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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军哗啦啦围过来, 为首一个看起来服色比别人特殊些的已经拿刀尖对准了姜遗光,沉声问:“怎么回事?”

姜遗光同样举了枚令牌。这是属于入镜人专用的牌子,十重以上的又是特制,不知什么质地的木头火烧不坏、水浸不侵, 外圈还镶了一圈暗色金边。在他举起这枚牌前已经有几十把弓箭对准了他, 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把他射成筛子, 他却没有半点惧意。

“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问前边出了什么事。”姜遗光上前两步把那块牌子放在地上,又往后退, 手腕一抖,沾在剑身上的血齐齐抖落干净,露出莹润的剑光,又轻飘飘缠回腰间。

“你拿着这块牌子去前面求见公主,她会明白怎么回事。”

他从头到尾表现得镇定, 又是和那几位大人来的。那人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加上先前打马离开的统领一直未归,也没有消息传来,他就更怀疑了。

前面真出事了?这人是不是刺客?和他有没有关系?

其他人也跟剪了舌头似的面面相觑, 就等着他发话, 看是把这人迎走还是把他当场拿下。

那人又扫一眼地面,心里一突, 当即惊出一身白毛汗。

他本以为是眼前的年轻公子哥儿把刚才三位大人杀了,可、可要真是这样,三颗人头去哪儿了?帐篷都不在, 地上有什么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根本没地方藏人头。

更何况他也是杀过敌剿过匪的,知道里头的门道。

那公子哥儿使的软剑看起来是把利器, 能杀人,但要想把人头直接剁下来那绝对不可能。他们平日剿匪使的大刀砍两个就要卷刃了,刽子手行刑的刀更厚更重,这样才不会卡在骨头里。他那把细细窄窄的剑怎么可能切得下来?

还是一次三个?

那几位大人一看也是有功夫的,外边巡逻的可是半点打斗动静都没听见啊。

还有这帐篷……

不对……

这么说起来,前面……前面可能真出事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能听见唱戏的放鞭炮的动静,怎么现在什么声儿都没了?

他惊出一身冷汗,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背后就跟有针扎一样站都站不安稳,连忙指使一个人把令牌捡起来奉到自己面前看了看。他不认得这牌子是干什么的,但上面有些纹路却识得,等闲人绝不能用。

他已经信了几分,在一众兄弟们的注视下咬牙先收起刀:“先看着他!我到前面去探探,等我回来再说。”

姜遗光这才把看似不经意移到腰间的手慢慢放下。

刚才要是这人要拿下他,可以。要是他下令当场格杀,自己说不得又要动手,现在反而是最好的情况。

紧绷的气氛渐缓,那些人的刀啊箭啊都慢慢收起来了。姜遗光就在那群人警惕又疑惑的目光中再退几步,来到三人尸首边蹲下去看。

断口嶙峋不齐,不像是被砍断,反而像硬生生拽掉或者撬断的,伤口还在不断涌血。

姜遗光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用力拧下的那个大头娃娃面罩,算是报应到他们三人身上了。

没等他站起身,远处就传来滚滚马蹄声,还有一声急得几乎去了半条命的嘶吼喝令——

“公主有令,救驾——”

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急匆匆奔马来的那人浑身是血,喊出那一声后就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咽气了,离得近的士兵亲眼见到他从马上滚下来后就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他的头也和刚才那三个人一样不见了!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远处的人全都准备好了,一声令下就打马往前奔去。比他们更快的是刚才那位不认识的年轻得过分的公子哥儿,疾风似的刮到马上,一扬鞭,便往前头疾驰而去!

原本该在路两边驻守的护军全都出事了!一溜两边人,身着甲胄手持刀剑,整整齐齐站在路边,可他们头上却滑稽地顶着个大头娃娃的面罩,一模一样的圆圆脸,红脸蛋,一模一样地带着笑。

一听见骑马动静,身子没动,头上的头罩自动地转向看着他,漫山遍野的大头娃娃齐齐看过来,怪异得让人心底发毛。

跟在姜遗光身后的护军拼命抽马鞭子,一开始还要叫让姜遗光停下来,见着这场景吓得差点从马上滚下来,可这时马也被抽得发很激出了凶性根本停不下来,只能直直往前冲,冲进了两列顶着大头娃娃面罩护军当中的小路上。

姜遗光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他甚至松开了缰绳,任由马匹带着自己发狂地冲进人堆里。而他两手各自持一软剑,一路随冲进之势或挑、或剜、或刺,那些喜气洋洋的面罩就跟纸糊的一样被轻巧地从脖子上割了下来,在地面咕噜一滚就不见了,那些立着的无头人也跟着扑通扑通倒下去。

凡所及之处,无头死尸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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