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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公主原来忽略了这个问题,被点出来后,才猛然想起来,这份消息的确处处都是疑点!

是啊……她翻古籍时都明白,能够被人记录并保存下来的,只有很少很少的一点。更多的恐怖诡异之事,遇见的人都死了,根本没办法也不可能保存下来。

为什么她在看近卫送来的消息时就忘了这个道理?

“那……那其他的?”朝阳公主说不下去了。

观音庙中,观音像流血泪,所有进了庙的人全都死了。

庙会上,唱戏的戏子回过头来,却是从美人脸变成一张鬼面,所有看见那张脸的人都发疯地把自己的脸扯下来,死了。

一个老太太的儿子儿媳死了,她年纪大了神志不清,当做两人还活着,放在家里喂饭换衣。那两人就真的“活了”,在家形同行尸走肉的活死人一般。渐渐的,周围邻居也慢慢变得僵硬呆滞,面色青白,不会说话,但他们却都如活人一般行走坐卧……

一桩桩一件件……这卷书里记载的几乎所有诡异事件当中的人全都死了,无一例外。

所以……近卫是怎么打探出来的?!这本书又是怎么送到她案上的?

朝阳公主仔细去回忆今天送来东西的是谁,可脑海里却只有一道模糊的身着宫女服饰的影子,那张人脸怎么也想不起来。

“没关系的……把它烧掉就好了!”赵瑛连忙安慰她。

公主的车驾非常大,坐在里面也十分平稳,车里的桌椅床榻都是牢牢钉死的,桌上放着钉死的烛台。赵瑛揭开烛灯的罩子就将书放过去,眼看火舌往上舔舐,她连忙松开手把书放在桌上,当然在这时她也不忘把桌上其他东西清到一边,以免烧起来。

一本书就这样在两人面前烧成了灰,浓烟滚滚,朝阳公主不得不掀开马车车帘让里面的烟尘散出去。

她的宫女就在一直随行的小马车上,见状连忙跳下车跑来跳上公主车驾前,告罪后掀开帘子,就见桌上不知在烧什么东西。

宫女什么也没问,低头恭敬地飞快把纸灰清理干净,装在一个竹编的小篓里,等会下车就可以去倒掉。

朝阳公主原本还好,只是有点小惊吓,可看着那个宫女的动作,不知为什么,一股怪异感忽然涌上心头。

这个宫女,好像很眼熟。

近身伺候的宫女,眼熟是应该的,可是……她为什么不知道这个宫女是谁?!

不对……不对劲……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见那个宫女终于要退下,公主忍不住叫住她问道。

那个宫女忽然停在原地,不动了。

十分突兀地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整个人忽然被人定住了一样。

另外两人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赵瑛猛地弹到朝阳公主身边取出了镜子抵在胸前——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镜子。而朝阳公主也揽着她没有发出叫喊,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宫女。

那个宫女,就这样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低着头静静地待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三人……不,两人一鬼就这样维持着诡异可怕的沉默,直到马车车轮碾过一个什么东西,非常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那个宫女随着震动一晃,倒在地上,散成了一大团纸灰!就好像一堆纸灰烬堆积起来的人形一样。

朝阳公主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掀开帘子低头往后看去。

刚才车轮碾过的那个动静,像是碾过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车轮压到的东西,已经落到后面,看不到了,但她能从车轮泥巴上附着的血和一点黏连的头发上猜出点什么,摆手放下帘子,不再多看。

朝阳公主有一种预感,诡异横行肆虐……已经遮掩不住了。

……

镜内,五人忽然都觉察到了一股寒意,他们敏锐地感知到,有东西来了!

在魏松亭面前,几人还保持着和善的面容,继续谈笑风生,但所有人都绷紧了心弦,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魏兄,你说村里有神婆,她们没有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吗?”姜遗光问。

魏松亭什么也没感觉到,他挠挠头,老实答道:“……啊,这个是没有的,因为请神婆要很多很多钱,方伯去世以后,方婶就搬走了,也不肯出钱……”

“那住在这里的邻居呢?他们也不肯吗?”

温汝安已经忍不住瞪了一眼姜遗光。

他们入镜多了,自然明白,不可能有任何东西能克制鬼怪。所以姜遗光打听什么神婆不是浪费时间吗?现在外面可是很有可能有鬼啊!他还说废话,是想把鬼给引过来吗?

魏松亭道:“也有,不过神婆说方伯的怨气太重,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几个神婆都不肯来,说化解不了。等这里也出事以后,就更没人来了。”

姜遗光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

远处,打开门的那只手到了门外。

轻轻地将门关上。

方伯的家中,那扇魏松亭口中他把自己关起来的小房间的门,就这样被重新关上。

简直就像刚才有人推开门,从房门里出来一样。

但屋里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除了方伯以外,村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做面具?”姜遗光手里转着那副面具,好奇地问。

月光下,小院里的树木和房屋投下影子来。整个院子呈方形,那些树木交错着遮住了一大半的月光,一点月光钻透缝隙投在地面,看起来像构成了某种图案。

眼睛……鼻子……

嘴巴……

如果有人从院子上方往下看,就会发现地面的月光和影子,组成了一张古怪的带笑的面具图案。

魏松亭说:“做面具的人还是有的,咱们村里的人其实基本上都会做,但是没有哪个做的像方伯那么好了。”

姜遗光好奇道:“那你也会做吗?”

魏松亭点头:“会一点,只是我做的不好,做了也没人戴。”

其他四人都感觉出来了。

姜遗光似乎对面具十分在意,在意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方伯本人。

难道他认为这场死劫的关键在于面具而不是方伯吗?

可方伯就是制作出面具的人,他为什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