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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媛媛抽泣着,“不要让她知道我已经死了,就让她以为我只是经历了一场劫难好了……”

她缓缓飘到张桂月近前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

“妈——女儿不孝,请您原谅!我不该和您吵架,不该不听您的话离家出走,妈,我对不起您,以后闺女无法再尽孝了,如果来世我们还能做母女,我一定好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她往前跪爬了两步,把头枕在张桂月的膝盖上,蹭了蹭,“妈——”

张桂月觉得腿上一凉,摸了摸膝盖,刘媛媛抬起头看着她,“妈,我好想你……闺女对不起您……”

她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磕头。

付小芸看得赶紧背过去身擦着眼泪。

张桂月立刻站起身走过去抱住她,“闺女咋了?你咋哭了?田姑娘,她、她这是回没回魂?正常吗?”

“正常,魂魄回归还会想起更多的事情,可能想起一些难过的事情了。”

甜宝淡定的扯着谎,滕淑兰开了阴阳眼,这会儿也默默地转身擦着眼泪。

付小芸扑到张桂月的怀里呜咽着,“妈,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不让您生气,不让您再跟着我操心……”

“好好!”张桂月擦着眼泪紧紧抱着她。

刘媛媛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希望付小芸可以说到做到,好好孝顺妈妈。

付小芸轻轻推开张桂月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这个头她不只是给张桂月磕的,也是给刘媛媛。

是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张桂月赶紧抓起她,“闺女,以后咱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咱娘俩犯不着啊,你这身上还有伤呢,不用这样!”

甜宝走过来轻咳一声,“把剩下的祭品和纸钱都烧了吧!婶子,你和媛媛一起烧吧!”

“好……”张桂月犹豫一下还是问出口,“那个……我闺女不是就叫个魂,为啥烧这么多的祭品?我不是心疼钱啊,就是这不都是烧给死人的?”

她虽然不懂,但是也看过人家办丧事的,好像烧大纸才烧这些东西。

甜宝淡定回答,“有人把女儿送回你身边,总要答谢一下。”

张桂月像是突然明白了一样,“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有好心的过路鬼帮忙送回来的?哎呦,那是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瞧我这个嘴……”

她赶紧打一下自己的嘴,向着四周不停作揖,又蹲下身烧着纸钱,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感谢的话。

刘媛媛又哭得不能自已,这么善良淳朴的妈妈,当初她为什么会嫌弃她没文化、没见识、又土又没本事的?

现在一定是老天在惩罚她,她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妈妈。

所有祭品都烧完了,刘媛媛跪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头,“妈,闺女要走了……”

张桂月突然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想哭,明明闺女就在身边,但是心里却无端的升起一种酸涩感,还有点空落落的。

等到闺女上来给她擦眼泪她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她憨厚的笑笑,“一定是烟呛的,没事没事……”

刘媛媛不敢再靠的太近,怕自己阴气太重伤到妈妈。

跪拜完,甜宝拿出一张路引烧掉,“阴阳路上两相隔,黄泉一去难复返。魂魄悠悠话诀别,死生从此各西东。”

刘媛媛拿着路引朝着甜宝拜了拜,“大师,谢谢您!我不会留恋阳间,也不会骚扰到他们的。”

她知道甜宝的那几句话是在警告她,既然身体给了人家就不要心有不甘,死生有别,不要总回阳间。

刘媛媛再看一眼妈妈和付小芸,渐渐飘远直至不见。

张桂月擦着眼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可能太高兴了,还掉上眼泪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滕淑兰也擦了擦眼泪,拍拍她,“女儿回来了,也知道自己错了,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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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月笑笑,紧紧抓住闺女的手,“婶子,借你吉言!”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甜宝的手里,“田姑娘,真的太谢谢你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帮你宣传宣传,真的太厉害了!”

她比划一下大拇指。

要是没有甜宝,华国那么大,那么多城市她就是找到死也找不到闺女。

要是再晚点去,闺女恐怕就得被折磨死。

当她看见闺女的时候魂差点吓飞了,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付小芸也看向甜宝,深深地鞠了一躬,“田大师,谢谢你!”

招来了刘媛媛,得到了原主的同意,这具身体她用的也没有负担了。

她也愿意把张桂月当成自己的亲妈去孝敬,毕竟她亲妈都没有这么好,重男轻女的很。

她在家存在的意义就是换取彩礼和当奴隶用的。

老天对她不薄,不但让她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还赐给她这么好的妈妈。

回去的路上,滕淑兰还不停地吸溜着鼻子,“唉,养个闺女就是怕她遇人不淑会吃亏,杨大哥,我现在可感谢你让小宝儿学功夫了,这要是遇到个心怀不轨的人就往死里揍他,只要咱能好好活着就行!”

“我宁可去监狱里看你,也接受不了去给你上坟,那跟要我的老命没区别。就拿这对母女来说,要是后来这个姑娘没有借尸还魂那以后不就阴阳两隔了?”

“人不可有害人的心,但是不能没有防人的意识啊!”

杨宗德“嘁”了一声,扬了扬头,“你要感谢我的地方多着呢!就拿这个看相来说,这个人是好是坏从脸上就能知道个十之八九,只要甜宝观了面相,发现这人不可交就能提前知道躲的远点,是吧老徒弟?”

甜宝笑着点头,“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

这俩人跟说相声一样。

付小芸能借尸还魂是她自己的大机缘,又何尝不是张桂月的,让她免去了丧女之痛。

有的时候活得糊涂一点也没啥。

入夜,滕淑兰的房间里。

“军哥,这次真的躲不过去了吗?”

“唉,目前来看是的,七次生死劫,每度过一次都会消耗掉大量的功德,现在是最后一次。”

“我走了不怕,但是我的宝儿该咋办?她得多难受啊?”

“你是怕她难过,我是怕她会闹,就像当年杨道长大闹黄泉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