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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鸽?宁鸽?”

有人在轻轻叫宁鸽, 声音很遥远。

宁鸽好像在一个会发热的窝里,枕着宽厚而有弹性的东西,还有东西可以抱, 舒服得不太想醒过来。

温热的感觉传来,有人在吻她的额头。

宁鸽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黑白交叠的交领领口, 宁鸽看清是裴寒的衣服,心中很安稳。

还是那间放杂物的房间,小窗外却日光大亮。

有点过于亮。

宁鸽清醒了一秒, 火速松开他, 猛地坐了起来,立刻看看手环。

竟然晕了一夜加一个上午, 又快到中午了。

对面罗叔靠着墙坐着, 已经醒了,正在缓神。

欧文在使劲摇晃宋牧, 宋牧迷茫地睁开眼睛, “妈,今天不是周末吗……”

欧文很坏, 立刻答:“不是周末,快起来, 期末考试要迟到了。”

宋牧瞬间清醒, 噌地坐了起来。

“快快快。”宁鸽已经彻底醒了, 站起来, “来不及了,我们马上回栖山。”

必须要回去找到浔印。

如果没能在浔印死前及时赶回栖山, 开启新一轮时间回溯的传送, 就再也不能找到锚点离开副本了。

宁鸽扫视一圈, 这里缺了个人。

宁鸽问裴寒:“那个澹台大人呢?”

“我叫你的时候他就醒了, 出去看过,说外面已经安全了,让你先回栖山,他找人去了。”

裴寒的心情好像还很愉快。

宁鸽心想,澹台先醒过来,大概看见她死死地抱着裴寒了。

不过澹台好像完全知道若枫他们的存在,大概对这位师祖的作风已经相当适应了,顶多觉得她竟然对她的徒孙下手。

门口的杂物已经被澹台挪开,外面静悄悄的,地上倒着几个伙计的尸体,满地血迹。

时间紧迫,裴寒还是过去查看了一下。

“刀伤。”他说。

宁鸽心想,不知道若枫怎么样了。

他本来和她约好去西城的宅子,根本遇不到杂耍团放迷烟的事,结果这次在这条时间线上遇到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时间重启,就什么事都没有。

宁鸽他们一到外面回廊上,就振翅冲上天空。

太阳高悬,又是正午,时间紧迫,几个人拍打着翅膀,努力往栖山赶。

宁鸽飞得太快,一会儿就超到大家前面,时不时要等一等大家。

罗叔看着宁鸽的翅膀纳闷,“为什么她的翅膀比我的大一圈?”

欧文答:“你们不知道?这翅膀不是天生的,是修炼我们羽门的功夫长出来的,修得好,时间长,翅膀就更大一点。不用别的,只要一看见有翅膀,就知道肯定是我羽门弟子,比一比翅膀的大小,就知道修为的深浅。”

裴寒看一眼欧文的翅膀,不动声色地问他:“‘师叔’,你的翅膀好像比我的小?”

裴寒黑色的翅膀确实大一些,漂亮的飞羽比欧文的长了一大截。

欧文自己挖坑自己跳,不吭气了。

宁鸽看看下面,问欧文:“为什么这里很多人家的房子都是坐南朝北,非要背阴呢?”

欧文乐得换个话题,“我打听过了,越往西,盖的房子坐南朝北的越多,是因为都说我们羽门的人会下山来吸人的阳气,房子阳气不旺,不招我们这些鸟。”

宁鸽:“……”

罗叔琢磨:“他们这么怕羽门,会不会有人特意上山,把羽门剿灭了?”

也有这种可能。

好不容易飞到栖山,栖山上又一次变得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时间和刚进副本的那次差不多,看来又是已经出事了。

几个人俯冲进沐骨殿,一落地,翅膀还没收拢,就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打开地上的暗门。

果然又是一样的情景。

忘泉旁满地尸体。

所有人都火速冲到浔印那里,裴寒却先到尸体旁,翻了翻他上次就翻过的人。

欧文对他喊:“快点,要来不及了。”

裴寒这才过来,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浔印胸前的伤,

他对宁鸽说:“我觉得这里受外伤的人,身上的伤口,都和月华院死的那些人的伤口非常像。”

他会这么说,肯定是很有把握。

宁鸽心想,难道是虎刃族那个害人的杂耍团,竟然跑到栖山上来了?

他们夜里在月华院行凶,第二天中午到了栖山,时间来得及,也算说得过去。

问题是,上次裴寒说过,多数人都没有外伤,只有少数和浔印一样有伤口,那没外伤的人又是怎么死的?难道虎刃族也有杀人不见血的功夫?

来不及细想,宁鸽拿出浔印衣服里的黑色小盒子。

浔印照例画了特殊的手势,宁鸽在心里琢磨。

上一次回溯时,她一口气把转盘转到底,转了大半圈,停在最远的一格卡槽里。

从第一次回溯的经验看,回到同样的时间点,系统好像就会发布同样的任务。

如何还是把转盘转大半圈,卡在最远的卡槽里的话,就又要被手环逼着做一样的任务,被迫去月华院,被迫上琼楼三层待十分钟,被迫中毒,把宝贵的时间昏睡过去。

与其想办法解决中毒的事,不如干脆换一个时间点试试。

宁鸽拨了一下小转盘。

上回宁鸽就体会到,在一拧大半圈的最后一个卡槽之前,还有三个可以停下来的卡槽位置。

第一个,也就是最近的那个,就是回子渡床上的时间点,那个时间太紧,只够飞到栖山,做什么都来不及。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没试过。

宁鸽这次选了两个中比较远的那个。

爆炸如期而至。

这回一晃眼,眼前变成一片竹林。

天才蒙蒙亮,半明半暗,雾气未散,蓄了一夜的露滴从竹叶上悄然滑落,没入气味清新的泥土里。

有人把一件披风搭在宁鸽肩上。

“冷不冷?”声音温柔。

宁鸽转过头,看见一个脸庞清隽的男人,尤其是一双眼睛,生得极好,长睫浓密,眼尾很长,脉脉含情。

宁鸽想了想,“殷先生?”

如果按原剧情,师祖在端午节前一天晚上,应该是在长柏书院的殷先生那里过夜的。

男人微笑答:“嗯?”

果然是他。

他温柔地看着宁鸽,“又在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真的那么像?”

宁鸽不懂,“像谁?”

师祖脑袋不好,问什么都不奇怪,殷先生耐心答:“你说过,我的眼睛很像你的一位故人。”

宁鸽:故人?

他温声问:“累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我得走了。”宁鸽说。

殷先生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最近很忙吧?”

宁鸽心想:没错,很忙,师祖要见的人都排队领着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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