是正经巡视!”

“是!”

得到理想的答案,阮向明比杨秋瑾还激动,当下小跑去营房,召集一帮士兵开起会议。

杨秋瑾带着陈天佑,在连队仓库小办公室里一住就是三天。

起初任莹还挺不适应,说办公室太小了,住他们三人实在打挤,想回牛棚去住。

杨秋瑾给拦住:“这里再挤,也比你跟一堆臭男人挤在牛棚子里好,我就带孩子住几天,过段时间就回去住。”

任莹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杨大姐,你不用陪我的,我们都排练一个多星期了,曹干事跟马副场长都很正常,没事的。”

杨秋瑾道:“不管有事没事,你们大晚上的去排练,我总不放心。你今晚去排练,我还是跟你一道去,我就站在旁边看你们排练,不会打扰你们。”

她都这么讲了,任莹不好拒绝,没再说什么。

晚上天一黑,杨秋瑾让陈天佑睡觉,陈天佑不干:“妈妈,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文化馆,我要保护任姐姐。”

“陈天佑,你又偷听我跟你任姐姐说话是不是?”杨秋瑾伸手拧他耳朵,“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偷听大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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