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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姬雍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善妒的大房来质问他拈花惹草去逛青楼的丈夫,一副恨不得把她贴在身上的架势……

她给姬雍的表情弄的恍惚了下,下意识地道:“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姬雍:“……”

他表情瞬间恐怖起来,扯着沈鹿溪的领子拉近:“你再说一遍?!”

沈鹿溪这才回过神来,这才急死忙活地道:“不是不是,卑职方才在家里,那位莲白姑娘……”她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姬雍听完她解释,脸色方才好看点,仍有狐疑地问道:“你当真没和她做什么?”

沈鹿溪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渣男的错觉,愣了愣才委屈道:“我能和她做什么啊……”她连那玩意都没有。

姬雍神色仍是不善,勉强信了,又淡淡道:“别怨我疑你,你毕竟年少,没见过有些人的鬼蜮伎俩。”

他想着莲白现在就在沈府,心里又有点不高兴,她今年才十六岁,又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万一给那女人骗了怎么办?万一她被算计着,真纳了那女人为妾怎么办?该死,他上回就该除了这个祸患。

他越想越恼,冷哼道:“那女子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没准还有什么阴毒心思,你要是敢碰她一个手指头,仔细我罚你。”他又心有不甘地补了句:“再押她到正街上游街!”

沈鹿溪张了张嘴:“不,不至于吧。”她又道:“再说她一个女子,只要我没那个意思,她能把我怎么着啊?大伯过几日也要走了,我俩更见不着了。”这世上诡计再多,只要她不受诱惑,别人能拿她怎么样?

姬雍见她隐隐有为那莲白说话的意思,立时恼了,斥道:“滚出去。”

沈鹿溪灰溜溜地滚了。

姬雍深深地觉着沈鹿溪太缺心眼,那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沈丹更是野心勃勃,没那么好打发的。

他有意让沈鹿溪长长心眼,彻底认清那个坏女人的真面目,百忙之中还抽空搭理了一下沈家的家事,轻敲了一下桌案,吩咐徐冲:“让江云抽空去查一下沈丹,还有他那个义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徐冲没想到自家殿下会对一个从三品小官感兴趣,微怔了下,才欠身应了。

…………

又过了几日,姬雍突然来了出游的兴致,带着沈鹿溪来了一家名唤‘不夜侯’的豪华客栈。

沈鹿溪好奇地在马车上左顾右盼:“殿下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姬雍唇角微翘,直接拉着沈鹿溪下车:“我已经打点好了,带你瞧一场好戏。”

他径直带着沈鹿溪上三楼,在最边角的一处雅座坐下,抬了抬下巴:“那右边的瓷瓶挪开。”

沈鹿溪一脸狐疑地挪开,就见瓷瓶后放着一面铜镜一样的东西,这机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居然能把隔壁看的清清楚楚,隔壁却看不到这里。

她怔了下,忙仔细瞧了瞧,居然见沈鹿野在榻上躺着,他鼻青脸肿,一身的伤痕,神色痛楚,一边上药一边痛叫。

她怔道:“您,您把沈鹿野放出来了?他怎么住在客栈里啊?大伯不接他回家养伤吗?”

姬雍挑了挑眉低笑了声:“几天前就放出来了,他不在,今儿这出戏可就没得看了,总得让他先放松警惕,等演完了戏,再把他关回去就是了。”

他一脸轻松:“你那大伯倒也狠得下心,知道他得罪了我,这几日都不敢让他进家门,怕牵连家人,只先打发他道客栈住着。”

他忽然竖起一根手指:“好戏开场了。”

沈鹿溪扭头看去,就见那个莲白开门进了屋里,她见着沈鹿野这般模样便眼泪长流,扑到床边:“郎君,你受苦了。”

这机关当真奇特,不光能看到隔壁场面,就连声音也都一清二楚,沈鹿溪一见莲白这样,登时就没背住。

莲白不是沈丹预备给她的妾侍吗?怎么跟沈鹿野在一处很久似的?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她这边在心里吐槽,沈鹿野已扶着她的身子:“你可算是过来了。”他急问道:“我被太子押入私牢的这些日子,父亲是不是已将你许给老三了?”

这里的老三说的是沈鹿溪,没想到这沈鹿野还是个多情种,自己都伤成这样了,心里还惦记着美人,生怕美人跟了他人。

莲白见他这般,捂嘴笑道:“郎君放心,沈三郎还没碰到我一根手指头呢。”她柳眉轻皱:“之前为了探听你的消息,我还特意去试探他一番,他竟也八风不动,可把我和义父急坏了。”

沈鹿野表情这才好看了点,又冷笑:“我就说,老三跟个弱鸡似的,能碰的了女人?”他粗声道:“我已经跟父亲说过,让他另换人选,然后我纳你为妾侍,奈何他总是不允,我这回定要向父亲禀明!”

莲白娇娇一笑:“郎君这可就误会义父的意思了。”她凑在沈鹿野耳边,娇滴滴地吹气:“义父早就知道咱们的事儿了,若不是他默许,咱们也不能相好那么久?”

沈鹿野皱眉:“那他为何非要让你怀上老三的孩子?她也配?”

莲白更是笑个不住:“义父哪里是想让我生沈三郎的孩子,再说就凭她那半残的身子,我也怀不上啊……”她媚眼如丝,伏在沈鹿野臂膀上:“郎君龙精虎猛,义父是想……等我有了你的子嗣之后,再想法给沈三郎或下药或灌醉,把这孩子扣到她头上,我再寻死觅活一番,这孩子她焉能不认?她现在无妻也无子,等孩子一出世,义父再运作一番,二房偌大家业不都归了咱们?”

就算沈鹿溪以后有了孩子,这庶长子也能分得大大的一份家业。

或者再狠心点,假如沈鹿溪出了什么意外,二房家业真得给大房全占了去。

她嗔笑道:“等事情成了,我还得去庙里住上几日,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了,我再跟了你就是。这些事不好明说,偏你急吼吼地跟义父闹腾。”

沈鹿野眼睛一亮,大笑着拍她肩背:“还是父亲思虑深远,我多有不如。”

沈鹿溪在隔壁听的是目瞪口呆。

这奸夫淫.妇!她以为沈丹只是想塞妾添堵,没想到他把整个二房家业都惦记上了,甚至还想着谋财害命,真真禽兽不如!想到她未来头上可能会多一顶隐形绿帽,沈鹿溪那个火啊就止不住往上窜,按着佩刀就要砍了这俩歹毒货!

姬雍懒洋洋地坐在贵妃榻上,他有意让她长长心眼,伸手拉住沈鹿溪:“先别急,再听听。”

他没留神用的力道有些大,沈鹿溪被他一拽,直接栽他怀里了。

姬雍怕摔着她,只得往后一仰,两人齐齐栽倒在贵妃榻上。

贵妃榻‘吱呀’一声,这下动静有些大了,隔壁屋的莲白一惊:“什么声音?”

沈鹿溪本来想站起来,见状就没敢动,僵着身子趴在姬雍怀里。

姬雍没想到来瞧场好戏,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不由唇角微勾,一手搭在她肩上,让她脑袋埋在自己胸前。

沈鹿野心思没那么敏感,笑了下:“这客栈人多得很,弄出点响动有什么?”

莲白手指在他胸前勾画,嗔道:“你这性子真是,就不能谨慎些吗?那日生辰宴上,也不能得罪了太子,怎么还不长记性?”

沈鹿野在私牢的时候,着实被一番收拾,现在美人在怀,哪怕他一身的皮肉伤,也不由蠢蠢欲动。

他一把揽过莲白,调笑道:“爹不是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吗?咱们先忙正事吧。”

莲白俏脸一红,柔柔地依偎过去,两人很快宽衣解带,在榻上滚做一团。

姬雍抽空来带沈鹿溪开开眼,没想到这俩货还提供了附加戏码,他一时都怔住了,有些厌恶地别开脸。

沈鹿溪更是目光呆滞:“这,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的内容吗?”

姬雍:“……”

莲白是沈丹从楚馆里赎出来的,天生一把柔腻嗓音,专为在床笫间催.情助兴之用。

这声音经过几道阻隔,再传进隔壁屋的时候,更是曼妙勾人,厉害得紧,就连身为女子的沈鹿溪都听的面红耳赤,浑身发烫,她又不敢乱动,忍不住拧了好几下身子,差点一头栽下去。

姬雍大概天生在这方面缺根筋,听这把媚声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被沈鹿溪拧了几下,他脸色瞬间就变了。

沈鹿溪这身子也不像男人,全身上下软和的要命,像只奶狗般软乎乎的,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姬雍脑海里瞬间浮现了无数旖旎的画面,他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无比懊恼自己前些日子看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沈鹿溪一脸的不自在,悄声在姬雍耳边道:“殿下,该听的也差不多听完了,咱们走吧。”

她温热的鼻息拂过,姬雍耳尖一热,整张脸都烧着了一般。

走?他现在走的了吗?

姬雍闭了闭眼,感觉身体在慢慢抬头:“你离我远点,别,别靠那么近。”

他鼻息不可抑制地重了几分,沈鹿溪还真以为把他压着了,微微撑起身:“殿下,你没事吧?现在好点没?”

姬雍半点没觉着好,脸红成个大西红柿,怒道:“别问了!”

这声音听起来倒不及往日威势,反而含着一股隐约的媚意。

他深吸了口气:“慢慢起来,不准碰着我,也不准乱看。”

沈鹿溪那眼珠子是他能管得住的?她不留神往下一扫,就见一个地方……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