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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皇后听着岑毓这番推辞分明是不想领情,月九龄的态度也很明确,她沉下脸——看来想利用这两个孩子的联姻拉拢秦国公是行不通了,得想想其他法子,反正还有时间。

于是,她对月九龄的婚事暂时偃旗息鼓了,但很快将目光放到了其他人身上,仿佛今日要在这赏花宴上将媒人的身份给坐实了,不仅有意要让江家与张家结亲,期间还当着众人的面儿夸了陈溪一句“今日这身紫裙倒是与国色天香呼应。”,将全场都震住了。

月九龄这下就想通了,难怪她不再执着让自己嫁给明蔚当太子妃,原来是看上了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了——也是,上一任兵部尚书就是太子的人,损失了当然得补回来。

太子妃日后若是当了国母那便是家族无上的荣耀,陈家根本拒绝不了这么大的诱惑。

就是可惜了陈溪那样一个聪慧剔透的女子,月九龄想起她方才在凉亭里关于喜欢人的说法,看着她此时宠辱不惊的神情——从出生在陈家的那一刻起,她便命不由己了。

大多数人都乐于看皇后挥笔点鸳鸯谱,这能让她们津津乐道好些日子了。而就在众人兴致越发高涨时,一年前就失去了未婚夫的明姝脸色则是越发难看,没多久她便起身打断了节奏,推说身子不适要先回寝殿了。

月九龄见这是个机会,便也起身以疲累为由,想要提前出宫。

皇后见她脸色苍白,知她大病初愈,也没强留,让宫人给她引路离去。

内侍兢兢业业地在前头领路,月九龄离开御花园后只觉空气清新,顿时耳聪目明,心情都好了不少。

拐入前往宫门的道上时,她忽而闻到了血腥气,很淡,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于是不由蹙眉驻足,四处看了看——禁军五步一岗,整肃站立并无异样,还不知道她停下的内侍也没什么异常,如果血腥味来自内侍身上,她早就闻出来了。

所以血腥气是这条道上的,有可能这儿方才发生了打斗有人受伤了,也有可能是有身上带伤的人走过。

思及此,月九龄便望向这条道上的两边尽头,在往宫里去的方向看到了一道身影!

看着装是个男子,可是没穿朝服,亦非禁军将士或内侍装扮,是哪位皇子么?

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上次她也在宫中无意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与方才那个男子会是同一个人么?

“郡主?郡主!”内侍不知何时发现月九龄没跟上,又掉回来,看到她神色凝重,想起她先前大病一场,怕有个三长两短,便又道,“是累了么?要奴才去叫人抬个步辇来么?”

月九龄闻声回神,并不打算将方才看到的人以及心中疑惑说出来,而是弯了弯眉眼,示意内侍继续走:

“方才瞥见一个影子一闪而过,下意识看过去,发现原是只猫,虚惊一场,耽搁公公正事了。”

内侍不疑有他,忙道“不碍事”,然后转身,只是尚未迈步就听见有少女从后方呼唤:

“阿龄——”

是江言忆,她想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来到月九龄跟前还气喘吁吁。

月九龄便在原地替她顺了顺气,得知她是在自己离席后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江言忆为了追赶月九龄连内侍都甩掉了,这会儿两人挽着手一起往宫门去,她刻意拉着月九龄走得慢些,与前面领路的内侍拉开了距离才小声地抱怨:

“皇后舅母可真是,好好的赏花宴非要弄成说媒宴,要我和张瑶做姑嫂,也不怕我们打起来。”

方才在赏花宴上,皇后跟德安长公主提起张家的嫡子,也就是张瑶的兄长张骞,分明是想要两家结亲的意思。

突然得知自己被指婚,江言忆自然不会高兴,好在德安长公主似乎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并没有应承下来,要不然她非得当场闹起来不可。

月九龄见她一脸忿忿,显然气儿还没消,便煞有其事地与她分析:

“她与你年龄相仿,不多日她也要出阁,打不起来。”

这话倒是不错,张瑶芳龄十六,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在家时日不多,于情于理都不该与新进门的嫂嫂闹僵,除非她要把自己都后路给断了。

江言忆撇嘴哼哼:

“那我也不要嫁张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