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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云见她收起,喜滋滋的笑眯了眼,比她自己把物资收入背包格还高兴。

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弄清楚,可姚若云清楚一点,她和她最最亲爱的学姐是同一挂的人,至少不是那种只会拖后腿什么金手指都没有普通人。

其实这几个月她偶尔也待过有网的地方,甚至和旬辉明遇到后,他也会说一些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和“异能者”相关的消息给她听。

旬辉明是个钢铁直男,因为从未亲眼见过,所以对此并不相信,会和姚若云说这些,也是为了在辛苦艰难的转移路程里,能让她更多一些乐趣,就像是说一些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而已。

姚若云也确实把这些消息当成了故事来听,就像是在各种天灾里挣扎流浪了一年的人类自己臆想出来的剧情。

即便只是故事,她也很羡慕,每次听的时候也会想,如果这是真的,如果真的有能收放自如外人进不去的木筏小屋,她一定会牢牢守着这个秘密,谁也不告诉,不会用木筏去赚物资,就只想让父母在累的时候,能有一个可以安心休息的家。

所以清晨,当发现自己出现异常的时候,当觉察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古怪的记忆片段时,她才会陷入完全懵逼的状态,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告诉舒馥,她脑中闪过的记忆碎片都挺恐怖的,似乎总是在教室里,非常压抑的学习环境,不停的做卷子刷题,又或是不停的考试考试……

这些记忆片刻从前也有,但她并未在意,因为她考入大学才一年多,她总以为那些是高中读书时的回忆。

可现在再回看,无论教室也好,周围的同学也罢,其实都和她在这个世界的高中三年不太一样。

“所以,在那个世界,我是个高中生?那我在那个世界有家人吗?我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同样的,之后两天,她也和卢政陈法一样,陷入了记忆碎片所造成的混乱思绪里。她给她父母打了电话,但她忍住了,并没有在电话里告诉他们这件事。

她很清楚在电话说这些对方根本不会相信,只会怀疑她是不是冻生病了在说胡话,还是得等极端天气后去后,等她去了知城,和他们见面后,让他们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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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舒馥大部分时间陪着姚若云待在玻璃阳台里,这里有电有暖气,两个人出不去,也没什么可做的,就靠在一起架起小平板刷剧。

她们看惊悚恐怖剧,抱着靠垫挡在脸前面,看到恐怖的地方一起闭上眼。

之后为了缓和心情又开始刷综艺,看艺人在里面卖力的搞笑做任务,末了姚若云又破坏气氛感叹表示这些综艺电影恐怕很多都是艺人的遗作了……

天灾之下,甭管是素人还是艺人,身体都是同样的脆弱。

除了各种成品热食之外,她们中间吃过一次火锅,鸳鸯电锅煮的麻辣牛油锅和菌菇锅。其实姚若云饭量也不大,但她就是馋,闻到火锅煮开的味道时,眼泪直接从嘴角滑了下来。

除了火锅,这两天她还吃到了豆花水煮鱼,黑糖珍珠奶茶,炸鸡翅,鸡蛋灌饼,卤肉饭和麻辣串串。

除了大里脊串舒馥那里没有,其他她曾经在绥城图书馆哭唧唧馋过的美食,舒馥给拿出来给她吃了一遍。

“你居然都记得……”姚若云感动死了,边吃边哭,这回眼泪是真的从眼角流了下来。这事导致的结果就是姚若云更粘舒馥了,连她去漂流岛屋厨房里处理垃圾刷锅她都要跟着。

舒馥在屋里,自然是不冷,25度的恒温,热的她一进去就脱到只剩打底衣。

而屋外,因为没有玻璃阳台的包裹,哪怕人站在木筏甲板上,感受到的也是零下二十度的室温。可她宁可裹着大衣围脖,抱着热水袋,也要抖抖索索的站在那里和舒馥聊天。

期间无数次尝试把手伸向屋檐下,但每一次都只触摸到一片冰冷的空气墙:“到底要怎么才能进你的小屋呢?如果说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能进的话,那么有婚姻关系的另一半行不行?要不学姐我嫁给你吧?”

舒馥:……

不过她们也不会总是躲在温暖的阳台里,毕竟现在姚若云有了空间,木筏虽然暂时无法取出,但她的背包格都还空着,刚好这是一栋居民楼,日常物品资源充沛,她们两个便从所在的小茶馆开始,一一给姚若云收集物资。

外面柜子里的杯盏茶具、厨房里的水壶锅具砧板、隔壁屋子里的摇椅饭桌板凳、七成新的热水瓶、晾衣服的架子和衣架、轻便的折叠衣柜、没有坏的灯具和拖线板、大的水桶和盆、看着还算干净的厚实衣物裤子鞋……

她们两个一层楼一层楼的搜刮,这里除了食水药品和一些轻便的工具瞧不见外,其他大部分东西都有。

大件能收入背包格的她就直接收入,小件的装在舒馥提供的大纸箱里归纳后收入,此外更大件放不进背包格的就由舒馥暂时收起,等什么时候她能拿出木筏了,再给她放入木筏小屋里去。

两个女孩裹得像熊一样,囤收东西的架势却像两只仓鼠,跑完一家继续下一家,乐此不彼。

每天一次的寻宝铲使用机会自然也不能放过,一次是在一户人家的床头隔板里挖出一套全新羽绒衣和羽绒裤,另一次是在一户人家的厨房里挖出整箱保质期内的食盐。

每一次都让舒馥目瞪口呆。

这四天四夜,暴雪一刻都没停过,整个蔚县完全陷入死寂,姚若云心底的恐惧因为有了金手指的出现和舒馥的陪伴,降到了最低。

唯二两件不太方便的事,一是上厕所,二是个人卫生清洁。

这些事情,舒馥只要回屋就能解决,只是上下木梯的那几秒有些冷,裹上厚衣服冲两步就行。

可姚若云就没办法了,她必须得在茶馆的洗手间里上厕所,最后想到的办法就是长期在茶馆的洗手间里摆放一个燃着明火的不锈钢桶或是燃着的蜂窝煤炉。

炉火可以提高一些室内的温度,距离越近效果越好,马桶圈上也套了厚实的圈垫,至少坐下去的时候不用担心一会起来时屁屁被冻住……

洗澡肯定没办法,不过热水有的是,她可以在玻璃阳台里做一些简单的清洁工作,换上干净的内裤,对女孩来说,能在灾难时期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

最让姚若云感动的是,舒馥晚上明明可以回小屋房间睡觉,可她却特意留在玻璃阳台里陪她。

漫长冰冷又漆黑的夜里,能有一个人陪伴在身边,无论外面下多大的暴雪,刮多大的风,她都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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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上午,雪终于停了,可是当两人从窗户上木头的缝隙看出去时,依然什么生物都看不见。

尤其窗户正对面是一大片广场,视野太过清晰,厚厚的雪层上面连一点人为的痕迹都没有。

因为暂时雪停,原本一直阴霾的天空稍稍亮了一些,外面到处都是一片刺目的白,这时候如果出去,还得戴上滑雪镜,否则眼睛都会被刺得睁不开。

“其他人……不会都死了吧?”姚若云迟疑不定的开口,她虽然不太喜欢部分幸存者的行为方式,但她依然希望其他人可以在这场前所未见的大暴雪中活下来。

这无关个人喜好,而是身为人类的共感。

“不会,那里有水电,还有部队和救援队的人,他们都有经验,只要躲在建筑里做好保暖,应该不会有事。”当然,这个不会有事也只是目前,断水还好,取雪就可以活,断电的话,除非建筑里有备用发电机,否则这种天气根本没办法抢修。

之后暴雪和低温继续,数米深的积雪层不融化,幸存者们继续被困屋内,一旦苟在建筑里的人消耗完了所有的食物,那事情就不好说了。

但显然,舒馥还是低估了部分部队人员的应灾能力。

中午的时候,当成遇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说马上要过来她们这边的时候,舒馥惊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