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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良久,徐天扬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让人准备车,打算趁这几天前往各个福利院私访,等到行动那天,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位于西贡的福利院里。

徐长荣这么防着他,他自然也要为自己多考虑考虑,让行踪合理化。

紧锣慢鼓的私访中,时间很快到了中转这天。

其实在和帮派的合作中,福利院负责的部分很简单,福利院工作人员只需要每周定时打开大门,让帮派成员将车开进去,再协助他们将拐来的人转移进地下室就行。

等到拐来的人到达一定数量,再协助帮派成员将他们转移出去就行,期间看管人员,以及后续出海工作自有是帮派成员去做。

徐天扬要做的事更简单,他只需要在福利院工作人员协助帮派成员转移人口时,在旁边看着就行。

所以这件事其实并没有那么需要徐天扬出面,过去几年里不管是徐长荣还是徐天恩,也都没有出面过。

反正不管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还是合作帮派的成员早已经做熟了这件事,他们自有章程。

徐长荣让徐天扬来盯着,不过是因为防着他,想拖他下水,让他再也无法翻身而已。

也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徐天扬心里才会这么恨。

“呜呜…… ”

徐天扬从思绪中回过神,就看到一个被封住嘴巴拖出来的年轻女人,满脸哀求地望着他,像是想求他救自己。

但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拖着年轻女人的男人就给了她一巴掌:“臭X子你叫什么?你以为今天有人能救你?”又问徐天扬,“你不会想救下她吧?”

问完仔细打量徐天扬两眼,故意说道,“看在你是慈善基金新派来的人的份上,如果你开口,我倒是能给你一个面子。”

徐天扬却没有开口,他只是偏过头,避开了男人打量的目光,刻意压低声音说:“我不管这些。”

“哈哈,我就说嘛,你们那什么慈善基金说是救人的,实际上一个个比我们混帮派的还心黑!既要名,又要利!”男人边说边笑,拖着女人往车上去。

而女人早在听到徐天扬回答时,就已面露失望。

是啊,这些人都是魔鬼,她怎么敢奢望他们救她呢?

被推进货车,靠在车厢墙壁,听着周围传来的抽泣声,她想,她们这些人都要完了,没有人会来救她们。

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

但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砰”的声音,世界仿佛都安静了,紧接着怒骂想起:“妈的!有条子!”

货车车厢里哭声一停。

直到外面频繁响起枪声,哭声才由绝望变成喜极而泣。

她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的瞳孔亮得惊人,看着车厢外面想,是有人来救她们了吗?

车厢里的受害者们因为获救喜极而泣,车厢外的加害者们却都脸色一变,纷纷寻找掩体,同时拿出了枪。

徐天扬没有枪,他只觉得慌乱,犹豫片刻后迅速往福利院的职工宿舍跑去。

进入宿舍里面,徐天扬飞快脱掉衣服上床,闭上眼睛假装入睡。

可眼睛闭上了,思维却很很难停下来。

他忍不住去想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报的警?

徐长荣?

不可能。

在这件事上,徐长荣陷得比他更深,让他接手这些事不仅是为了让他当替死鬼,更是为了在这几年里稳住帮派那边,方便他转移资产带着徐天恩出国。

合作提前被警方发现,徐长荣的这些计划都要泡汤。

他不可能在这时候报警。

那是徐天恩?

也不可能,那就是个蠢货,根本就不知道光明慈善基金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而且徐天恩自己也当了好几年慈善基金的主席,这时候暴露,他也逃不脱。

到底是谁呢?

徐天扬还没想明白,宿舍门就被送外面踹开了,他猛地坐起来,佯装困倦问:“谁啊?”

来人没有回答,只“啪”地按开了门口的开关。

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足够门口警察看清徐天扬身上没有携带枪械,便松口道:“起来,蹲下,抱头,姓甚名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徐天扬连忙下床,按照警察说的一一去做,然后回答说:“我叫徐天扬,是光明慈善基金的主席,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刚上任,这几天在私访各福利院,今天正好到这里,结束时天晚了,所以留下来准备住一晚再回去。”

解释完,徐天扬抬起头迟疑问:“阿sir,我刚才听到外面动静很大,是枪声吗?发生什么事了?”

徐天扬脸上表情太真,进来的警察被他忽悠住,但他记得专业素养,没有回答徐天扬,而是拿枪指着他,让他自己走出去。

这次行动规模不小,警署调动了上百名警察过来,所以他们出去时,现场已经被控制住,参与中转人口的两边人马也都一个不落地被押上了警车。

但警方依然忙碌,这次受害者有三十多人,都受到了惊吓需要安抚。福利院的人因为怕孩子们听到动静半夜起来,给他们都下了安眠药,也需要联系医院安排人来给他们做身体检查。

至于徐天扬,虽然被找到时正在职工宿舍睡觉,出现在光明福利院的理由也合情合理,但他慈善基金主席的身份让人不能不重视。

他被单独关在了一辆警车里。

等工作都安排妥当,负责福利院行动的张国友才拉开徐天扬乘坐警车的门,进去后道:“说吧,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说过了啊!我今天是来私访的,忙完天已经晚了就在福利院住下了。”徐天扬说着扭头看向窗外,“阿sir,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陌生人出现在福利院?”

“你不知道?”张国友反问,审视着徐天扬说,“你们福利院和帮派勾结,协助他们拐卖人口……”

“什么?”徐天扬猛地站了起来,脑袋撞到车顶,才“嗷”一声坐回去,缓过来后立刻急切解释道,“怎么可能呢?我们徐家做了几十年慈善,光明慈善基金在香江也有口皆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如果、如果他们真做了这种事,爹地又为什么把我从英国叫回来,让我进基金做事?虽然我只是个私生子,爹地也一直不喜欢我,不肯承认我,但……怎么可能呢?阿sir,你在骗我对不对?”

徐天扬短短几句话,将一个被父亲蒙骗利用的可怜儿子形象勾勒得淋漓尽致。

张国友脸上却无动容,他可不相信徐天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来福利院只是单纯私访,这太凑巧了。

但张国友没有武断否决徐天扬的话,只说:“这些话你可以留到警署去说,如果你真的无辜,司法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是,是,你说得对,”徐天扬佯装失落附和,垂头丧气片刻后问,“阿sir,到了警署后,我能打电话联系律师吗?”

“可以。”

……

【太能演了!】

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行动结果,晚上睡觉前,温月特意让系统凌晨两点上线叫醒她,然后蹑手蹑脚进了浴室,打着哈欠观看系统实时转播。

温月以为,这辈子被抓个现行,徐天扬怎么都不可能像原著里那样顺利逃脱法律的制裁。却没想到这人忒能演,一张嘴真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看完徐天扬的这段表演,温月彻底明白为什么原身会陷入他的爱情陷阱无法脱身了。

如果不知道徐天扬的真面目,一般人确实很难想到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像刚才最先发现他的警察,不久差点被他忽悠住了吗?

不过徐天扬再能说,这辈子想成功脱身也不容易。

其实这辈子徐天扬的操作和原著里一样,用了化名,留长了胡须,打乱了半长的头发,再戴上鸭舌帽做了简单伪装。

只是原著里这次中转没有失败,徐天扬更没有被抓现行,所以直到徐家倒台,知道他参加过这次行动的也只有徐长荣和慈善基金副主席两个人。

而原著里这两人一个心脏病发死了,一个被收买闭嘴,其他人更熟悉副主席和徐长荣,根本想不起来只化名来过一次的徐天扬。

所以他不但成功逃脱法律制裁,还摇身一变成了曝光光明慈善基金真面目的英雄。

这辈子就不一样了,徐天扬被当场抓住,就算他再能把自己塑造成被利用的受害者,警察也不可能轻信,肯定会让其他人指认他。

被抓时徐天扬脸上胡须没来得及剃,半长的头发也没来得及打理,就算去了刻意压低的鸭舌帽,见过他的人肯定也能轻易认出他。

实在不行温月还可以寄一份徐天扬“监工”的视频给警方,绝对可以把他锤得死死的,让他喜提银手镯在监狱里多待几年。