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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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阵刻意放缓的脚步声?时,翁绿萼心里一跳,看了看手里还未完成的靴子,下?意识把那堆东西往罗汉床里推了推,拿过几团绣线盖在?上面,等她忙活完这一通,再一抬头,萧持正倚在?柱前,一双深邃眼睛里含着缓缓漾开的笑意,就那样?专注地?看着她。
“饿了吗?我去让杏香她们摆膳。”
说着,翁绿萼就想起身,却被他掐住腰身,放在?了他腿上。
萧持埋首在?她香馥馥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先前萦绕了他一路的那些阴晦情绪顿时被荡涤一清。
他没有?说话,却隐隐流露出一种疲惫,这与体力上的乏累无?关,更?像是从心底释出的倦怠。
翁绿萼静静地?陪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抬起手落在?他宽阔的背上,轻轻抚动。
萧持身形一僵。
他背上那道被后来新?添的大小伤口盖住的陈年刀伤仿佛在?微微发热,浮起一阵像是被蚂蚁爬过的麻麻酥酥的感觉。
勾得他心痒。
“绿萼,我……”
萧持抬起头,干燥的唇瓣擦过她莹润的耳垂,他含住,用牙尖轻轻地?磨、咬,直到怀里的人气息逐渐变得不稳,身子也如一滩春水般软了下?来,他想要乘胜追击,从那截细长玉颈一路吻上去时,却被一只微凉的柔软小手捂住了嘴。
“先用膳。”
翁绿萼悄悄并了并腿心,克制住从身体深处像潮水般涌开来的润意,看向他那双欲求不满的眼,笑了,姿态呷昵地?拍了拍他的面颊:“乖。”
萧持脸色一沉。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恃宠生娇,胆大包天!
他拉住惹了火见势不对就想跑的人,捏了捏她细得可怜的小胳膊,将?人翻身压在?了罗汉床上,看着她明明惊慌又要骄傲挺起的娇媚小脸,低下?头去狠狠索要了一番她只惹火却不灭火的赔偿。
意乱情迷间,萧持还记挂着今晚侍寝的事儿,见好就收,放开了身子愈发绵软的翁绿萼,又扶着让她坐好,自己转身出去吩咐女使们摆膳。
翁绿萼坐在?罗汉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双手捧住发烫的面颊,这副样?子出去,杏香她们不就都知?道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她强撑着有?些发软的腿脚走到梳妆镜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髻,见脸没有?那么红了,这才放心了些。
出去之后,萧持还是免不了捱了她几记眼刀。
萧持心里发虚,牵着她的手入座,又十分殷勤地?替她摆膳。
翁绿萼见他夹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轻轻哼了声?,随他去。
杏香在?一旁十分幽怨:君侯抢的可都是她的活儿啊!
不过看到君侯这样?小意殷勤地?侍奉女君,杏香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好像不必通过生孩子,女君也熬出头了!
“好了,你吃自己的吧。”
任由萧持给?她夹菜的结果就是她的碗快堆成一座小山,翁绿萼头皮发麻,连忙叫停,又让丹榴去将?小灶上的补汤端来。
“给?你熬的,喝吧。”
说完,她低着头专心攻克起那座小山,却半晌没听见他发出的动静。
翁绿萼疑惑地?抬眼,却见萧持定定地?看着她,神情有?些古怪。
“是之前那晚,我没有?喝的那盅汤?”他记得,他临出门去寻阿姐前,她说要给?自己炖汤喝的。
但?后来稀里糊涂地?闹了一场,那盅汤也被当?时怒意上头的他忘了个精光。
听出他话里微颤的余音,翁绿萼瞪他:“怎么可能,自然是我今日新?熬的。”
汤是新?熬的,但?心意好像越酿越浓。
她们之间,从不是他在?唱独角戏。这样?的认知?,令他欣喜若狂。
萧持端过汤盅,喝了一大口,笑道:“好甜。”
翁绿萼怀疑他味觉出问题了。
她看他火气重,特地?放了更?多的莲子心,怎么会甜呢?
她疑惑地?问,萧持却坚持:“就是甜的。”
……
当?夜,萧持顺理成章地?留在?了芳菲苑,继续他今下?午时半途而废的侍寝大计。
翁绿萼虽烦他总是跟条狗似的,哪哪儿都要亲过、舔过,闹得本就如同羊脂美玉般的肌肤上泛起阵阵莹润的光泽,但?看着他如此兴奋的样?子,也就没作声?。
云收雨歇,翁绿萼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中。
天冷了,这个人形汤婆子在?一旁为她源源不断地?提供暖意,烘得她昏然欲睡。
萧持替她捋了捋面庞上粘着的发丝,他今年不过二十五,正年轻,憋了几日的欲潮一朝释放,他此时兴奋得不了,精神仍昂扬,忍不住就想亲亲她,和她说话。
萧持低下?头去,却见她双颊潮红,神情恬静,俨然是一副承.欢之后弱不胜衣的疲惫模样?。
外边儿又响起潇潇的夜雨声?。
他将?怀里的人又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感受着此刻心底不断洋溢着的充实感,也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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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早,翁绿萼醒来时,萧持已经穿戴整齐,看着是要出门了。
“不再睡会儿?”萧持掀开帷幔,本想着再亲一亲她再走,见她醒了,坐到床边去探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就是脸看着红了些。
翁绿萼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夫君若有?正事儿,便去吧。我今日也得出门。”
从前她不会主动与他说今日有?些什么安排。
萧持脸上的神情因为这个改变而愈发柔和,他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只嗯了一声?,叮嘱道:“你外出记得吩咐张翼在?旁护卫,我也能安心些。”
萧珏还没有?抓到,虽然他有?他耶娘弟妹在?手,在?那座小院四周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但?不得不顾及到马失前蹄的可能。
翁绿萼乖乖点头应下?,说好。
萧持爱极了她这副刚睡醒还未完全清醒的懵然模样?,捧着她的脸亲了亲:“我走了。”
看着那道挺秀身影消失在?帷幔背后,翁绿萼懒懒舒展了一下?身子,拿过昨夜厮混间被丢在?床角的中衣穿上,扬声?让杏香和丹榴进来。
她下?意识摸了摸喉咙的位置,还好昨夜萧持喂了她好几盏蜜水,不然今早她的声?音定然哑得不能听了。
方才看见君侯一脸如沐春风地?走远,杏香和丹榴跟着喜气洋洋地?进门来,那样?欣慰而高兴的眼神看得翁绿萼都有?些不自在?了。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萧持狗啃的痕迹蔓延到颈间那些容易让人看见的地?方了?
翁绿萼连忙对着菱花镜里仔细查看起来。
“婢就是高兴!高兴女君和君侯恩爱,高兴君侯愿意为了女君和老夫人呛声?!”
呛声?这两个字着实委婉了些,杏香性子开朗活泼,和不少女使仆妇关系都不错,今日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听杏香说了万合堂昨夜灯火通明,许多大夫来来去去的事儿,翁绿萼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
萧持已经替她表了态,如果她还为了那点儿虚伪的情意主动贴上去,不仅瑾夫人不会领她的好意,更?重要的是,萧持对她的一片心意也会被糟蹋。
孰轻孰重,翁绿萼分得清楚。
丹榴动作麻利地?替她绾好了髻,又簪上几支玉钗,并几朵绢花,菱花镜中映出的容颜犹如美玉不艳,脱尘出俗,翁绿萼自己看了也颇满意,夸丹榴的手越来越巧。
丹榴抿嘴笑,哪里是她手艺好呢,分明是女君美,袅袅娜娜,珠辉玉丽,像极了一朵吸满了玉露精华的芍药花。
自然了,这话她可不敢直说。女君虽与君侯和好了,且一日比一日黏糊,但?脸皮还是薄得紧,听不得她们说些揶揄的话。
翁绿萼心情颇好,用过早膳后,玛瑙来报,张羽林说马车与侍卫都已准备好了,只等女君随时启程。
翁绿萼又检查了一遍仪容和要带给?瑞叔他们的东西,带着杏香和丹榴出了门。
还不忘对着玛瑙道:“今日就要辛苦你们了。”
玛瑙的脸都红了,连忙摇头:“替女君做事,是婢的本分!”
女君会将?东西搬回中衡院这样?的事交给?她,说明是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