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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意烫上胸口, 黎也呼吸都是抖的,刚想撑地起身,他两只手摁上来, 身子又弓着前倾, 带她进行下一个拉伸动作, 前后对比强烈的轻柔缓慢, 更让黎也坚信他是故意。

而之后就是再疼, 她也没有半声音节, 刻意隐忍过分明显,她总能看见他眼角挑起, 眼神看透,也不说破地任由她, 再一次次教她放松,言语冲击。

五分钟结束,漫长地像过了半个世纪,黎也揉捏两下腿部酸疼,走开身,把乱散的头发拆了重扎,纤美腰线展在明晃晃的视野与灯光下,余光虚化的城市街景愈发暗,靳邵靠坐进沙发,拧开水喝一口, 眼睛斜睨着盯。

有一瞬间的感觉, 恍惚又回到从前, 眼前是潮湿闷窄的旅店房间, 框住一片绿茵的窗子,风扇在一边呼呼慢吹, 他们卧床相拥,贴身而眠。没有戴手套,因为不需要,那些位置,甚至更多,他都触碰过,亲吻过,爱抚过,他们几乎相融,不分彼此。

接触和贴近像是下意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无需适应,无需前摇,是本能,那些谁也不让着谁的争嘴日子就在眼前,只需要时间拉得长一些,再长一些,好像他们就还是他们。

可现实是隐秘和酸涩缴紧,他只要朝她靠近一步,一切都成为新的面貌,新的现在,她扭头说剩下的她自己做,他就在沙发上倒着看,当真没有再插手。

无声的相处里什么都能干,他却连手机也没碰一下,叮叮咚咚地任消息响,他要么躺着,要么直起身,见她走到这里,又晃到那里,偶尔提点两句,谁也没法忽视谁,她偶尔回头都能跟他视线撞个满眼,再知而不言地撇开,到最后他还是会过去,配合口头,上手调她动作角度,尽心尽力,面面俱到。

最后完事儿,还只能收到她轻佻调笑的一句:“我算是知道,贵有贵的道理。你平常就是这么接客的?”

累了些汗,身子都暖和,靳邵给她递毛巾,冷着脸说:“别人没你这种性价比。”

黎也坐他旁边,问句到嘴边,先响起的是敲门声,喊了声老板,黎也听出是丁红,不过靳邵没回应,黎也拎起矿泉水绕过去,背朝他走。

“过节要不要一起回去?”

啪嗒,门拧开,黎也一顿,沙发上的人抬起眼,接续说:“你也挺久没见过黄叔了,他偶尔念起你。”

敞开门的同时,她将头侧了一些,对他说:“行,正好我也没地方去。”

丁红见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在密闭空间里待了快一小时的两个人,衣衫整洁,房间整洁,汗只出在一个人身上,没有痕迹,引发遐想的只有两个人,可是足够了。这确实是靳邵的私人空间,李聪进来玩他的宝贝,他都要嘴两句,别说带谁在这练。

偏是两人正经得没边儿,黎也出来还能大方跟她打招呼,丁红迟疑着跟她挥手,叫她有空再来,人走远,马上自带玻璃杯进门跟靳邵这蹭酒喝。

“那么大的场地不用,把人单独带这儿来,发信息都不回了,什么居心啊靳老板?”

丁红这么问,靳邵视线才从敞开的门外,人影消失的路口处收回来,丁红坐他桌上,顺便也给他倒了半杯,俩人对饮,说话像发牢骚。

“上手没有?”

她眨巴眼,他冷了一脸过去,“不上手怎么练?”

丁红“嘁”一声,“你就正经吧。”咽下一口酒,辣着嗓咂嘴:“我就说你俩准有点事儿,还老同学,旧情人吧。”

这座城市的夜景繁复,翻来覆去地扰嚷,夜黑得那么快,一眨眼,没了边际,靳邵目光自窗外移到地上还摊着的软垫,想着不久前的画面,想着上面或还有余温。

他嗯了一声,“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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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高空槽影响,小年之后,市内出现降雪天气,温度骤降,似是没有过任何一个冬季冷成这样,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小感冒,发高烧,连续熬夜工作到了年前,黎也果真没能幸免。

日子差不多的冷清,敏敏和男友过上二人世界,同事一个一比一个走得早,法定节假自除夕当日开始,五九天的雪压满枝头,黎也下了早班,临到门口将围巾裹了几圈,咳嗽捂进绒绒棉毛里。

绕过停车场时,看见眼熟的车开出来,步子加快,出了公司,等在路边,黎也才掏出手机看一眼,那辆车紧跟出来,就停在她身前。车窗摇下,她被迫进入对话,手机信息没回,揣回口袋。

同在一个公司,上下班抬头不见低头见,黎也总不能因为拒绝一个人的示好离职了,就可惜刘何这人犟,越挫越勇,或许在哪听说流言,黎也很难追,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一个人,所以被那样一句“谢谢”拒绝,也不影响他明里暗里继续靠近,创造机会。

这么多年,前仆后继的真不少,谁都爱漂亮女人,谁又得不到,时间一长,这个女人含金量就高了,无论人格抑或皮囊,都是望而不及的高悬圆月。

其实仔细算算,黎也选择挺多,他们出版社挤进来的绩学之士比比皆是,平时所能对外接触到的,某些层面的人也来头不小,这么多年形形色色见过不少,交流不少,也拒绝不少。

她把自己架在时间齿轮上转,情感的萌发全停滞在流年岁月的记忆片段里,不再更新,不再前进,后来再遇见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没有那样青涩激动的感觉。

也从没有过那么幼稚的、想谈段新的掩盖旧的忘记旧的这想法,觉得拿起和放下不过也是自我一念间的事,感情这方面,哪时候,都只需要不将就更多些。

她第一天就明确地告诉了刘何,他俩之间除了同事,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现下聊天也止步于客套,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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