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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萧持和李三?娘私下谈话,还不相信她这件事,翁绿萼心里?边儿仍旧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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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萧持驭马赶回驻营,一来是有紧急军务等待他拿主意,二来,萧珏逃脱在外,到底是个隐患。

第?三?件么,是萧持自己也?没有料想到的事情。

和隋光远他们?议完事之后,萧持马不停蹄地就准备回城,去?到那座他从?前鲜少踏足的宅院。

也?不知道她这时候睡醒没有。

思及他的妻酣睡时的娇美之态,萧持喉结微动,口干舌燥。

他顾不得喝口水再走,掀开毡帘,却恰好看见一年轻军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文书,似乎是有事想要禀告他。

萧持认出来了,是他派去?调查翁临阳南下平州路上遇刺之事的吴劼。

“君侯!”吴劼将他调查得来的讯息都整理成?了文书,恭敬地双手举过?文书,呈给萧持。

理智上,萧持是不愿让翁临阳的事儿打扰到他去?见翁绿萼的,但……

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又是他疏漏过?错所?致,倘若能抓出幕后凶手,狠狠惩治之后再告诉她,她一定会高兴。

想到他的妻可?能会有的反应,萧持又是想笑,又忍不住感到有些酸溜溜的。

那翁家父子俩,对她也?不是真心真意地好。否则怎么舍得让她一个弱质女流承担起那样的重担?

偏偏就她傻得固执,就是要记挂着她那没心肝的父兄。

萧持嗤了一声,接过?那卷文书,对着吴劼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是!”吴劼行了个军礼,低着头快步退下。

萧持折返回到桌案之后,他先倒了一杯冷茶,仰头一饮而尽,微苦的冷茶入喉,勉强平息了他心头那把烧得他口干舌燥的欲.火。

他打开文书,原本想一目十行,看完了事,但越看,他脸上闲散的神情渐渐变

得不对劲起来。

这件事里?,为何会有李瑶光的手笔?

萧持盯着那张文书,几乎要将那几页薄薄的纸盯出一个洞来。

完了……

他想。

要是翁绿萼知道,李瑶光驱使死?士截杀翁临阳之事,又要胡思乱想,怨他给她阿兄招来了无妄之灾!

但他又何其无辜!

萧持心烦之下,又召来蔡显等人,将陈绪老儿的死?期又往前提了一提。

隋州已经属于他,但陈绪仍贼心不死?,企图私下勾上裘沣这条线,造反夺权。

这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萧持见怪不怪,事后处理起来更是心狠手辣,得心应手。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他的妻也?牵扯进去?。

蔡显与隋光远他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君侯在短短时间内又暴躁了些,但他做了决定,他们?作为臣属,照办就是。

部署提前,萧持少不得又要在驻营里?待了一会儿。

等他骑着挟翼往东莱城郭奔去?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白日里?虽然已经解除了戒严,但百姓们?还是不大敢出门,此时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重重,那些昏黄的光落在青石板上,夹杂着妇人呵斥家中幼子的声音,晕染开一片温暖的色泽。

萧持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归心似箭这四字的威力。

听?到那阵重若奔雷的马蹄声时,坐在美人靠前怏怏不乐看月亮的翁绿萼倏地坐直了身体,不过?眨眼?之间,那道巍峨峻挺的身影就倒映在她微微瞪圆的瞳孔里?。

萧持没料到她会坐在廊下美人靠上,眉梢微扬,走过?去?握住她柔软的手,有些凉,他眉头就皱起来了:“出来怎么也?不披件衣裳?”

翁绿萼抿了抿唇,这是盛夏,人人都衣着轻薄,偏他总是盯着她多穿些。

她还在记仇,从?他掌心里?抽出手,随口道:“许是心寒吧,十指连心么,手就凉了些。”

话说出口,翁绿萼就有些后悔。这样不理智、不得体的话,真的是她说出来的吗?

她偏过?脸去?,细腻若美玉的面颊被夜风拂过?,但隐隐从?肌底深处腾起的热意仍旧让她觉得别扭。

心寒?

萧持愣了愣,见她坐在美人靠前,一张靡颜腻理的脸赌气般扭了过?去?,就是不看他。

他索性半跪在她身前,双手扶住她柔软的面颊,感知到那阵灼人的温度,嘴角微扬,勾勒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

他凑上前,衔住她玉珠般微凉的耳垂,细细碾磨、撕咬,直到那上面也?染上他的温度,萧持才赶在她彻底恼羞成?怒之前,放开了那两点已经变得绯红的耳垂,只是人仍伏在她耳边,呼吸时,他温热的鼻息止不住地往她耳廓里?钻,很痒。

翁绿萼有些受不住,想推开他,却被他带着揶揄笑意的话逗得面颊发烫。

“哪里?寒了?依我看,明明……”

他坏心眼?地停顿了一下。

“每一处都热情似火。”

翁绿萼羞得说不出话来,偏偏那个脸皮奇厚的人还不肯放过?她,将她径直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目光在她那张酡红得仿佛酒醉的面颊上停留一下,脚下步伐更快。

“你刚刚说哪儿寒来着?心寒?那可?不是小事儿,解了衣衫,我替你好好暖一暖。”

翁绿萼挣扎着要去?捂他那张惹得人脸红心跳的嘴。

萧持没有躲,只在那张香馥馥的柔软小手覆上来时,重重地亲了一口她柔软的掌心,见她立刻又和受了惊的鱼儿一样缩回去?,只拿一双泛着春潮、湿漉漉的眼?瞪他,萧持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笑声磊落,带着几分纵情不羁的快意。

那张红木雕花架子床被压得发出一声粗噶的抱怨之声。

翁绿萼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又和他滚到床榻上了,看着萧持发亮的眼?睛和上扬的唇角,她双手用?力推了推他:“走开,别压着我。”

萧持很无辜:“不是你说心寒,让我帮你暖一暖?不压着,贴着,怎么暖和得起来?”

他说这话时,还振振有词,一副他最有道理的样子。

翁绿萼冷笑一声,伸出食指,用?力地戳了戳他的心口,冷冷道:“你又在装傻骗我,是不是?”

萧持挑眉。

指尖下隔着一层硬邦邦的肌肉,再下面 ,是他极富生命力的心跳声。

翁绿萼又恨恨地戳了戳:“你既然都不相信我,又何必巴巴儿回来给我暖那劳什?子心?任由我冻死?算了!”她这话说得像是发泄,又像是赌气,但落在萧持耳朵里?,只觉得她娇嗔怒骂,无一不美,连她的娇叱声听?起来,都比那些阳春白雪丝竹管弦更加动听?。

翁绿萼说完之后,屋子里?陷入了一阵静寂。

萧持不说话,他生气了?觉得她僭越了妻子的那条底线,冒犯到他了么?

翁绿萼咬着唇,抬起眼?看他。

她眼?睫微抬,下一瞬,他炽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落在她眉心、面颊、嘴唇、乃至颈间,他用?的劲儿大,又不知羞,时不时地还要发出啵一声的暧昧声响,听?得翁绿萼心浮气躁,恨不得再踹他一脚。

这只孟浪轻浮的野蜂子,一心虚,就只会用?亲她、乃至……嗯,更过?分的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

但这次,翁绿萼不想顺着他的意,把这件事敷衍过?去?。

萧持亲得很卖力,她那两只柔软小手在他胸前不断推搡,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抵抗的作用?,反倒更像是助兴,她手所?过?之处,都好像燃起了火,烧得他越来越兴奋。

翁绿萼恼他天天脑子里?就装着那事儿,哪怕知道自己那点力道不过?是螳臂当车,但还是不想让他好过?。

捶打之间,萧持衣襟微散,掉下来一封文书。

这是什?么?

翁绿萼先萧持一步,拿起那封文书,见他脸色大变,眉目之间依稀浮上一些可?以称之为心虚的东西,她心里?忽地一跳,敏捷地从?他身下逃走,避到四方桌前,展开那封文书。

翁绿萼平日看书看得多,早养成?了一目十行的习惯。吴劼又是军士出身,并不像蔡显那样的文人那般擅长于华丽辞藻,只用?最平实?直接的语言描述了调查翁临阳遇袭一事的前因后果。

她很快就看完了文书上面的内容。

萧持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还泛着欲.念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李三?娘让人去?截杀我阿兄。这件事。”翁绿萼竭力忍着心里?翻滚的怒火与失望,抬起湿漉漉的眼?,直直地盯着萧持,“你为何不告诉我?”

她的语气微颤,听?得出她此时心绪很不平静,萧持能理解她,他上前几步,试着想把她揽入怀中,一边又解释道:“我想说,我当然会和你说。但这不是,没顾上么?”

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对上翁绿萼泪光盈盈的眼?,闭上了嘴。

“你会说?你舍得说吗?”翁绿萼咬紧了唇,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为了李瑶光斤斤计较的样子,这样显得她很不贤惠、很不得体,有违她嫁入萧家时的初衷。

但此事牵扯到了翁临阳,翁绿萼忽然间觉得有些心灰意冷,讥讽道:“是了,一个是早结前缘,让你念念不忘的旧日相好,一个是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勉强给几分面子的妻兄。哈,孰轻孰重,自然是李三?娘更重了!你会特意瞒下她的恶行,我一定都不惊讶,一点都不——唔。”

翁绿萼怒气冲冲里?夹杂着些酸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听?得一脸莫名其妙的萧持给拉了过?去?,以唇封口,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嗐,虽然这样做总是招她嫌弃,但还是非常实?用?的。

这个吻里?带着格外激烈的情绪,分开时,有细细如蛛丝的银线自她唇边落下,萧持用?指腹蹭了蹭她嫣红饱满的唇,在她怒气满满的瞪视中恶人先告状:“一派胡言!谁说她是我老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