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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麦正好从浴房出来,头发?微湿,还披在肩头,正用毛巾在擦着。今日已晚,本不该洗头的,但她在船上也几日未洗,实在是忍不了。

“她就睡了?也是,那么小?的孩子,坐了那么久的船也累了。”徐清麦俯身亲了亲她,怜惜道。

“我?来给你擦。”周自衡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自然而然地给她擦起了头发?。

徐清麦坐在了床榻边,舒适地享受着他的服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周自衡:“你这次回来还要干活?”

徐清麦懒懒道:“不用。主要的事情还是李太医来负责,我?只需要抽空去姑苏看看就行了,或者是他遇到了什么不能处理的事情再来找我?。李太医现在已经是李太医监了。”

她若是不放权,反倒会让李太医觉得不爽。

想起来,徐清麦兴奋睁开眼?,转过?头去,有点得意:“你看,我?现在的品级和你一样?了!”

周自衡是司农寺丞,而她是太医寺丞,两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周自衡好笑:“知?道,知?道,你上次写?信的时候已经嘚瑟过?一次了。”

这次换徐清麦问他:“那这次回去的时候你和我?一起?”

周自衡点点头:“如果没意外?发?生的话可以。而且,这次要是回去了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也得回去述职了。

“我?估计也是。”徐清麦闭上眼?,一边指挥着他顺便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边说道,“之前陛下?都和我?提过?好几次,想要把你从江南调回来,问我?怎么想?我?能怎么想,调回长安那自然更好。”

周自衡:“好也不好,好的是回长安可以一家团聚。”

毕竟现在徐清麦的职业短时间之内就稳定在长安了。

“不好的是,在皇帝身边规矩和限制都太多了。”

徐清麦点点头:“也是。”

她转念一想,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现在担心这也没用,说不得到时候当官当烦了,直接甩手不干,提前退休了。”

周自衡摸了摸下?巴:“提前退休好啊,人生梦想。”

两人都笑出声。

徐清麦觉得头发?干得也差不多了,刚想要和他说别?擦了,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从榻上转移到了他的双腿上,她差点惊呼出声,但嘴唇立刻被堵住。

唇齿相依,她将双手揽上了他的脖子,这才让自己免于了掉落在地上的风险,但也因?此让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就在体温逐渐升高的当头,徐清麦推开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周天涯,气喘吁吁道:“别?,现在天涯可不是一岁多的小?孩儿了。”

周自衡又亲了下?来,含糊道:“放心,不动你。”

她刚结束了长途旅行,今晚太累了,理应要好好的休息。现在,不过?是他为了这两年多的分离索取一些小?小?的甜头罢了。

不过?,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亢奋,马上就要擦枪走?火的时候,周自衡也不得不用上最大的自制力?让自己将怀中柔软的甜蜜的人给推开。

他苦笑道:“洗澡的人好像要轮到我?了。”

徐清麦挑起眉,光着的雪白的脚在他大腿上滑来滑去:“去吧。”

“有恃无恐了是吧?”周自衡做出恐吓状,然后狼狈地起身去了浴室。

没走?几步,就听得后面的女声调侃道:“别?洗太多冷水,小?心着凉。”

周自衡顿了一下?,差点没摔倒,然后若无其事道:“这不有你这位神医在吗?”

“我?可不给你治……”

绊了一会儿嘴,徐清麦趴在床榻上看着周自衡走?进浴房,嘴角忍不住越翘越弯。虽然时隔两年多未见,但仅仅只是在码头上的一眼?,她就很确定,还是自己爱的那个人。

还是那个爱着她的人。

一切都没有变,好像光阴在他们之间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待到周自衡出来,两人并?没有持续刚才的干柴烈火,而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睡在了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虽然他们之间的信件叠起来可以从地面一直到屋顶,事无巨细,但不知?为何,现在依然觉得有一箩筐的话可以讲。

在徐清麦在第N次躺下?后又想起了什么事然后兴奋爬起来对周自衡说:“我?和你说……”之后,周自衡实在受不了了,强行将她的头给摁到了自己怀里。

“你累了,睡觉!”

徐清麦撇了撇嘴,行吧,来日方?长。

她在周自衡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脑子里的弦松开之后,立刻会周公去了。迷糊中能感觉到周自衡将自己移了移位置,然后又掖了一下?被子。

真好啊。

因?为说话说到太晚,徐清麦第二日颇有些萎靡不振,呵欠连天,连刘若贤和几位女医工医师约她去扬州城里走?一走?,她都只能婉言谢绝,只想要在驿馆里好好休息一下?。

然后,刘若贤与女医工们,尤其是后者露出了一幅“我?懂”的表情:“太医丞与夫君久别?重逢,自然如胶似漆,是我?等冒昧了。”

她们挤眉弄眼?地走?了,剩下?徐清麦一头雾水的留在原地。

她没睡好,脑子昏昏沉沉,半晌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差点从榻上跳起来。

冤枉!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后来,徐清麦还是去扬州城里走?了走?,感受了一下?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美景,和夜桥灯火连星汉的意境。相较于之前那次,她明显感觉到扬州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渡口的船也越来越多了。

在船舶们争相入港的时候,甚至还有可能需要大排长队,堵个一两天都是常事。

“这是前面的船在卸货。”周自衡道,“如果要排全球最忙碌港口,现在的瓜洲渡恐怕得排在前三。”

不仅仅是从东瀛、新?罗那边过?来的,还有更远的婆罗洲、爪哇一带也就是东南亚和南亚的货都要从这里转运。甚至他还见过?一两艘来自于西域以西的船队,来这里泊岸,应该是走?的就是东南亚那边的航线。

这时候的扬州,是绝对的国?际大港口。

他轻声对徐清麦道:“包括我?们对外?出口的玻璃和镜子,也是从这边出去,有一部分走?岭南,一部分直接就从这边入海去东南亚。”

徐清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最近两年,他俩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这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得益于这越来越繁荣的航运。

交通是经济发?展的命脉,初中就教过?的政治经济学如是说。

离开了扬州,通过?西津渡去到燕子矶,便到了石头城。徐清麦与周自衡决定不再在石头城停留,直接换了小?船,通过?水路一路到了东山渡。

东山渡这边也早有人来接。

刘若贤的父母刘守仁、杨氏以及杨思鲁、赵阿眉、薛大等人都站在码头上等。赵阿眉和薛大也算是东山渡这边的名人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周家的人,此刻看他们似乎是在等人,有人热情送来了蜜水,顺嘴又问了一句是在等谁。

于是,短短半个时辰,几乎是整个东山渡的人都知?道了是徐神医要回来了。

码头上都市乌泱乌泱的站了不少?人。

徐清麦下?船的时候都有些震惊了。

“见过?徐太医!徐太医,上次就是你治好了我?的疥疮,您可还记得?”

“还有我?,还有我?,我?老娘的眼?睛就是您治好的。”

“徐太医您可算回来了!”

“徐太医,这次回来还回长安吗?”

“废话,徐太医肯定得回去,她可是太医咯!”

就算不是徐清麦的患者,其他人也几乎都在手工皂作坊以及其他的譬如卫生讲座上受过?徐清麦的益处,因?此都十分热情,都想要上来表示一下?欢迎徐太医还乡的激动心情。

李太医看得啧啧称奇,在心中暗道:“没想到徐太医在江南也如此受到百姓爱戴,并?不比在长安差。”

这让他对自己肩负的任务的意义以及责任感更加看重了。

至于刘若贤,已经和刘守仁还有杨氏等执手相看泪眼?,骨肉分别?了两年多,这次总算是又重聚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周自衡和徐清麦也没在东山渡多做停留,告别?热情的百姓们,直接回了江宁县。这一下?,这趟的旅程才算是正式结束,可以好好的歇一歇。

入夜,周自衡惯常地将徐清麦推到了床榻上。

徐清麦叫苦不迭,这家伙,素了这么久了,这难不成想要一次性讨回来不成?

那不行,纵欲伤身。

她紧急推开他:“停!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周自衡怀疑地看着她,挑起一双剑眉:“这世?界上还能有比咱们交流夫妻感情更重要的事情?”

徐清麦:“……”

她大义凛然地抬起下?巴,正色道:“关系到百姓福祉,你说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