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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验证能不能玩弄他,周宜宁先遇到了困扰。她一边忙于刺绣的进程,一边跟进折扇最终的剪辑,半周时间恍然流逝。

直到周五这天,秦

绣的一通电话,打乱了她的节奏。

“哎宁宁,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啊?”秦绣笑得讨好,“我跟你舅舅都想你了。”

这样的话,她能好意思说出口,周宜宁都不好意思去听。

不过这段时间,她的确忙于工作,没腾出空档去看望外婆的情况。

想到这,她回道:“今天下午吧。”

秦绣明显松了口气,不知想到什么,倒也没再说那些卖惨的话来骗钱。

不用费口舌,周宜宁乐得清静。

和裴舒语打过招呼,结束董教授的课程,她打了辆车回到「万花苑」。

是舅舅一家暂住京北的落脚点。

刚到门口,目光就被熟悉的法拉利吸引。

没记错的话,是林申的。

但那天在医院外面,借裴京闻的帮助,她自认为说得很清楚了。

如今林申还敢大摇大摆过来,她用脚后跟都能猜到是谁的手笔。

周宜宁拧眉,抬脚就要走的动作,在看清外婆的瞬间顿住。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丢下外婆不管。

想到这,她舒展眉眼,进去挽住小老太的臂弯:“外婆,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也只有在唯一疼爱她的亲人面前,周宜宁才会露出这般温软亲近的样子。

看清是周宜宁,小老太瞬间来了精神。

“是宁宁啊,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可有劲了,”似是怕周宜宁不信,她还用力提踢了踢,“别担心。”

几乎从她答应回来时间开始,秦绣就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这会儿,她自然不会放弃机会,连忙跑出来,满脸热络引她往里面走。

全程,她笑逐颜开,甚至想伸手替周宜宁整理被微风拂乱的碎发。

只是被周宜宁偏头躲过。

“……哎宁宁,快进来,”讪讪收回手,秦绣讨好介绍:“这是之前和你提过很多次的林少,他这回专程上门来看你外婆的。”

比起上次表现在外对她的打量,林申这次收敛了很多。

甚至目不斜视,主动朝她微笑示意,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来探望老人的。

可周宜宁心里那点的异样更明显了。

不动声色压下厌恶,她绕过林申,在外婆旁边落座。

舅舅并不在,这顿饭加上意外之客,总共四人。

林申原本有些怒火,但触及到秦绣的眼色,很快又恢复淡然。

臭婊.子,还敢傍裴京闻装这么久,今这顿饭结束,还不得乖乖成为他的人?

“外面这么冷,这是你外婆特意给你热的牛奶,”秦绣端来最后一道菜,主动把玻璃杯给她递去:“快,趁热喝。”

难得的好态度。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余光瞥向外婆暗含笑意的眉眼,她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轻轻抿了口。

饭桌上,秦绣一直在说着林申各种好话,时不时还问几句外婆的意见。

被问的次数多了,外婆放下筷子,眸色严肃:“林先生是很好,但宁宁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明显不愿接她的话。

秦绣倒也没过多在意。

匆匆吃完饭,周宜宁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言念发来让她回工作室配音的消息。

“没事,宁宁你去忙,”尽管再不舍,外婆也来不让她为难,“有空了自己也得好好休息。”

周宜宁抿了抿唇。

原来越长大,她陪伴外婆的时光越少。

可她为了不让自己再像从前那样被拿捏,必须拼尽全力获得独立话语权。

何况外婆向来支持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好,”她点头,刚站起身,林申见状提议,“周小姐,不如我送你?”

“对啊,林公子刚好顺路,就让他捎你过去,”秦绣看了眼窗外黑沉的天色,担忧附和:“你一个女孩子打车,怎么让我和你外婆放心?”

现在是晚下班高峰期,周宜宁知道跟他同行准没好事,坚定回绝。

林申再变态,总不能把她抓上车。

事实上,周宜宁显然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

和外婆道过别,她上出租车前,给裴舒语说不回枫禾公馆后,顺道提了林申一嘴。

车内暖气很足,烘烤着她的肌肤,周宜宁和裴舒语聊天的同时,只觉体感温度越来越高。

脱掉大衣还不够,隐隐觉得身上那件旗袍都有些热。

到嘴的鸭子,林申怎么可能甘心看她飞了?

一路跟在后面,趁高架转弯时,他一踩油门堵在出租车旁边。

趁司机懵逼时,他指了指后座的周宜宁,意识不言而喻。

见他的架势惹不起,司机没多犹豫,打开车门直接把四肢乏力的周宜宁推了出去。

想反抗,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嗓子变得异常干涩,双颊晕开烟粉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酒喝了多少。

“你干什么……”刚喊出两个字,语调柔媚的程度,残余的理智让她瞬间噤声。

“别急啊宝贝,”林申悠哉悠哉,“到了再好好喂饱你。”

周宜宁:“……”

知道和他讲道理无用,只能紧咬唇瓣保持清醒。

“老子追你这么久,也没见你多看一眼,”林申冷哼出声,“今天,我就不信你还能跑。”

信誓旦旦说下这句话,“碰”一声,车身被撞飞出去。

似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他瞪大眼睛,没几秒,看清了始作俑者。

零下几度的天气,男人连外套都没穿,冷白的皮肤明显被寒风吹得发红。

而他大步靠近,居高临下乜了林申一眼薄唇轻轻勾起,挽起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

不用别的动作,气势上就高出林申大半截。

“给你的警告,又忘了?”

他一字一顿,林申手脚并用,想挪开那只踩在他脖颈的脚腕,却连反抗的空间都没有。

还是处在迷乱中的周宜宁,好不容易被冷风吹回几分理智,余光瞥见他逐渐憋得发紫的脸色,忍着语调带来的羞赧,“裴京闻。”

不是心疼林申。

她怕裴京闻因她而背负不该有的污点。

三个字。

就像带有某种魔力,成功让他的动作收了力道。

好不容易抓住一线生机,林申连眼底的惊恐都没功夫收住,捡起衣服,几乎连跪带爬逃跑。

“……周宜宁,你——”

刚说出口的名字,薄唇就被一股冰凉堵住。

怔了半秒,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眼底逐渐被晦暗覆盖。

“嘘……”周宜宁收回手指,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别说话。”

裴京闻:“……”

短暂的不可置信过去,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反应过来周宜宁很不正常。

喉结艰难滚了滚,他低骂了自己一声。

而后,他轻手轻脚,将人环抱进车后座,也不知道这柔弱纤细的姑娘,到底哪来的力道。

直接拉住他的领口,将他整个人拽了下来。

鼻尖几乎抵着鼻尖。

“裴京闻。”

醉意朦胧,周宜宁似乎只记得这三个字。

她眨了眨眼,指着嫣红的唇瓣,双臂像藤蔓,紧紧缠住他的肩膀。

而后,一字一句,吐字如兰:你,想不想亲我?”

这几个字,是她在清醒状态下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

明知她吞了不少份量的酒精,裴京闻仍一瞬不瞬盯着她。

似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顿了一会儿。

他看向周宜宁,语调说不出的低哑:“周宜宁,你知道这句话,对一个正常成年男人的诱惑力,有多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