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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的小天使懵懂点头。他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唔,有点像焦糖味的三角形巧克力。

于是她怒气满满的向前走了几步,刻意把脚剁得咚咚直响——然后被自己的衣服绊倒,“吧唧”摔到地上。

……混蛋!

恶魔小姐愤怒的扑腾着试图站起来,然而被愈挣扎愈乱的长裙缠的更加紧。

天使先生就十分乖巧的站在恶魔小姐划分的“原地”看着,甚至还打了第四个哈欠。

恶魔小姐:……大混蛋QUQ!

“你在等什么!快过来扶我!”

“Momo,命令,站好,不动。”

“现在我命令你过来!”

一番折腾之后,天光熹微,恶魔小姐暴露在晨光下的胳膊感到一丝浅浅的灼痛。她陡然惊醒——不知为何,明明是成人心智的她刚才也失智和小天使以幼稚园打架的方式较量了半天——太阳升起之前,必须尽快回家。

她今天来上班时以为凌晨能离开,所以身上的连衣裙并不是抗光服饰。更别提这件裙子对现在的她而言根本穿不了。

天使先生在身后抱着她多余的裙摆,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Momo……”

“别催我!”恶魔小姐焦灼的说,“我在想办法——哈欠。”

她竟然也犯困了。视野逐渐模糊起来——是变小后遭到了身体的影响吗?

绝对不能在这里睡着!会被烤成灰的!

恶魔小姐拗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清醒的思考:怎么回家?公寓离这里有几十公里,以前的她都是从空中飞来上班的,或者依靠公司定时开放的传送阵——

传送阵这个时间已经关闭了,不能指望。

飞回去……恶魔小姐扬扬自己背后的小骨翼:它此时还没有成人的手掌大呢,脆弱的仿佛一扳就能断,薄薄的骨膜表面甚至能看见细细的血管。

两个方法都不可以,冷静,再想一想……唔,对了,可以依靠人类的交通工具!

恶魔小姐眼睛一亮,急忙拽着后面的天使先生跑起来:“快点!我们去最近的公交站!”

然而,凌晨四点没有任何一班公交。就算有,那路线也与恶魔小姐家的方向南辕北辙。

恶魔小姐咬着嘴唇在站台上想了半天,旁边的天使先生已经困得东倒西歪。

“对了,地铁——早班地铁很快就开始了!”她无意间瞥到公交站旁的指示牌,眼睛一亮,“我们去地铁站——喂,清醒一下,别睡了!”

天使先生十分委屈:“困……”规律的生物钟,几乎让此时的他像磕了昏迷药。

“马上就回家了!你再坚持一下!坚持!”

小天使拥有格外好看的蓝眼睛,此时的蓝眼睛因为困意盈满了水雾。里面泄露的柔软与不设防几乎让恶魔小姐心里一抖。

【我被一个杀伐果断的天使全然信赖着。】

【……为什么?】

【不,他现在只是个没有判断能力的幼崽!】

“好的,Momo。”小天使说,很努力的睁开眼睛,握过她的手,奔向地铁,“回家,睡。”

恶魔小姐想要挣开对方,但此时没有天使先生的帮助她连路都走不直。

下楼梯时他们都跑得很快,恶魔小姐过于拖沓的裙摆总是缠到地面和两人的双腿之间。最后天使先生索性扬起羽翼飞了起来,将大大的裙摆和被裹在裙子里的恶魔小姐一起抱着直接冲向地铁入口——并无视了小只恶魔蚊蝇般的抗议“放我下来”“就算是抱,也不要用这种姿势”——幸亏天使先生此时困得神志不清,否则他会相当顺从的换姿势——从公主抱到扛大米,嗯。

从让小恶魔脸红,到遭受她的暴打(拍打)。

买票,刷票,进站——此时小天使已经困得摇摇欲坠,他艰难站定,试图辨认站牌方向找到应该停留的月台入口,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嘭”。

是脑门与合上的闸机相互撞击的响声。

小只的恶魔好不容易踮着脚够到刷票的检验处,把车票放上后又踮着脚拿回来,然后再冲向闸机——但闸机早就合上了。出于惯性,她撞到了合上的闸机门,并再一次被自己的裙子绊倒,“吧唧”倒地。

半晌,她举起小胳膊,语气带上了哭腔:“快把我弄过来!”

闸机那边没有回应。

“你愣着干什么!快扶我起来!”恶魔小姐捂着一抽一抽跳着疼的脑门,艰难的从疼出来的泪花里辨别那边的景象——发现小天使已经靠着墙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羽翼半张抵着地面,稳稳固定着自己。

他的生物钟已经到极限了,无法抵挡的陷入沉眠。

……她要诅咒这个一过十点就犯困的破烂雄性将来没有夜生活!没有夜生活!一辈子!一·辈·子·没·有·夜·生·活!

↑超级幼稚的三遍重复

幼崽状态·超级矮·总被衣服绊倒·没有丝毫自觉还把自己当作成年魔·其实潜意识受到很大影响·恶魔小姐,捂着自己被撞红的脑门,鼻子一酸,就地坐在闸机口,不跑了。

又累又饿又困又气,而且脑门疼。

……她不管了!反正烧成灰也不干谁的事!她要哭鼻子了!她今年才三岁,是个宝宝!可以哇哇大哭流鼻涕的那种宝宝!

“混呜呜呜——”

嗒。

嗒。

嗒。

镇定,冷静,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让恶魔小姐下意识的停止了发脾气般的哭泣。

“怎么我就离开了一会儿,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成年的室友说,轻而易举的探出手臂,将瘫在闸机前发脾气的雌性幼崽整只提起,然后收拢进自己半张开的右侧羽翼。

他把小只的恶魔拢的更紧了一些,紧到她哭红的鼻尖撞上天使形状美好的喉结。恶魔小姐从头到脚开始发烫——她是绝没有仗着缩小就“啊呜”一口咬上去的脸皮的。

“抓紧。”

天使先生张开左侧羽翼,在凌晨安静的地下掀起强烈的气流——那是风对洁白羽翼天然的青睐与臣服——

“这个形态维持不了多久,我会飞得很快。”

他淡淡的说,用手指捂住恶魔小姐焦糖色的大眼睛:“害怕就不要往下看,马上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